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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完了头,姚娘满脸泪痕的抬起脸道:“二小姐,姚娘感激您找回了我的儿子,二小姐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姚娘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何言笑淡淡的笑道:“快把姚娘扶起来。”
花云勤快的上前搀扶起姚娘,何言笑又说道:“姚娘,你已经是我的人,你的事我自然不会不管。你且安心,等薛启带着薛致远到了青州城,我定然会让你们母子团聚。不过这两****可要看顾好生意,不能因为你盼着儿子心慌意乱,给我做坏了生意,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让你们母子相见。”
姚娘闻言浑身一震,急忙擦擦眼泪说道:“二小姐放心,我定然不会坏了二小姐的生意!”
“嗯,我信你。”何言笑点头,“今儿你别走了,就在我院子里歇吧,明儿让宋跃送你回铺子。”
“哎!”姚娘用力点点头,而后告退离去。
姚娘前脚走,杨瑾煜后脚就进来了,走到软榻前坐下道:“你还真是爱操心,手下的事你都管,也不怕累坏了你。”
“我的手下出事我不管难道你管啊!”何言笑撅嘴道,“再说了,我也就是吩咐下去罢了,又不用我奔波忙碌的。”
“看你脾气大的,我是说你对属下好,又不是怪你。”杨瑾煜探身伸手,捏了捏何言笑的小鼻尖,一脸宠溺的笑容道,“今儿出去玩了一下午累坏了吧,早点歇息吧,说不定明日你一睁眼,薛启就带着薛致远到了。”
“哪有那么快。”何言笑笑道,不过还是听话的洗漱歇息。
她如今还养着身子呢,今儿给杨瑾煜过生辰,去宝泉山疯玩了一下午,虽然很开心,不过还真是累了。
杨瑾煜满眼笑意的看着小媳妇洗漱收拾,心里既安心又甜蜜。
看来他还没有惨透顶,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后,如今有了个贴心小棉袄,能干的小媳妇。
希望成亲后,笑儿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还能一如既往的对他。
希望这个身份,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挡路石。
何言笑洗漱一番,一转头看见杨瑾煜坐在软榻上看着她出神。
“瑾煜?想什么呢?”何言笑走过去坐在杨瑾煜身边,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杨瑾煜铺着淡淡灯光的脸庞。
羞花姐妹对视一眼,低着头收拾起东西悄无声息的退下。
杨瑾煜回过神,看着眼前一张娇俏又有些苍白的小脸,心里忽的一痛。
笑儿受苦了啊!
杨瑾煜扬臂将小姑娘抱进怀里,抚摸着何言笑顺滑的秀发道:“笑儿,你吃了不少苦,心里可怨恨吗?”
“我吃苦?”何言笑微愣,想起前身从小到大的日子,又想想自己醒来后的日子,缓缓摇摇头道,“我不算苦,要说吃苦,你才吃了更多苦吧。”
“你这个丫头,倒是不会怨天尤人。”杨瑾煜温柔的笑笑,下巴搁在何言笑头顶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不要离开我,好么?”
何言笑眨巴眨巴眼睛,轻轻恩了一声。
她知道,等她嫁给杨瑾煜之后,日子怕是就没这么顺遂了。
杨瑾煜的身份,迟早要大白于天下,那到时……
谁都没想到,杨瑾煜一语成谶,隔日一早姚娘刚走没一会,薛启就带着薛致远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大将军府。
在何言笑听到薛启求见的时候,足足愣了一分钟,表情呆呆的看着杨瑾煜说不出话来。
杨瑾煜也很意外,一脸好笑的说:“我昨晚就那么一说,今日他们可就到了,真是。”
“快请进来吧!”何言笑忙道。
不多时,一身姜黄袍的薛启便带着一个穿着洗的有了毛边的灰袍少年人走了进来。
何言笑睁大眼睛看着那面色姜黄,一看就是有病在身的少年跟着薛启走到近前行礼。
“见过二小姐。”
“请起吧,花云,看座。”何言笑道。
那少年听见何言笑的声音身子一滞,但仍是低着头不敢抬脸看她。
二人道了谢坐下,那少年拘谨的只敢坐着一点边,神色看起来很是紧张忐忑,全身都是僵硬的。
何言笑打量着那少年,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薛致远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显然长这么大就没怎么见过外人吧?
薛家真是欺人太甚啊!
“二小姐,他就是薛致远。”薛启引荐道。
那薛致远一听薛启引荐他,吓得如弹簧一般站起来,腿一软就想跪下。
“站直了!”何言笑一皱眉,声音有点严厉。
薛致远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坐地上。
羞花姐妹皆是摇头,皱着眉看着薛致远,心里又是怜悯又是气薛家。
这人都给薛家养废了!
“小,小,小人,薛,薛致远,见过,二小姐……”薛致远颤着声音吭吭哧哧的说完一句话,腿软想跪下,但又想起方才何言笑严厉的声音不敢跪,双腿微颤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薛致远让薛家养成什么样。”坐在一旁的杨瑾煜摇头道,“真是毁了一个人。”
“可不是!真气人!”一向脾气如炮仗的花云气道。
薛致远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听他们这么说,顿时流下泪来。
不过他不敢哭出声,努力憋着,都不敢抬手擦眼泪。
何言笑摇头叹气,吩咐羞云道:“羞云,叫宋跃过来。”
羞云应是,出去将宋跃叫进来。
宋跃是个很认真的人,虽然心里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有所怨言,但还是很听话的。
跟着羞云进了屋,宋跃看看薛启与薛致远,抱拳道:“二小姐唤属下来有何吩咐?”
“他是薛致远。”何言笑一指薛致远,“即刻起,他就是你的徒弟,你好好练练他,把他练出个人样来!”
宋跃扭头看一眼站在那抖筛子的薛致远,木着脸应道:“是。”
何言笑转目光看着宋跃,“怎么?对向我低头不服气?”
薛致远这个样,何言笑心里是有气的。
如今又看见宋跃的一张死人脸,她的火气就上来了。
宋跃仿佛没听见何言笑话里的火气,低着头道:“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