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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玄天剑阁的人快到了。”默羽拉着李不言,走出房间,径直来到道观大门口。此时,三个种地的杂役已经将八石小麦准备好,就等着玄天剑阁的人来拉了。
“今日,我自知必死,我死之后,你们三个拿着这点碎银子,到外地去求生存吧。”默羽看着三个种地的杂役,都已经苍老不堪,给黄石观做了大半辈子的苦力,实在不忍心说这些话,可是,这些话,都是实话,不说也得说。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分给三位杂役,说:“我就这么一点积蓄,都分给你们。这次少了两石租税,他们断然不会饶了我,死我一个即可,你们走吧。”
“观主,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们容身之所,我们三个商量好了。如果玄天剑阁的人真的对观主不利,我们三个绝不独活,届时我们会火烧黄石观,与观主一起葬在这里。”
李不言想说点什么,却有点哽咽,他不怕死,他也想陪着师父一起死的。可是,现在,师父给了自己一个重担,自己只能苟活下去,完成师父的遗愿。
默羽看着李不言,点点头,意思是,师父明白你的心,你好好活下去。
李不言忽然大哭起来,师父是好人,这三位大叔也是好人,可为什么好人总会受人欺负?难道这个天下,没有天理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一队人马从道观门前的大路上疾驰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衫,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在风中飞舞的蝴蝶,以前没见她来过。
她身后,才是以往来收租子的杨千里。杨千里是个中年汉子,玄天剑阁三十六堂之一,敬武堂堂主,一身横练钢筋铁骨,在武林之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再后面,则是拉粮食的车队,毕竟有十石租子,需要不少人马才能拉走。他们出来收租,一天要收好几十家,最少也要收一百石粮食。每天晚上回去,一条长长的运粮车队,浩浩荡荡,不知道,还以为是供应粮草的后勤部队呢。
关外数万公里的大地上,上到世家豪门,下到贩夫走卒,都要给玄天剑阁交税。关外大地,被玄天剑阁划分为三十六个区域,每个区域设有一个堂口。每个区域的租税,有这个区域的堂主收齐后,再上交给玄天剑阁。
敬武堂,是距离玄天剑阁最近的堂口,相当于玄天剑阁的门户。因为杨千里是阴武极的大舅子,所以,阴武极才会将这个守门户的重任交给他。
“哟……这是干什么,都哭丧这脸,死人了吗?”绿衣小姑娘飞马到了众人面前,马鞭一指他们,娇笑起来。笑容之灿烂,便如初开花朵,既香且美。
近距离一看,这绿衣少女一脸稚气,却也难掩国色天姿,五官精致娇美,皮肤白净如雪。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惹人十分爱怜。
诚然,这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美少女,但是,李不言的内心深处,却也深深的厌恶着她。因为,她是玄天剑阁的人,是来收租子的,是会逼死自己师父的人。
“你们哑巴啦?这是我家主上最宠爱的小女儿,姣姣小姐,她问话,你们为何不答?”杨千里见默羽等站在那里,都不答话,害怕这位小祖宗尴尬,故而上前喝问。
阴姣姣这次来舅舅这里玩,恰好看到他带队出来收租,所以就缠着一起来。反正黄石观这一带,离敬武堂不远,所以,杨千里才答应带着她。
这位姑奶奶,俨然成为玄天剑阁一霸了。就算是阴武极,也拿她没办法。时常说,此女类我,甚合我心。弄得大家一头雾水,私底下,还以为他百年之后,会把剑主宝座让给她。就连她两个哥哥见到她,也都要客客气气,好像她成了大姐大,哥哥倒成了小弟弟。
“回大小姐的话,老道确实在等死。”默羽淡然的应了一句。
“等死?谁要杀你?”阴姣姣笑嘻嘻的说:“我们玄天剑阁没要你死,谁敢杀你?”
“老道只准备了八石粮食,不够十石,所以,已准备好引颈受戮,只希望你们放过他们四人。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与他们无关。”默羽看着阴姣姣,从容的说。
李不言本已经打算装做哑巴,任由他们杀害师父,然后自己苟且偷生,去练习太虚神功,以图将来报仇。可是,当他听到师父说自己承担责任,保全他们的时候,他心中那股仁孝之气和一腔热血,徒然升起,师父养育自己十几年,凭什么自己不能为师父做点事?大吼一声,跑到阴姣姣的马前,张开双臂,叫道:“想杀我师父,先杀了我!”
“小道士,让开,若是本姑娘要杀人,又岂是你能阻挡?”阴姣姣眼中露出一丝不快。挥了挥马鞭,看样子,如果李不言再不让开,估计要吃鞭子了。
默羽也赶忙跑过来,准备拉开李不言。
“老道士,滚回去,本姑娘没让你动,就老实站在那里。”阴姣姣话音徒然变的凌厉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怒气,好似对李不言及默羽的行为十分恼火,触碰到了她的某根高压线。这倒也是,在玄天剑阁,谁敢在她面前讨价还价?!
默羽老脸一红,怯怯道:“他是小孩子,不懂事,大小姐莫要跟他一般见识。若是有错,都是老道管教无妨,是老道的错,大小姐要打要杀,老道绝不皱眉。”
“闭嘴……罗里吧嗦……”阴姣姣恶狠狠瞪了默羽一眼,喝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本小姐让你滚回去,你听不懂吗?滚回去……”
默羽叹息一声,最终还是退回原来站的位置上去了。
“不许你对我师父大吼大叫,他是老人家,尊敬老人你不懂吗?”李不言盯着阴姣姣的眼睛,一丝一毫也不畏惧,今日,他已经准备血溅当场,宁愿做个大丈夫而死,也不要做一个任人欺辱的懦夫而苟且偷生。
“啪……”
阴姣姣的马鞭抽在了李不言的脸上,瞬时,一道血痕从左脸延伸到右脸。
李不言很痛,痛入骨髓,但是,他没有叫,也没有哭。只是那么恶狠狠的看着阴姣姣,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他的眼神早已杀死阴姣姣一百遍了。
“你不怕死?”阴姣姣又抖了一下马鞭,甩出一串响声。
“不怕,想杀我师父,你就先杀了我。”李不言还是这一句话。
阴姣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傻小子,谁说我要杀你师父了?”
“我们没有准备好租税,你们怎么会放过我师父?”李不言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师父那句话:“青松寺欠了两石粮食,主持就被当场杀死。”都是欠两石,既然青松寺的主持不能活命,我们黄石观岂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