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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莽莽黄沙,无边无际,天空没有云影,周围没有草木,厉风中夹杂着沙尘,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紧了脸上的面巾。
戈壁石道处,大风呼啸,如似鬼哭。
两道身影,一老一少,相对而立。
他们全身都被宽敞的兽皮斗篷包裹,仅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这是大漠戈壁的独有装配,为的就是防止风沙伤身。
老人从怀中拿出一块鸡蛋般大小的纯白玉佩,以及,一封陈旧得发黄的书信,递到少年手中。
“在你一岁时,为师和一位南离国的将军有过一段渊源,他为报救命之恩,执意要将年纪相仿的女儿许配于你,且立下婚书信物。”
“为师本是逍遥人,不喜受人约束,那婚约信物,对于为师来说,一直是一个累赘枷锁!”
“你此次前去离国,代为师寻到那位将军,然后将婚书玉佩交还给他,了结这个可笑的约定!”
……
听老人说完,少年点了点头,将书信收起,遂将目光瞥向老人身后。
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部落.
故乡情难舍,少年心中涌出些许酸楚。
随即,转身,离去。
最终,消失在黄沙飞舞的天边。
…………
五天后,天南城,这里是离人的天下。
“嘶”
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忽然传来马鸣声。
“不好,战马受惊了!”
只见,大街中央的人群中,一匹威武雄壮的黑色骏马,正举着它那戴着钢铁头盔的脑袋,惊慌乱撞。
在黑马的身边,体态孱弱的少年用力勒紧缚马索,但他实在是太瘦弱了,在健壮的黑马面前,只能被拖行,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路人们虽有心施以援手,可迫于战马凶威,只敢远远的躲在一边,担心祸及自身……。
忽然。
一个修士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来,挽起了手腕上的长袖。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准备用某种暴力手段,来使黑马冷静下来。
“大人,不可!”
见状,被黑马拖行的少年,连忙大叫道“这黑马是镇南大将军叶天南的将骑,绝不能受半点损伤!”
“镇南大将军叶天南?”
修士脸色瞬间大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威严赫赫,掌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男人。
惊惧,而又庆幸。
幸亏有少年的提醒,要不然,若是因此得罪了大将军,怕是性命不保。
打消了原本想要出风头的念头,修士急匆匆地离开了。
也在这一刻,原本抱着凑热闹心态的路人们,纷纷惊慌失措,夹头鼠窜。
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如落潮般散去。
路人身体的相互撞击声,小摊车与石板地的摩擦声,孩童的哭喊声……。
不绝于耳。
显然,他们对大将军叶天南的名号,是恐惧到了极点。
“嘶”
战马再次发飙,挣断了少年手中的缰绳,雄壮的马躯,以万夫不挡之势顺着石道猛冲。
看着模样,若是有人被它撞到,不死也得重伤。
“呜…呜…”
这是音质较为浑浊的笛声。
随着悠扬却又有些古怪的笛声,石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轻吹骨笛的少年。
少年一双眸子,出奇的明亮,如水中之月,镜中花。
面容虽然算不得上貌似潘安,却足矣胜任英俊二字。
只有十六岁的年纪,体格却健壮得有些夸张,浑身爆炸性的肌肉,如军中莽汉一般。
不过,更加令人在意的,却是这少年的着装。
全身棕色兽皮,手臂,脚腕,脖子等等,都悬挂着怪异的兽牙链子,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惊恐未定的路人们,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少年是漠南蛮族?”
人们相视而望,确认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随即,他们望着少年的眼睛,充满了……厌恶。
“怪不得战马受惊,原来是城中出现了此等污秽的种族!”
“衣不蔽体。不懂尊卑礼仪,蛮族人生来只能为奴!”
“我天南城是大城,如此卑劣之族竟然也敢前来,真是不知死活!”
……
更是有许多人冲着战马叫嚣起来。
“好马儿,快些撞死他,不要让这种肮脏的蛮人,污染了我们天南城的风气!”
嘶
战马似乎听到了众人的祷告,发疯似的朝着少年撞来。
面对气势汹汹的战马,少年并没有露出怯意,轻轻地吹奏着手中的骨笛,踏着清雅的步伐,迎面而上。
“这家伙疯了吗,怎么还不逃?”
“难道,他要收复战马?”
“果然是未开化的蛮夷之辈,面对如此凶猛的战马,居然还想着收复,真是不知死活!”
众人纷纷幸灾乐祸,脑海中浮现出少年被战马撞死的情景。
哒哒哒……。
战马近在眼前。
少年瞳孔忽然一缩,骨笛上的手指迅速跳动。
笛音,也随之变得高昂。
此起彼伏的笛音,如一滴清泉,坠入战马疯狂的眼睛之中。
战马眼睛上的血红色逐渐褪去,呼吸变得平缓。
逐渐,它放慢了脚步。
越来,越慢。
越来,越平静。
最后,在少年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顿住了马足,弯下了高昂的脑袋。
像是那做错事的孩童一般。
少年放下骨笛,单手轻捋马须,露出温和的笑意
这一幕,让得那些看笑话的人们,瞬间惊呆了眼眶。
一个蛮族少年,仅凭手中的一个破笛子,就让战马恢复了平静。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大将军久经沙场的战骑,它发起狂来,普通人哪里能够制得住?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蹊跷”
“不错,这低等人,定然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
人们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带着鄙夷以及疑惑的目光望向少年。
似乎,是想让他解释解释,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并没有在意这些行人的眼光,也没有与他们解释的欲望。
甚至,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将一丝目光投向他们。
拿起缰绳,拉着战马,走到瘦弱的养马少年面前,将缰绳递给他。
“请问,将军府在哪里?”
瘦弱少年呆呆的接过缰绳,望着面前的蛮族少年,他似乎没有想到,传闻中那未开化的蛮人,竟然会有如此好心,大脑随之一阵短路,木讷地指了指大道尽头,那片宏伟至极的建筑。
“谢谢”
蛮族少年含笑着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街道上四处亭台楼阁,青楼中风尘女子的奏乐声,酒楼中美酒的醉香味,氛围繁华而又热闹。
少年悠闲地漫步在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十几年来,他一直在沙漠戈壁中度过,眼前的一切,让得他仿佛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充满了冒险的味道。
沐尘,一个放在离国很平常的名字,可对于一个蛮族之人来说,却是有些奇怪了。
至于,这个姓名的由来,沐尘倒是听师傅提起过。
师傅第一次见到沐尘时,正遇到强大的沙尘暴。
漫天的沙尘,几乎将仍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掩埋,沐尘之名,就此得来。
离人、蛮族分支的彝人、亦或是别的种族、沐尘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身份,更不知他的亲身父母是否还尚在人间。
毕竟,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一直兵荒马乱,为避战祸,彝族部落已经迁移了数个地方,而曾经捡到遗孤的地方,早就成了枯骨坟场……。
这一次离开蛮族,沐尘并没有确切的打算,或许是因为好奇之下的探索,又或许是想碰碰运气,恳请上天为他安排一场亲人相逢的画面。
又或者,他想见识见识那所谓的‘玄气’是否如师傅所讲的那般厉害,所谓的玄者,又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强大。
忽然,沐尘止住了脚步。
在他面前的,是整个天南城最庄严肃重的府邸。
名曰……镇南将军府。
……
……
华贵的房间里,屋檐高悬锦缎珠帘,房内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赤金的长明灯,翡翠如意样样齐全。
更加令人在意的,却是房中的那看似并不起眼的香炉。
炉顶炊烟袅袅,味道清雅独特,轻轻一嗅,便让人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这是玄女香,本是续命的良药,价值万金,如今却被当成香料燃烧。
由此可见,这屋子的主人,当真是奢华到了极致!
珍珠垂帘前,老妪恭敬地站立着,惶恐惶威。
垂帘之后,妇人斜躺在卧榻之上,望着手中的纯白玉佩,陷入了沉思。
这妇人虽年逾四十,可外表不过三十许,肤色如少女一般光润有泽,一袭锦衣宫装,玛瑙玉簪,雍容华贵。
她便是将军府的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
老妪掀开垂帘,轻轻的罢了罢手,让得两名正在给夫人捶腿的丫鬟退下。
在整个将军府,也只有这老妪有这么大的权威。
丫鬟离去,老妪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那婚约,是真的么?”
因为极度的难以置信,让得向来能言善辩的她,语气变得颤巍起来。
“真,倒是真的!”
夫人神色一暗,道“十几年前,离国先皇遭遇不测,名下王侯纷纷争夺帝位,一时间,整个离国乱如一团浆糊!”
“老爷身为将家子弟,手握重兵,自然是无法彻底保持中立之态,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位高权重的王族!”
“一次偶然的出行,老爷遭遇伏击,家将以及夫人全部遇难,只剩老爷与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姐逃了出去。”
“最后,被一个生活在蛮族部落的和尚相救!”
说完,夫人的望着手中的玉佩,目光变得极为深邃,没有人能够看出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方才见那少年,感觉…怎样?”
“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方面?”
“全部!”
“嗯…”老妪沉吟片刻,道“一身异域打扮,模样倒还算什么不错,可总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
“气机虽然有些厚重,但却如无根之水,时断时续,这明显是还未洗精伐髓,开辟气谷的表现!”
“十六岁还未开辟气谷,岂不就等同于一个废人了?”
夫人皱起细眉,一丝阴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废人?”
老妪没有否定,事实上,她的想法夫人的相差无几。
十六岁的年纪,即便此刻开始修行,却也为时已晚,注定不会有所成就。
“不过,老身总觉得,那少年并不简单…”
老妪揪着嘴,她并理解,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简单?”
夫人啼笑皆非“再不简单,能和我将军府的小公主相提并论么?”
“再不简单,难道能和玄宗的首席弟子相提并论?”
“如今这世道,最多的,就是这种整天想着攀权附贵,不知死活之人”
夫人冷笑不止。
“那,需要老身将其赶走么?”
老妪试探性的问道。
“赶走?”
夫人摇了摇头,露出古怪的笑意“我将军府是名门望族,怎可如此野蛮?”
“前面带路,我要亲自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