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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由于昨天暴民的攻势强劲,攻入了风家的外围,却忌惮明枫魔火的威力,不敢再上前,暴民们只在外院抢着一些值钱的东西。
他们将亭台砍倒,砸了琉璃瓦卖钱,把大理石柱敲碎当成玉器收藏起来,甚至还为此发生了斗殴的事件。
他们用院子里的茶花与牡丹当草料喂马和驴子也就算了,连水池里养的鱼都被网去改善伙食了。
鲤鱼也就算了,连金鱼都不放过,十几条串在一根树枝上烤,放了佐料还嫌味道不好,只当是有钱人家都吝啬地要死,根本不放鱼食,硬把鱼饿成了这副模样。
而风家此时已经闹翻了天,一早上就有信件绑在箭矢上被投进了风家内宅。信上写道:“你们烧猪(少主),已经身中刷(剧)毒。此毒五要(无药)能借(解)。你门刚快(赶快)滚,烧(饶)你门一条狗命。”
虽然洛长老等人明令禁止门客传阅,可是少主身中剧毒的消息仍然在风家不胫而走。
不远处的茶楼上,少年怒气冲冲地将一张纸扔了出去,他的喉咙因为愤怒而沙哑:“你们自己看看,都做的是什么事?”那一张有些发黄的纸飘落下来,正是那些用来扰乱风家人心的恐吓信。
“多少个错别字?”少年突然冷笑着说,“这种东西发出去你们也不嫌丢人。让写这些信的人重写二十份,然后……”少年的眼森然起来:“处死!”
在场的几个民兵首领同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此时风碎的状况也相当不好,整张脸完全变成了铁青色。风家专门研制药物的传长老一边把脉,一边摇头。
“传长老,您不要摇头啊,少爷他究竟怎么了?”风铃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明枫看了看风碎的脸色也说:“昨天服归元丹不是已经解毒了吗?怎么又复发了?难道没解清,留下了病根?”
“什么?他居然还服了归元丹?”传长老大吃一惊,“谁让你服归元丹的!”他指着明枫,瞪着眼睛说:“肯定是你对不对?你***,少主的命就送在你手上了!”
风碎咳嗽了几声,“传长老,咳……咳……是我自己服的,不关明枫的事。”
明枫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传长老,少主的毒究竟……”
传长老站起身说,“九幽散,一定是九幽散。”他看着风碎的脸色,担忧地说:“用九种平凡的毒药合成的毒药,解过一次之后毒性只会比原来更深,面色铁青,仿佛已是将入九幽之人……也就只有这毒可以让我们风家无计可施了。”
众人在听到九幽散这个名字时一起色变,连明枫都听云澜城的师傅说过,高原三大奇毒,莫过于毒性暴烈,使人顷刻毙命的万花红;冰封经脉,使绝世高手成为废人的冰寒炼魄;还有这反复发作,如跗骨之锥的九幽散。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看到挚友被九幽散的毒性折磨地死去活来,明枫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刀地割裂着。“我去找解药!我去找……”他抓起龙剑,嚷嚷着就要出门。
传长老干咳了一声:“你这么大声,想让全风家的人都知道少主中九幽散的事吗?”老人道:“只有以毒攻毒了”
“难道你想用万花红来解九幽散吗?”明枫嘲讽道,“风碎早没命了。”
“不懂药理的白痴……”这传长老虽然已经年过半百说起话来却跟一个二十多岁争强好胜的年轻人一样,在旁人看来甚是有趣,却让明枫恨得咬牙。“用两剂不太烈的毒药除掉九幽散,再用解药解去这两剂毒药就可以了。”
“究竟是哪两剂毒药呢?”风铃仿佛又看到了风碎痊愈的希望。
传老头摇摇头,“这就是最困难的地方,九幽散只是一个统称,究竟用哪九种毒药合成却各不相同,甚至有的配方用的还是两种原本无毒的药材,但是相遇就会成为剧毒。”
明枫刚想说什么,只听见传长老说:“一旦不成功,毒性就会立即发作,七窍流血,穿肠烂肚,死相惨不忍睹……”风铃尖叫了一声。
明枫看着奄奄一息的风碎,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龙息剑。“我知道哪里有解药。”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明枫面容狰狞地说:“我杀他们一千人,逼那个首领现身,让他交出解药。谁也不能够让我看着自己的朋友慢慢毒死,谁也不能”
此时明枫身上的暴戾之气像蔓草一样疯长着。
这样的一支草莽义军,怎么会有九幽散这样的奇毒,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明枫几乎是冲出门去。传长老看着明枫的背影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为什么我在他身上会感觉到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呢?”
“恶魔来拉,恶魔来了……”暴民们看到明枫凶神恶煞地从风家宅院走了出来,立刻丢盔弃甲,拔腿就跑。这样的队伍,居然围困了赫赫有名的风家整整七天。
短短一天的时间,明枫对这些暴民的威慑力已经不亚于一个白发恶魔了。
明枫飞入人群,揪住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拎了出来。
他刚准备拔剑,那人却立刻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葱,“恶魔爷爷,我太瘦了,我给你找个胖的去好不?”明枫顿时一愣。
“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黄口小儿,我要是死了,这一家可都没得活了啊……”那人带着哭腔说道,就差扯明枫的裤脚了。
明枫刚才说要杀一千人,不过是一句气话,真正动手时他却又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少年了。终于他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解药你有吗?”白发剑客冷冷地拔出龙息。
“有,有。”那人的手忙不迭地伸进衣服里,颤抖着取出一只灰色的小瓶来,“解药,解药在这呢。”
明枫原本还以为非要把龙息剑架在这人的脖子上,才能从他的牙缝里撬出几个有用的字来,然后根据这条线索。费尽周折找到解药的保管者,或威逼或利诱,或恶斗或毒打,然后夺下解药再去救风碎,还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
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是真的解药吗?”明枫劈手夺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样一只瓶子,怎么看也不像盛着剧毒。突然他恍然大悟,如果那个老头说的是真的,应该有两瓶解药才对,怎么只有一瓶?
“你少给我耍花样!还有一瓶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