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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师太的两眼发红,嘴上还带着鲜血,在青白的肌肤的衬托下,发出妖艳的红,而床上的二姐林玉雪的唇色已经如同素纱,脖颈旁边有一朵血凝固而成的花。
“不!”林玉柔一声尖叫,昏倒在地。
“啊,”跟随着三娘子冲进来的侍女和婆子们吓得大叫。
没有人理会她们,暗卫们全身心地和静安师太对峙。
元明背着手赶到的时候,静安师太已经被人用铁链子捆绑起来,蜷缩着跪在廊下的柱子旁。
“我的天哪,”仵作大人难掩兴奋,跟在林乐霜的身后,两眼发光,双手兴奋地对搓,好似恨不得立即马上将静安师太分解来看一看端倪。
林乐霜被他的兴奋弄的脊背上发凉,她仔细地端详着静安师太的真面目,和小娇有几分相似的脸庞,青白的肌肤,娇俏的小嘴,挺直秀气的鼻子,若是双眼不是那种妖异的红色,会更加的好看。
总而言之,静安师太如同小娇一般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美人。
按小娇对月亮娘娘的祷告,静安师太是小娇的母亲,可是她的胸脯挺拔,腰肢纤细,整个人浑身上下头透露出一种撩人的柔媚。
林乐霜是个女子,看了也会脸红,静安师太的脸皮细致白皙,头发乌黑发亮,就连最容易泄露女人年龄的颈子上也没有一点皱纹。
就像是小娇的姐妹。
林乐霜的眼神眯了眯,若是外祖父还活着,只怕也不会很显老态吧,静安师太能将容貌保养成这样,必然是有着什么秘术。
仵作叹道:“这才是静安师太的真面目?以前总是用一块伤疤挡住,让人不敢直视,原来是假的。”
这句话提醒了林乐霜,她伸出手去,在静安师太的耳朵后面摸了一摸,又扯了扯脸,学着元明的动作,什么都没有扯下来。
“我的天,是真的!”仵作也伸出手来照葫芦画瓢扯了扯,又用手在静安师太的脸上捏了捏,说:“是真的呢,虽然很光滑,但是有弹性。”
“……”林乐霜想,仵作大人这算是调戏吸血恶魔吗?
元明背着手,有些好笑地看着林乐霜和仵作两人测试静安师太的面容真假。
“西越国内有固颜秘术,想来静安师太擅长这些,”元明解释。
“对对,养蛊之人应该懂得如何固颜,听说有一种蛊虫,养了之后可以让人的长相永远不变,”仵作立即补充。
让仵作和薛神医好好见一面的想法,在林乐霜的心中更加强烈了,那个女子不爱俏呢?
“你二妹的血已经被吸的差不多了,只怕活不了多久……”元明也没有想到林玉雪这样的可人儿,最后竟然是这么个死法。
“……”林乐霜愣在当场。
她前世最恨的人就是林玉雪了,她曾经想过无数种法子让林玉雪死,但是唯独没有想到,大仇得报竟然是这种方式。
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静安师太,林乐霜问:“她这是反噬了?什么时候会清醒?”
仵作说:“这个臣可不清楚,只是噬心蛊的蛊虫看样子已经快要长熟了,若是被懂此法的人得了去,立时就可以用来做坏事,不如现在就速速毁去。”
元明觉得这个提议很对,他们就是要毁去噬心蛊,这东西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有害处,若是静安师太的帮手来了,取出蛊虫,今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也不多说话,运了内力,对着静安师太的后心便是一击。
一口鲜血从静安师太的嘴里喷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口。接着便倒在了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部,证明还是个活物。
在地上蠕动着两只白色的虫子,互相触碰着,拥在一处倦缩着,最后僵化,变黑,缩成了一个小团。
“蛊虫尚未成熟之时,见光即死,”仵作解释着。
养蛊之人觉得身体的气血已经控制不住蛊虫时,自身的气血便会上涌,将蛊虫逼出,蛊虫死了,养蛊之人虽然气血亏损,却并不致命,也不会被反噬。
像静安师太这般,先被蛊虫反噬,又被外力逼出体外的情形,对于仵作也是陌生的,说不出个什么来,可也正因为此,他对静安师太格外好奇,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功曹椽史闻讯匆匆赶来,一脸春风地对着淮阳王施了一礼,千恩万谢地说:“多亏了淮阳王,否则臣真是不敢合眼了,若是林大将军府上出了什么人命,臣罪该万死啊。”
元明清冷地说:“林大将军府上的二娘子,现在还没断气,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武安派来的护卫全都死了。”
功曹椽史的马屁拍错了位置,颇有些尴尬,他偷眼看了看杵在一旁的仵作大人,希望能给点什么明示。
淮阳王这是让他死一万次吗?
可惜仵作大人还在盯着奄奄一息的静安师太研究,林乐霜觉得,仵作大人好像就等着静安师太闭眼,好一探究竟。
林府的门禁解了,但是内里的防范却更加加强了,淮阳王认为藏身在林苑的两个西越国的护卫,只怕会来寻仇。
功曹椽史静悄悄地将静安师太带走了,临走前,林乐霜将静安师太的手腕割开,放了一竹管的血,命林家带着去找薛神医。
另外又给了一些补血养身的药材,让功曹椽史为静安师太备好服用,免得死了。
而同时,功曹椽史又派了一只人马,前去林苑,将在那里养病的小娇收入狱中,连借口都是现成的,上次王家大公子在水陆法会上报了案子,因小娇病着,林大娘子心善,让小娇在别院里养病,如今病已经养好,案子也应当消了才好。
元明还派了“飞鹰”暗中相随,若是发现西越国的护卫高手,立即击毙。
功曹椽史什么阻碍也没有遇到,西越国的护卫高手也没有出现。
元明更加警惕,在林家和狱中都布下了暗桩。
这一夜一日,对于林府来说真是惊心动魄,先是阖府被围,说是发现了吸血恶魔的行踪,在林府中死了许多武安派来的人,接着二娘子被吸血恶魔吸血时,淮阳王的人出现,将吸血恶魔擒住,但二娘子还是不治身亡。最后大家都亲眼看见,这个吸血恶魔还是三娘子的师傅,曾经在长安城鼎鼎有名的静安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