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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愁眯着眼睛,如同毒蛇窥伺猎物一般看着朱怀山,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朱怀山年岁尚小,此行是他首次外出历练,哪曾见过此等阵势,当下只觉背脊发凉,两股战战。
朱怀山对自己先前举动极为后悔,就算自己占理,也不应以自己平凡弟子的身份去质问一派之主,可事已至此他也无路可退,唯有强撑住身躯,勉力与唐云愁对视。
唐云愁的眼神越发凌厉,似刀刃一般割向对方,令朱怀山几欲移开视线。就在此时,又是眀慧移步挡在正中,恭敬地对唐云愁行礼,“唐施主,众多别派侠士在此等候,何不先验明尸身,好让我等不至起疑呢。”
“此子甚是有趣,倒是令我忘了正事。”唐云愁抚了抚胡须,先前的神色迅速消退,他再度落座,向周围侠士稍作解释,“都道天策府将士皆是骁勇善战之人,从这小辈身上也能略见一斑。我唐某自幼是对天策府东都之狼的名声极为敬仰,如今在我门中发生这般事件,若是唐门弟子所为,我绝不姑息。”
说完,他朝着唐念生挥手示意。唐念生明晰,唤上左右几个弟子,将那些白布再次掀开,众人看去,仍如先前一般,所有尸首的嘴唇都是乌青一片,明显是中毒所致。
唐云愁也见着此景,他略一皱眉,而后向唐念生说道:“携上一具去令专人验明死因,速去!”
唐念生得令,便随意裹起一具飞身出殿,速度之快令人视线追及不上。唐云愁见状极为满意,转而又看向朱怀山,摆出一副前辈的亲切之相,“你先前所言,有何依据?”
这判若两人的模样让朱怀山很不适应,他平复着心绪,唐云愁的表现让他明白异乡之险,再不像先前那般肆意。他揣摩着眀慧以及刚刚唐门弟子的行为,模仿着行了一礼,在脑中将事情整理几遍,方才吐出口。
“就在上月,杨大哥闻说唐门广邀天下侠士前来游赏切磋,便拉上熟识来到此地,而我大哥正在此列,想着我从未出过府,也带上我同行于此。”朱怀山说着,眼神又飘向了他兄长的尸身,他不禁想起曾与兄长、师兄们共同操练生活的时光,泪水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在场所有的江湖侠士没有出言催促,突逢此种变故,任谁都会极度悲伤,更何况当事者年岁如此,更让人心生怜悯。
在众人的注视下,朱怀山并没有哭泣太久,他抬手抹去泪水,重又开口,更显坚定,“待我们行至阆州时,却与几名唐门弟子发生了口角,险些大打出手,幸得掌柜劝下。我们本以为就此作罢,谁曾想第二日我们刚上官道,一旁林中就飞出多枚袖箭,将我们尽数射于马下。”
朱怀山想起那时场景,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咽了口唾液继续说着:“我们一行正欲退回客栈休整,却意识到箭尖喂毒,所有人都失却了气力,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幸亏此时遇到万花谷韩姑娘,她行针暂时压住我们体内的毒素,所有人才勉强恢复一丝力气。”
“这毒听起来是我唐门之物,不过自出世以来,各种毒药已流传出去,况且你也不曾见过究竟是何人出手;而这位韩姑娘,来历也极为诡异,竟能一出手就抑住这毒,真是怪哉。”唐云愁敏锐地捕捉到了朱怀山言语中的细节,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
“这……这……”朱怀山一时间竟无话反驳,他努力地组织着话语,嘴上不太利索,“可这韩姑娘,韩姑娘若是执意相害,那何必待到此时呢……”被唐云愁一说,他也有些不确信,对这来历不明的韩姑娘生了一丝怀疑。
一旁的侠士们闻言纷纷议论起来,唐云愁所言不错,当时天策十数人并无一人亲眼见着来犯之敌,仅能凭借袖箭及毒药推测出是唐门弟子出手,朱怀山所说的韩姑娘着实奇怪,似乎就是应着他们中毒之事才出现的。
唐云愁伸手止住旁人的议论,“当然,若凭此就将罪责施加在一女子身上,那也太过荒谬,众侠士莫要急于定论。”随后他朗声问着朱怀山:“那韩姑娘可曾在众侠士之列。”
朱怀山环顾四周,仔细地看着每一张侠士的脸,女子本就不多,想要在其中认出一人并不困难,可是朱怀山却生生没有寻到韩相宜的身影。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按理说韩姑娘只要身在唐家集中,一定会知晓此事,并且跟来此地,除非……朱怀山心中不愿做他想,仍旧硬着头皮辩解着:“那韩姑娘与我们同住同行,绝非心肠歹毒之人,不然也不会每日为我们行针,祛除大伙身上的残毒。”
众人无言,此事似又陷入混沌之中,仅能依仗个人推断。然而现在又无鲜明证据,唐门弟子与那万花姑娘,都难逃干系。
“你刚刚说那韩姑娘……”叶怜衣想起柳清寒曾说过的话,琢磨了一下柳清寒的身份,两人对视一眼,叶怜衣便主动迈出步来,向朱怀山问着:“依你所言,那韩姑娘每日都与你们住于一间客栈?”
朱怀山不停点着头,他想着对方主动问过韩相宜的姓名,以为叶怜衣要帮韩姑娘辩解,“韩姑娘每日一早就会来我们各人房中,为每个人行针祛毒。”
叶怜衣并未立刻答话,而是往身上暗兜中摸去,他取出一块绢巾平展开来,递到朱怀山面前,“你可识得此物。”
朱怀山伸出手将针拿起,举到眼前瞧着,而后闭眼回想一番,很是确定地说着“这不是韩姑娘的医针吗,医治数久我看得仔细,这针上的刻痕以及布条的绑法都与韩姑娘所用器具一模一样。”
叶怜衣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向着唐云愁一行礼,严肃地说着:“唐门主,能否请您派人询问唐家集入口处的弟子,若我所料不错,韩姑娘应该已经先行离开了。”
唐云愁自然明白叶怜衣话中之意,他又施一令,一侧的唐门弟子迅速飞出,直朝唐家集方向奔去。
就在此时,唐念生已经赶了回来,他当着众人面向唐云愁禀报:“回门主,那名天策士兵着实是中我唐门之毒暴毙,我们在其手臂上发现一血点,周边有一丝绿色痕迹,毒素当从此入。只是……”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时间全部视线都集中而来。唐念生缓了一口气,“只是我们试过所有唐门暗器,皆不能造成如此大小、且平整的伤口,看上去倒像是……”
一旁的朱怀山等不及,匆匆问着:“像什么?”
唐念生却没有往下说,他抬头向唐云愁看去,不知是否该于此时说出。众人看向唐云愁,只见他微微点头,示意唐念生说下去。
唐念生得令,做了一番深呼吸,得了门主之令的他不再犹豫,开口说道:
“看上去像是……医针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