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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仙女</br> ( )
沈风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两人四目交对上。蓦地放声大笑起來:“你忘了吗。你是我的师傅。刚才你还教训我的。怎么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我并未认可你是我的徒弟。”叶绛裙眼波轻微地絮乱。显是因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但神情却是凝重:“只要你不去找婳瑶。我愿意脱离师门嫁与你为妻。”
“高高在上的般若仙子居然要嫁与我为妻。那我真是三生有幸。。”沈风自嘲地笑了笑。转而摇头叹道:“但我要的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是要一个有血有肉的妻子。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婳瑶。师傅。别为了仙府委屈自己。”
叶绛裙气息渐渐絮乱起來。眼眸不再是古井不波死气沉沉。而是被迷茫取代:“那如何才是为**子。相敬如宾抑或是生死相随。这些我自问也做得到。”
在男女之情上。对于这个绝情绝爱的女人。他这种泡妞高手跟她就像是哈佛大学博士生和小学生的差别。沈风装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深沉:“这些太肤浅了。动不动就要死要活这是幼稚的做法。相敬如宾更是瞎扯。爱情是沒有时间的。超脱了生死。相敬如宾则是如同旋转木马。两个人彼此追逐却有着永恒的距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看看这句话。纵然两个人错过了彼此。一辈子沒有结成夫妻。但他们依然深爱着对方。而你虽然在我身边。却沒有夫妻之情。生死相随又如何。生死皆是陌路。”
叶绛裙轻蹙眉梢道:“既已化成一缕亡魂。又何必留恋对方。死了便了断世间一切尘缘。”她从未动过真情。无法理解一个死了之后还要去留恋。
沈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假如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那这人间就会少了很多人情味。淡漠真情。裸露功利。”
叶绛裙淡淡道:“死了便是死了。难道抱着一团尸骨痛苦便是真情。”
跟这块木头根本聊不起來。也不知道她活了这么多年。有沒有哭过。沈风转而问道:“你师姐死的时候。你有沒有难过。”
叶绛裙冷淡道:“为何要难过。难道伤心之余流几滴人便能复生。既然结果已定。便无须付出无谓的情感。”
这是无情到什么程度。沈风像是发现了大熊猫。又问道:“你既然不会哭。那会不会笑。你有沒有笑过。或者有什么令你开心的事情。”
叶绛裙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平静道:“我无欲无求。沒有失落。又何來喜悦。”
“我不信。”这大大刺激了沈风。他号称泡妞宗师。沒理由逗她笑一下都不行。沈风从脑中搜刮了一两个笑话。嘿嘿笑道:“我讲笑话给你听。看你笑不笑。”
“你要讲便讲。嘴巴长在你身上。”叶绛裙看不明白这个人。不明白他为何要逗自己笑。这对于他來说有何意义。
沈风叽里呱啦讲了几个笑话。她都是无动于衷。倒是自己先无聊起來。半个时辰之后。才意兴阑珊道:“不讲了不讲了。嘴巴都说干了。”
叶绛裙见他神情不快。皱着眉头道:“你似乎在抱怨我。难道我笑了你便会好受点。”
沈风一下子來了精神。眼巴巴地望着她。神态殷勤道:“那你笑一个试试。我就不信一个人不会哭不会笑。你看舒姐姐笑得都肿出两块肌肉。”
叶绛裙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嘴角不可觉察的微微牵动一下。做完之后淡淡道:“我笑了。”
沈风瞪大眼睛道:“你当我瞎了啊。你哪里笑了。连个声音也沒有。”
叶绛裙还是面无表情道:“我的确笑了。”
“來。你跟着我学一遍。”沈风把脸对着她。咧着嘴巴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叶绛裙眉头蹙得很深。显是对他这个笑容很排斥。断然道:“不学了。”
“你怎么不学了。真是扫兴。”沈风被她打击都不轻。拉耸着脑袋道:“那你有沒有什么令你讨厌的事。”
叶绛裙短暂想了一下。随即道:“有。”
沈风來了兴致道:“快说说。是什么事情”
“你唱曲子”
听到她的答案。沈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呵呵道:“原來你也有讨厌的事情。真是个新鲜事。要不我现在再给你唱几首。”
叶绛裙淡淡道:“随你。”
沈风狐疑地望着她。然后一拍脑袋。一副猛然回醒的样子。手指指着她道:“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目的是为了引我唱歌。其实你很喜欢听我唱歌。哈哈。师傅。不要抗拒你对我的崇拜。”
叶绛裙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经常说你脸皮厚。”
沈风的笑容僵硬住。沒想到这块木头也会开我玩笑。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刚想站起來活动一下筋骨。脑袋却出现短暂的昏沉。急忙甩了甩头。虚弱地低笑一声:“师傅。假如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甚至流泪。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师徒关系。”
叶绛裙默然无语。不知该如何应答。沈风自嘲地笑了笑。叹声道:“跟你开个玩笑。你是高高在上的般若仙子。怎么会伤心流泪。”
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整个石洞的地上都是他的血液。叶绛裙心境从來沒有那么凌乱过。破天荒地说道:“你不要再多说话了。快些将伤口止血才是。”
沈风嘻嘻笑道:“你是在关心我吗。真是难得。现在想想在火山口的时候你也救过我一次。我要是死了。不就不会再去找婳瑶。为什么你会救我。”
叶绛裙冷淡道:“见死不救非我所为。但若你还是想去仙府。我依旧会阻止你。”
沈风自讨了个沒趣。直接闭上眼睛休息。由于失血过多。整个人显得很疲乏。刚阖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人推醒。
黑暗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风艰难地睁开眼睛。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十一个时辰”叶绛裙坐在他身旁。气息比以前明显了许多。在这十一时辰内。她又染了不少男子血气。
沈风奇道:“在这里看不到外面。怎么知道我睡了十一时辰。”
叶绛裙道:“每日的时辰我都记得很清楚。十年如一刻。从來不曾错过。”
这是有多无聊。要不然怎么沒事去数着时间。难道她这十年都是数着时间。沈风靠在墙壁上。又道:“已经过了两天了。我再睡一天。我们再出去。”
说着。又闭上眼睛。恍惚间。感觉手上一片凉意。又睁开眼睛好奇道:“师傅。你怎么趁我睡觉摸我的小手。这个优点你是不是和舒姐姐学的。”
“我在为你号脉。”叶绛裙握着他的手。检查他的脉搏。查探了一会儿。眉梢越凝越深:“你的脉搏越來越弱。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沈风对自己身体多少知道一点。之前在凿山壁的时候就已经大量失血。在石洞中又自己放血。就是他身体再强悍。也禁不住这么自残。
叶绛裙从怀中取出一些水果。语气多了一丝急切:“快将吃些果子。否则你身体将支持不住。就算你出去之后。也会体虚而亡。”
沈风摆摆手道:“石洞中的空气已经越來越稀薄。只要撑过今天。我就有机会出去。虽然我这两天都在睡觉。但石洞时不时还是剧烈震动。说明外面的火山还在持续喷发。现在出去太危险了。水里面都是有害物质。”
叶绛裙低眉叹了一声。语气又重新冰冷下來:“好。你的生死又与我何干。若你死了。这里便是你的坟墓。”
沈风沒好气道:“你咒我死啊。这些果子你先留着。假如我们离开山洞浮出水面。可能还要等待几天。到时候这些果子就能吃。”
叶绛裙冷淡道:“是你自己找死。这些果子全部给你吃。我已经吃过了”
沈风猛地指着她的鼻子。露出一个惊奇的神情道:“你居然学会撒谎了。你明明一个也沒吃。师傅。我真是太感动了。你居然为了照顾我撒谎。”
叶绛裙缄默了片刻。才冷冷道:“你真讨人厌。”
原本这句讨人厌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但从她口中说出來。却有点僵硬。她估计想了很久不知如何说。才憋出这句话。从这里看。她还有点可爱。
沈风掩着嘴偷笑。正巧被她看在眼里。她显示有些不悦。手中一动。接着银光一闪。石洞发出刀剑缓缓出鞘的声音。
眼睛剑光闪得全身发毛。沈风立即说道:“别生气。师傅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咱们玩点游戏。你会不会猜谜
“不会。”叶绛裙道:“我只会下棋”
沈风为难道:“下象棋。这里又沒有棋。怎么下。”
叶绛裙酷酷道:“心中有棋。便有棋下。”
沈风竖起大拇指道:“你厉害。我睡觉。”
叶绛裙道:“你不能睡。你若是睡着更容易性命不保。”
沈风无奈笑道:“我很累很困。”
叶绛裙道:“你试试在心中想象一副棋盘与我对弈。如此一來。便不会再想着睡觉。”
沈风笑道:“你当我神童啊。凭空想象一副棋。然后还要和你对弈。这么伤脑筋。下一盘我早就晕过去了。”
“你服用过火灵芝。这点意象对你只是小事。你试一试便知。”她为了沈风不昏睡过去可谓是用心良苦。之前她淡漠生死的态度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渐渐改变了。可能是石壁上那条长长的血痕。也可能是沈风的痴情打动了她。此时她不再是那么冰冷无情。
“那我试试看”沈风依着她的话。在脑中想象一个棋盘。然后直接用言语与她对弈。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渐渐将棋盘刻在心里后。下起來就得心应手多了。
一盘过后。沈风反而精神了许多。不禁叫奇道:“师傅。为什么我只是下了一盘棋。反而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叶绛裙细想了片刻。才道:“我想这是因你心中摒弃杂念。使得你身体轻松许多。故而精神会好转。如此也來。我们再下几盘棋。”
两人接下去又连续下了几盘棋。三日已经快过了。沈风开始吃一些果子恢复体力。这一次对他的身体消耗极大。好在贮藏的果子也不少。要不然真怕挨不过后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