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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宁楚的背影，聂环真跟了上去，边走边说。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服过谁，但是你，我真得不服不行！”
“就算你拍我马屁了，想要地级宝剑，还得你自己找材料。”
宁楚笑了笑。
“就你想得事情多。”
聂环真白了宁楚一眼。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只要你答应了应如是，将来整整一个琅琊阁都将成为你的囊中之物，应如是父母早死，琅琊阁下一任内阁阁主非她莫属。”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单凭以你的铸剑术，虽然的确可以找来一大群高手帮忙，但是用一次，你的人情就少一分，这与拥有一群高手当下属完全是一个概念。”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应如是之后，不仅美人与权利无缘，很可能还因此与琅琊阁交恶。”
“我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还要拒绝应如是？”
看着宁楚无所谓的样子，聂环真感觉自己都快发疯了。
“我说过了，我看着应如是别扭。”
“别扭？难道你就不能忍着，再变扭的人，看多了也总有习惯的一天，你是不是真得有病啊？”
“我这个皇帝都不急，你这个太监这么急干什么？”
宁楚掏了掏耳朵，因为激动，聂环真的音量渐渐拔高，到最后都让他有点震耳欲聋了。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朋友的职责让我有必要在你发疯的时候点醒你。”
“哎！或许我真得有病吧！”
宁楚轻叹一声，聂环真能看透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看不透。
只是他根本没有选择，因为应如是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变扭。
只要看见应如是，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云轻尘，一想起云轻尘，他整个人就被愤怒所吞噬，根本无法平静。
应如是，云轻尘。
同样美艳的不可方物，同样符师的身份，就连气质，也极为相近。
这样的人，偶尔相见也就算了，如果朝夕相处，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就在这个时候，应如是的声音响起。
“对于琅琊阁的恩情，宁大师的确有资格不在意，但是如是手头有一块炎晶的消息，不知道宁大师可有兴趣？”
“炎晶？”
宁楚脚步一停，现在还无所谓，但是随着境界的提升，他迟早要铸造更高级的宝剑，那时候炎晶是必不可缺的东西。
“代价呢？”
“只要宁大师能帮如是了了誓言，如是不仅会告知炎晶的消息，而且琅琊阁也会全力帮助大师获取。”
闻言，宁楚的脸上滋生出怒意，他已经把话都挑明了，应如是还这样纠缠不休，真得是不厌其烦。
“够了，别再拿你的誓言说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说来说去，你只不过是想借着履行誓言的借口，把我绑在你们琅琊阁的战车上而已。”
“正常女子被拒绝后，哪会像你这样？”
“在大师眼里，如是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吗？”
应如是捂着胸口退了几步，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得，就又恢复了微笑的样子。
“大师误会如是了，如是执意履行誓言，的确有私心，但是并不是大师以为的那么龌龊不堪。
而是如是修习的功法与一般人不同，如果念头不能通顺，终身不能再有寸进。”
“难道你也是走的心符的路子？”
宁楚不禁失声，他没有想到应如是与云轻尘之间的相同又多了一点。
虽然所有的符师都是以符咒作战，但是让符咒发挥威力的根本却不尽相同。
通过对宗教的信仰获得符力，这种修炼方式的符师叫做神符师，祭拜天地获取符力，则是天符师，而通过磨炼自己的内心获取符力，则称为心符师。
其中，心符虽然威力最大，但是修炼的难度也是最大的。
心中大圆满的时候，威力所向披靡，如果有瑕疵，等级都有可能倒退。
“怎么？宁大师对于符咒也有了解？”
应如是的美目之中异彩连连，符师，可以说是整个大陆上最神秘的职业，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仅仅知道这么一个职业，没有想到宁楚连符师的修炼方式都知道！
“嗯！”
宁楚微微点头，对于符咒之道，他前世与云轻尘朝夕相处，耳需目染之下知道的极多。
“刚才我冤枉了你，所以好心提醒一下，心符这条路，威力虽大，但是能不走还是不要走，不然必定早衰而死。或许你自己也有感觉了。”
“不是吧！应姐姐会早死？”
“胡说八道，应如是身体这么好，上一次的内阁大比还拔得头筹，怎么可能会早衰？”
“我也觉得不可能，宁楚一定是妖言惑众。”
“可是宁楚是铸剑大师啊！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铸剑师又不是符师，搞不好是弄错了吧！”
喧杂之中，只见应如是再次盈盈跪倒在地，眼眶之中晶莹一片。
“还求大师救我！”
“不是吧！应姐姐的身体真得有问题？”
“这可怎么办啊？”
“不要啊！我不要应姐姐死啊！应姐姐人这么好！”
“呜呜呜呜......”
悲痛之中，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宁楚，既然宁楚说出来，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见外阁女学子在顷刻之间哭成一片，宁楚也是微微一惊，没有想到应如是如此得人心。
“只要你不继续修炼心符之术，就不会有大碍。”
“这个法子我知道，宁大师可知晓别的方法？”
说话的时候，应如是脸上表情极其复杂，期许之中又带着不安，生怕宁楚的答案是否定的。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宁楚淡淡道。
“方法是有的，你把炎晶的消息告诉我，我自然会告诉你，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这个法子你不一定做的到。”
没有一丝的犹豫，应如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如是不能接受宁大师的提议。”
“为什么？”
宁楚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应如是了，她明明是怕死的，但是却拒绝了这场交易，而且如此干脆。
“如果把炎晶的消息告诉了宁大师，如是就再也没有了能让大师娶我的筹码，那样的话，我即便活着，心符之术也不能精进。”
宁楚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早衰而死？也非要提升修为不可？”
应如是双目之中闪过坚毅。
“不错，如是这一生，都在为振兴琅琊阁而活，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如是宁可一死！”
见宁楚面有疑心，应如是又补充了一句。
“宁大师无须多虑，如是并没有抱着成为大师妻妾之后再讨求延寿之法的念头，就算大师愿意，如是也不会听，如违此誓，就教如是修为今生难得精进。”
真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这样的一个人，本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为什么偏偏要和云轻尘这么像呢？
心中叹息一声，宁楚缓缓开口。
“其实这两者并不矛盾，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