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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然道:“要不,我就不参与了,你们七个和这小子玩玩吧。”
白脸崔诀笑道:“可以,我们七个虐他就好,你也下场的话,真是有点过分欺负人了啊!”
范离正在把自己的红胡子用绳绑起来,束到一旁,以免影响到奏乐,此时也点头道:“留一个人掠战也好,万一我们当局者迷,伤了这小孩而不自知,那就不美了。”
廖然见大伙都同意,就收了琴具站了起来,准备坐到舞台中央观战。却见杨活冷冷地道:“老头,别想耍赖!你现在不参战,待会我赢了这七个,岂不是还得和你赛一场?”
廖然失笑道:“好小子,你要真能赢了他们全部七个,那我绝对主动投降认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癞蛤蟆吞天啊你!”
杨活心想,好不容易找了一首超级强悍的歌曲,最好毕全鼎之力,争取一举成功;如果再来一场,一来不一定能想起好歌,二来余下的灵力能否再战,尚属未知之数。
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倨傲的不屑神态,叫道:“切,人老了就容易不要脸,做事无耻之极!当然,我不是说你们,比如有些老家伙就喜欢半路拦道劫持别人,所以啊,你还是照咱们原先说的一起来,省得等会啰嗦不清。”
“我靠!”
廖然不由气得飙出脏话,动了真火气,不过他止战乐师修为多高,当即就又泄了怒气,笑道,“好好好,一起来就一起来!我们体谅后辈的心,到你这里竟然成了不要脸,待会你输得难看,可不要哭!”
“我最多漏尿,绝不会哭。”杨活嘴硬道。
这一帮老家伙听了这话,以为杨活在讽刺他们年老失禁,顿时个个气得脸色微变,原本打算手下留情、稍胜即收的心思,也全部抛到了一边,此时只想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晚辈。
范离阴沉着脸,把厌恶的目光从杨活身上收回,心道:你这个白痴!待会就让你知道嘴贱的人,没有好下场!他竖起耳朵,静静地等待着起奏锣声。
“当!”
金锣的声音,清脆而短促。
范离悬在半空的双手,突然急促地颤抖起来;每一个颤抖,空气中都有浅浅的风痕飞过,而他怀中横抱的琴,竟然不触自鸣——这自然是最高级的琴技,灵力颤奏!
这种弹奏手法,最初是用在炭微级乐器上的,因为炭微级乐器太容易损坏,不宜用手直接触碰;而现在,许多人也喜欢用灵力颤奏来演奏普通的乐器,因为这样取声更精准,乐声更清澈。杨活有时也用。
只不过,范离身为中阶止战乐师,与一名初阶止战都勉强的年轻后辈较技,却用出这种手法,未免过于郑重其事;不过,这也说明他的用力程度。
范离弹的是。
这首曲子,讲的是大河这条流过玄黄大陆的母亲河,其浩浩荡荡、波涌浪奔的威武气势!范离的手指宛如上帝之手,每一次拨动,都在天地间掀起了一个无形的波浪!
一浪接一浪,浪浪遮天起!
随着天地间能量的急剧涌动,他身前那一排应雷星率先亮起了银色的光芒!
一颗!
二颗!三颗!
四颗……
五颗!
一起手就是五颗应雷星!
场外的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与欢呼。
起手就是五颗星,这不但要弹奏者具有强大的灵力储备,还要对天地乐道有着极深悟性,这样才能在一刹那就激发天地大能!
观众的喧哗声,对于演奏者来说并无太大影响;因为他们都护体光罩在身上,隔绝了外界的杂音和对手的乐声,除非演奏者特意聆听,否则杂音听起来非常微弱。
范离感受到了观众的欢呼声,心中也是颇为自得。在场的八位老者之中,他范离也许不是修行最深的,不是灵力最强的,不是悟性最好的,不是乐艺最厉害的,可若论起手时对天地大能的激发速度,绝对以他最快!
接下来他就可以放松了,只须按着节奏点走,就可以积浪成潮,形成洋洋浩浩的“大汤”气象,届时这首乐曲所激发的天地能量也将达到顶峰!
于是,范离分神旁顾,倾耳细听。
左边姜老头弹的是,金玉琵琶奏出丁丁冬冬的妙乐,激发出的天地能量也宛如碧泉流翠,欢快而行,沾染了三颗应雷星映射出夺目银光;右边的老吴头,双手执箫,吹奏出一曲清咧的,也点亮了三颗应雷星。
白脸崔袂弹奏的则是声势浩大的,此时已经四星明亮,五星在望;实力最强的廖然,一把墨玉二胡拉出凄凉无比的之曲,掀起一片寒风冻雨,天地飘零!
另外有人奏,有人演,还有人弹。
范离心中不由大乐:哈哈,老哥们就是有默契!八个人竟然选了五首水属曲目,一首木曲,一首金曲,风助水势,水涨风威,水旺木,金生水,好极,好极啊!
旋尔又想:靠,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人误会我们私下商议过了?好像故意联起手来打压晚辈似的……咦,怎么没听到臭小子的乐声响起?
范离微侧双目,向左后方的杨活望去。只见他双臂静悬,一动不动。
靠,这小子竟然还没开始弹奏?
搞什么鬼?
吓傻了?还是在托大?
范离在这里猜疑不定,其他老头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廖然更是直接发声询问:“小友,你还不起音?”
就在这时,杨活的双手动了。
狂暴而喧杂的乐声,热血而振奋的节奏,一下子席卷全场,将众人优雅清秀的古典曲声给压了下去。
范离先是一怔,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心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呵,现在可不是比喧声夺人的时候,这里也不是比声音大的地方;起音晚已经是个致命错误,天地大能已经被我们激发的七七八八;而这种无用的杂音,不合乎********之道,更是激发天地能量的大忌。
杨活的歌声响起。
沙哑的噪音,一开始非常低沉,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而当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却又听不懂杨活在唱什么。范离微微皱眉,心道:乡俚方言吗?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
“得不到装载”
范离双手不停拨弦,将无形的波浪向前推进,嘴边再度哂笑:傻子,又唱乡音情歌小调!现在是激发天地大能,不是让你感人肺腑,装深沉扮忧伤又屁用!
弹那么噪的音节有用吗?你再噪有战曲噪吗?我们八个老头直接弹奏金戈铁曲岂不是更噪?现在是激发能量啊,傻子!要演奏大气磅礴、毁天灭地的大曲,懂吗?
哈哈哈,一个星都还没亮,也不睁眼瞧瞧,真是大傻子!
而杨活却微闭双目,双手在弦间不停地拨弄,嘴巴不停地往外吐字,整个人都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中,用心、用情、用意、用神,来演唱这首代表他此刻心情的歌。
“我的心情犹豫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听到这里的时候,范离的心中突然跳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快地唱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几乎没有音韵的美感与意味。可是……
可是,这些快速迸发的歌词之中,似乎蕴藏着什么力量,似乎在积蓄着什么,总让人觉得心里不安。
“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范离仔细地倾听着,观察着;他听到杨活的歌声在升调,似乎有力量在积累,可这仍然是音符的力量,歌曲内在的力量,并没有引发天地间的能量共振。
哼哼,也许是附近的天地大能早就被我们利用光了,他早已无能可用!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怎么有话题”
“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呵呵,预料中的高潮来了,可惜并没有什么鸟用!普通的白话歌而已,还是乡音俚语版本,就凭这种俗烂情歌能激发天地能量?孩子,你是不是傻?
范离不再倾听,收回那份神识,专心投入到自己的演奏中去;的九叠重奏即将到来,他要掀起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高潮,争取亮到十星以上!
……
杨活在进行疯狂而狂暴的琴声间奏。
此时,老头廖然的双眼突然睁开了,猛地转头瞧向杨活。因为,他感受周围的气场突然变了!而此刻的杨活,也睁开了双眼,明眸如星矢,熠熠生辉!.
八个老头全都看向杨活!
他们明确地感到天地间的能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而这个变化的源头,则来自于杨活!就连观众席的乐师们,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杨活。
杨活嘴角微扬,自信地昂起了头。
此刻,他不再隐藏!
乐鼎两条灵力大江,肆意地奔流!接近双江的实力,已经超越在座每一个中阶止战乐师!如同一个超级巨大的漩涡,影响了这一片天地虚空的能量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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