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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另一道召唤符,白光闪过,甫一落地,陆明就看到了面前姑奶奶那失落的表情。
“香香好厉害啊。”
此时的姑奶奶,严重写满了迷离。
“哈?”
姑奶奶叹了口气,“本来我还以为香香年纪这么小、又还在读书,做起事来肯定毛手毛脚的,但没想到……真要比起来,其实我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的,不过想想也对,当初我在第一家公司做电销,两个月下来竟然只签到了一单,不过现在想想……那个客人其实也是同事看我可怜,让给我的……”
陆明真是由衷得觉得,女人的心思,确实太莫名其妙。
还没等他出声,姑奶奶又问道,“青青,你说,我是不是既没用、又败家啊?”
“你、你这说的,怎、怎么会呢……”
“你也不用安慰我,”姑奶奶又没精打采得念道。
这陆明确实非常冤,他还没开始安慰呢。
只听姑奶奶接着说道,“现在想想,要是下午的时候我能听进去你的话、钱不花得那么大手大脚的,你现在也不需要弄得这么累、也不需要在这里东奔西跑跟那些工作室的人磨嘴皮子了。”
陆明看着姑奶奶一脸自责的神色,连忙回道,“没、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以前跟客人谈价的时候比这更蛮不讲理的多了去了,其实那些工作室……他们本来就那样,能多赚1金的事、谁愿意只赚50银呢?”
他真是叫苦不堪,其他地方的事情,很多都要新弄,说是麻烦吧……但麻烦有麻烦的好处。
因为下午没有谈过,那些工作室判断不出阿里拉车帮这边的心理预期,谈判的事情就是这样,双方都没底、那大家都会心平气和得保持理智,更容易谈成一个处于中间的合理价位。
但姑奶奶这边……她负责的是场内布置,而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是下午买过了的,只不过现在因为人数突然之间涨了那么多,量不够、临时需要加。
双方知根知底……不,严格来说,是工作室知道拉车帮的底,但陆明他们,虽然知道那些工作室一开始的心理预期,却不知道这个底涨了多少。
就好比如说,气球,那人家那些工作室都已经知道拉车帮下午买气球是按75银一个买的了,他们现在怎么可能愿意卖74?
人家知道你量不够,那肯定会涨价的啊。
越是这种不公平的谈价,就越要拿出气势来,越要把“你不卖我找别家”挂在嘴边,要是姑奶奶一直这样无精打采,到时候人家一看……
嘿嘿,你心虚!
我不卖你找不着别家。
那价钱可就噌噌噌往上涨了。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得横。
越泼辣越好!
他还在担心,但姑奶奶却回道,“其实仔细回想起来,我之前,做过对帮会有利的什么事情呢?老是给别人添乱子,之前也是,我还跟芳草萋萋吵过架来着的……”
“不不不……那次确实是她在那里胡搞……”
姑奶奶摇摇头,表情显得很憔悴,“谢谢你了青青,我也知道我能力不行,现在也只能尽我所能——哎,说是尽我所能,但我的这个所能,能有多少用处呢?爱迪生说过,所谓天才,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但那1%的灵感远比99%的汗水来得重要,这句话,以前我不信,但现在我信了;我刚才费劲那所有力气跟那些工作室谈价,却只谈成了这个结果,跟你下午的时候比,那真的是差太远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新的麻烦、没有给帮会造成更大的负担吧。”
边说着,姑奶奶边递过了一叠账单,陆明略有担心得接过,一看……
竟然还算凑合。
跟下午的价钱比,可能只涨了10%左右。
并且这个10%,所对比的,是下午的最低报价,当时姑奶奶花钱花的比较凶嘛,实际上后来的成交价都有一定程度的偏高。
拿成交价来比的话,现在的这些,均价涨幅最高也就是5%以内了,总体来说,控制得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仅仅是价格,品质……
其实压根不是品质,是面子,是虚荣,下午姑奶奶拍板买东西的时候,绝大多数东西都是按样子来的,而现在买的这些,少了三分浮华、却多了两分实用。
最典型的例子,打包用餐盒上面的印花,下午时候印得那些,上面画的图案跟青风留香拿过来的盘龙“特”字袖标是一样的,并且字迹也都是用彩字,但现在却直接撤掉了那条龙,就一个简简单单的楷体“特”字加上下面一个“天下”,只见黑白、并且这三个字都是镂空的。
黑边白底,字体镂空,意味着油墨量降下来了——只需要描边嘛,价钱,自然不会高。
而且,她也只印了一些大餐盒,那些用来装甜品和汤品、体形比较迷你的餐盒,什么样子都没有。
看样子,毕竟是工作过的人,自我调节能力还是不错的嘛。
节俭,节俭得都有些矫枉过正了,下午的内场布置,以7000户为标准,花了75万,现在以2万5000户为标准,竟然“只”多花了171万多金,就算考虑进有些不会随着商户数增长而提升的成本——比如说主席台,这个成本控制倒也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
总体而言,单论排场,确实比下午要差了不少,但总体效果还过得去,马马虎虎,不至于丢了面子——现在这个时候,要丢面子,那可不是光丢拉车帮自己的了,盛世跟月明星稀那边肯定也会不高兴。
平心而论,就算是让陆明自己来谈价,充其量可能也就再压缩个5-8万金了——这还是上百个门类的东西加到一起,让姑奶奶这么一个没有做过生活技能、不知道该怎么估算每样东西成本是多少的人来谈,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要是让陆明来谈这些,浪费这么多时间、耽误了付款、怠慢了生意大的工作室,人家撂挑子罢工,那造成的损失,可不是钱能搞定的。
有两个钱花的比较多——当然陆明也认可的地方……
一个,是喷泉;下午人家那个工作室已经派人过来装好了,至于位置,在当时看算是会场正中央,但现在商铺数突然暴涨到3倍有余,那个位置看上去就有些尴尬了,没办法,必须采购……
其实没来之前,陆明就想到了这个——因为这是下午采购单价最大的一笔,有且只有一个喷泉,7万8500金,当时他心里想的,是再买两个,在会场里摆出个三角形。
但姑奶奶这边,却只买了一个,5万5800,摆的位置比较靠后,单看假山,体形要比之前那个大很多,但石头能值几个钱呢?关键是那灯光效果,之前那个喷泉、人家老板吹得是用八系大招轮番轰炸、炫死人不要命,现在这个,亮灯的响动没那么大也就算了、关键它还不是持续亮;
效果,确实不如之前,但现在以节俭为主,姑奶奶这么做,陆明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还有一个……是烟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