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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小倾身将地上的面具拾起,唐门所制的面具做工精湛,被掷下后没有任何的磨损。她把面具递到柳清寒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柳清寒犹豫了,不知怎的,他对眼前的给他带来许多便利的面具产生了一些抗拒,他看向叶小小,却发现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柳清寒这才意识到,自己摘下面具之后,表情是多么的不甘以及愤怒。
“清寒,你怎么了?”叶小小关切地问着柳清寒,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从没有见过清寒有过这样的表现。
柳清寒并不答话,只将面具接过,慢慢地戴了起来,把自己的神情掩盖。
叶小小见状,自然不会再去追问,从柳清寒先前动作之中,她已经能够确信此事另有玄机。此刻柳清寒不愿作答,再要追问,反而令人生厌。
柳清寒依然在回忆着入蜀所遇的种种事件,试图串联起每一件事,然而总有一些重要的细节缺失,让他陷入迷茫。
“清寒,我师父刚刚给了你什么?”叶小小见柳清寒不说话,也无法从神情当中再做推断,只能出言询问。
柳清寒这才从苦思中醒转过来,终于想起叶怜衣临走时丢给自己的书册,他将书册递到叶小小的手上。
“你师父所留的,想必是藏剑山庄的武学秘籍吧。我乃门外之人,还是交予你为好。”
柳清寒入世不深,却也懂些江湖规矩,行走江湖,最忌私自修习别派武艺,若未经他人允许,此举与偷窃无异。
叶小小跟随叶怜衣闯荡有段时日,对此当然知晓,她明白柳清寒心中有所忌惮,便伸手接过书册观看。
谁知叶小小在看清书册封面的字后笑了起来,她把书页翻开,大方地展在柳清寒眼前,根本不给他挪开视线的机会。
柳清寒微恼,正要抬手将书册拍开,就见叶小小躲闪开来。他心生不喜,移步要去揪小小的耳朵,“小小你是何居心,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之中吗?”
叶小小做了个鬼脸,嘲笑着柳清寒,“瞧把你紧张的样,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怎料此话根本没让柳清寒停手,叶小小只觉耳朵被用力提了起来。她一吃痛,挥舞着双臂要击开柳清寒的袭击,可柳清寒却不停地躲避着。
叶小小无法,只能哭丧着脸把书册摊开放到柳清寒面前,她见柳清寒撇过头去,委屈地嘀咕着:“这就是先前师父所说的藏剑秘法了,先前他已说过让我二人修习,你无需担心。”
柳清寒将信将疑地松开叶小小的耳朵,将书册接过,仔细翻看起来。而叶小小则在一旁揉着耳朵,对柳清寒做着鬼脸。
书册之上印着西子情莺鸣柳几字,确实很有藏剑山庄的气概,柳清寒回忆起先前在木屋外叶怜衣说定的话,心中的顾虑总算是放了下来。
书册扉页对此秘技介绍得很是详细,施展之时,需动用体内真气冲击全身经脉,使人在短时间之内真气流动更加顺畅,体内容纳的真气量增添一倍,可在与敌人纠缠不下、双方俱疲之时强行施展,达到出其不意、扭转乾坤之效。
读完扉页的话,柳清寒咂舌。藏剑山庄无愧于江湖四家之名,就凭这一手,便可在各大门派之中立足。试想在双方精力俱损之时,突然有一方如获神力,那局面定然瞬时逆转。
不过此种秘法肯定也有弊处,强行动用真气冲击经脉,虽在一瞬间让人爆发潜力,可同时也会让经脉受损,待到时效一过,动用之人会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根据各人体质而异,而且日后若不辅以药石修养,定在习武之途埋下隐患。
柳清寒将书册交还给叶小小,引得小小急忙开口:“我师父都已经出言许诺,你学习此技绝不算偷师,你还在担心什么?”
柳清寒闻言,微笑着揉了揉叶小小的脑袋,叶家师徒的好意他心领了,但是他自身亦有苦衷。
感受到叶小小的情绪变得低落,柳清寒还是开口解释了自己拒绝的原因,“此法效果极佳,我自然想要修炼。只是它完全依赖体内真气冲击经脉,而我却因经脉错乱,根本无法积聚真气,由此看来,它对我来说甚至不如一本普通的基础剑法。”
叶小小听了柳清寒的解释立刻泄了气,她没有想到柳清寒竟然有这样的苦衷,师父的好意就像石子入海打了水漂。无奈之下,她只能将书册暂时收到自己怀内。
“好了,既然怜衣执意将你留在此处,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意图,我们就暂回木屋休息,制定一下计划吧。”柳清寒将剑系好,又整理了一下身后背的匣子,“正好可以给你见识一下我刚刚得到的东西。”
叶小小得知有新鲜事物,心情终归好了一些,先前的不满与低落被驱散了一些,她拉住柳清寒的袖口,向着下层平台走去。
两人携手离开了大殿,并没有注意到两双眼睛已经凝视他们许久。
直到柳清寒与叶小小完全落下,走向木屋时,一直悄悄观察的两人才从最高层的木鸢平台落下,其中一人径直走到座椅上坐下,另一人恭敬地立在位前。
“此子你看如何?”坐在座椅之上的即是唐云愁,他从大殿离开之后,不知以何种手段又绕回了大殿之上,偷偷地观察起柳清寒的动向。
立在殿中之人佩着面具,隐在黑暗之中,并不能清晰地辨出他的身份,他像是进行了一番思考,缓缓开口回应,“回门主,此子虽武艺不精,却有着坚毅之心,若真能为我们所用,以他的身份,唐门之兴指日可待,只不过……”
殿中之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唐云愁见状大笑两声,“你啊,智慧有余却过于谨慎,此间就你我二人,这点魄力都没有,日后怎能任门主之位?”
“只不过他身边的藏剑之人……”殿中之人在唐云愁的鼓励下还是把话说得明白了一些,似乎对藏剑山庄有着一些忌惮。
唐云愁站起,背掌踱步,走到他身边拍拍肩膀,“此事就不需我们唐门费心了,藏剑山庄树敌颇多,自有他人牵制,而我们,尤以你为重,定要将自己负责之事处理妥当,莫要坏了大计。”
殿中人听罢长舒一口气,对着唐云愁躬身,“门主放心,我手中之事已近功成,不消一月定有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