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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奴带着穆容毓分配给她的两车财物和五十个随从,前往宣州城。
穆容毓说,你要是能完成任务,就还你自由,你要是完不成任务,也不必还你自由了,因为你不会再回得来。
大奴想,不管她回不回得来,这自由,肯定是要拿回来的,待她拿回了自由,就是他穆容毓倒霉的时候。
挖坑让她跳,穆容毓,你也必须先用自个儿把坑填了再让她跳。
大奴带着财物和随从,在南去的驰道上,飞奔前行。
泠南实是个好地方,即使是在战争时期,也汇集了来自四面八方各色各样的人物,大奴用三个月时间来等萧谟辰,却没有弄清楚萧谟辰到底是什么人,同样地,她也不会知道整个泠南,像萧谟辰这样的“君少”究竟会有多少。
仅仅就在离开江陵城的那一刻,携带两车财物和五十个随从颇为引人注目的大奴已经落进了别人的视线网里。
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大奴要去哪里,直到跟踪三天后,驰道的脉向已逐渐显露出它的终极目的地,他们缓下了脚步。
“少主,他在往宣州城方向去。”
少主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去找孔越明求援的。”
“现在怎么办?”
“领一些兄弟回去,告诉将军,计划有变。”
大奴顺利地进入了宣州城,宣州城是安宁祥和的,已入初秋的宣州城不见一点萧瑟之气,桂花满地的街道,香气袭人,大奴在街市区寻了一家客栈暂且住下。
她不把车子直接驶往宣州将军府,她要面见的不是将军孔越明,而是孔越明的姐姐,穆妻的嫂子。
通过穆妻嫂子去向孔越明说情,比她一个陌生人直奔将军府有用得多。
穆容毓没有给她透露多少穆妻嫂子的信息,她不知道穆妻嫂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大度宽容的,还是刁蛮刻薄的,要用两车财物去打动她,穆容毓说可以,但是穆容毓从来没有自己去拿两车财物去贿赂过她,说可以,是因为每回叫人拿两车财物去贿赂,结果都成功了。
真的可以吗?
大奴当然希望是可以的。
但是大奴是个很谨慎的人,万事都要留退路,任何计划都要有备用的一套,万一如果两车财物贿不动她,她必须要有另一套方案可以马上着手去做。
一路上,她就在想,另一套方案在哪里,如何建立。
进入宣州城,住到客栈,随从们都去饱肚子了,她的方案也差不多成形了。
等到随从们吃饱喝足了回来,她让随从们用一天的时间去做一件事,找出楚州城章年震派来的使者,姓名住处,一一都要报回来。
她可以不知道眼下他们和孔越明的谈判结果,但是必须确保他们还在宣州城。
其实在章年震攻破江陵城以前,这些使者都是不会回去的,只有留在宣州城,才能时刻按住孔越明,不让他出兵援助江陵城。
孔越明和使者的谈判底线是不出兵援助,但绝对不会帮着去打柏云奇。
这点就够了,章年震不要求更多。
大奴独自在宣州城逛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孔府门前停了下来。
她不找孔越明,她找孔岚溪,孔越明的长子。
孔岚溪是穆容毓的发小,从小的铁哥们儿,后来孔越明被分到宣州城,孔岚溪才跟着老爹迁来宣州城,这些年,两人联系不断,因着这一层关系,穆家和孔家也就更密切了。
大奴把穆容毓托她转交的一封信拿来送给孔岚溪。
孔岚溪接过信,有意无意地瞥了几眼大奴,大奴笑了一笑,转身离开。
她只是来转交信件的,信交完了,也就完了。
“等等,”孔岚溪叫住了她,拿着拆开已读的信走上来,“你是晞奴?”
“没错,我是晞奴。”应该是穆容毓在信里跟他说了。
“你住哪儿?”
晞奴把他领去了自己住的客栈,她的五十个随从还在搜索收集使者的信息尚未回来,孔岚溪说:“你要见姑姑,我可以帮你引见,只是……”
“只是什么?”
孔岚溪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点儿,也不知容毓怎么会让你来。”
大奴听不懂这话,让她来怎么了,她来不得吗?
“那就麻烦孔大少爷帮我去约个时间,完了叫人来通知我。”
孔岚溪笑容温和地点点头,“好,我早点帮你安排。”
说到这里,客栈小二来拍门,拍的门像打劫,大奴皱了眉起身去开门,小二惊慌失措,说道:“有人死在店门口,说是要找你,你,你赶紧着,快搬走吧,别连累了咱们。”
大奴一惊,推开小二,跨出门去,走廊对着客栈大门,能隐约看到外头倒了一人卟卟流着血,大奴也不走楼梯了,索性翻着栏杆就跳下了楼,惊到了周围一伙住客,大奴拨开住客奔到门口,发现有一人贼眉鼠目见了她出来,拔腿就往外狂奔。
大奴拨开地上死人一看,正是自己的其中一个随从,已经死透,问不出什么讯息来了,大奴寻目望去,看见刚才那狂奔而走的贼头,张腿就追。
孔岚溪跟了出来,到门口,大奴已经瞧不见影子了。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叫了官府来把人弄走了,孔岚溪不知是什么情况,也不淌这趟混水,想着以大奴之能耐,自己解决没有问题的,就慢悠悠踱回自己的家。
回家的路上,孔岚溪无端被包围。
包围他的人,清一色穿着同款式同花纹的白色袍衫,扎着同样的青色逍遥巾,一目了然,是个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
孔岚溪想不起来自己跟这个白袍组织有什么过节,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当个将军少爷,就是惹到了谁,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围攻他,这伙人肯定不是本地人。
“你们想要什么?”孔岚溪虽是将军少爷,却生性温和,被独自围攻,也温文尔雅。
一个白袍男子冷笑道:“我们来告诉你,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回去告诉穆容毓,让他安心在江陵城等死吧。”
孔岚溪温雅的脸不由拧了一下眉,“你们是楚州城的人?”
“那小子现在在我们手上,想救他,就跟我们来,你不来,我们就立刻杀了他。”
几个白袍男子眼神一对,撤身离开,孔岚溪凝思一阵,追了他们而去。
孔岚溪未必不知道这是引诱之计,但他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因为穆容毓在信中有所托付,让他时刻看住大奴,不能让她落进别人的手里。
大奴追到那贼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刀砍死他,回来了客栈,没看见孔岚溪,就当他回家吃饭了。
夜里,五十个随从回来了四十九个,不知另一个是死在何人之手,把搜集到的使者名单交给大奴,大奴瞥了一眼,名单上一共十四个人,分散居住,牢牢盯住孔越明和他几个部将的时常出入之所。
大奴等了三天,没等到孔岚溪说好给她安排的与穆妻嫂子的会面时间,等不住了,自告奋勇往穆妻嫂子的府上去拜访。
两个随从各自驾着一辆车,来到嫂子府上,府仆开门听说她要见夫人,问她姓甚名谁,有何贵干,大奴报上家门,寻了个借口说是代替穆夫人来给嫂夫人送礼的。
府仆一听就明白,是亲家来造访了,回进门去给自家夫人通了禀,既是小姑子遣人来访,自该放进门来的。
大奴和府仆搬了财礼进门,见了嫂夫人,谦恭行礼。
穆妻嫂子是个四十出头的丰韵女子,眉宇笑靥间风情万种,大奴抬头对面的一瞬间,穆妻嫂子愣了一下,这样的俊美少年,不禁让她怦然心动。
穆妻嫂子的眼神让大奴感到不爽,她微微蹙眉,垂了眉道:“小子今天是受了穆夫人之托,向嫂夫人献礼来的,还请嫂夫人笑纳。”
穆妻嫂子风情笑道:“快坐吧,小相公,辛苦小相公走这一趟,小姑子也真是,何必这么客气,若是有什么事,直接遣人来说就好了,小相公,小姑子可有让你交待什么?”
大奴垂目笑一笑道:“嫂夫人快人快语,那小子就直话直说了,穆夫人是想拜托嫂夫人向孔将军说个情,如今江陵城局势危急,想请孔将军出手帮个忙,不知嫂夫人可否与孔将军提一提?”
穆妻嫂子笑道:“原来是为着这个事,这些天我也常听孔将军说起,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这打仗的事如何插得上嘴,我就是去说了,孔将军也未必肯听啊。”
大奴笑道:“只要嫂夫人能去说一说,穆夫人便已经感激不尽了。”
“让我想想吧,小相公下榻何处,等我想好了,就派人去通知你可好?”
大奴浅浅皱眉,等她想好,只怕她前脚一出门,后脚就把这茬儿丢进了粪坑里,这个女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实不瞒嫂夫人,这件事迫在眉睫,不是小子不肯等,实在是等不得了,嫂夫人有何需要,不如直接说吧。”大奴实在不是个谈判的料,没说几句,她就没有耐性跟人周旋了,这话一说,性子好的也就罢了,性子不好的,火就要往自个儿身上烧了。
说实话,穆妻嫂子并不是个好性子的,但是今天对大奴,性子却出奇的好,她面色有些微微发白,忍住自己的气性,尴尬地笑了一声,说:“小相公这话说得可不中听,我能有什么需要,有需要的人是你,小相公,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大奴抬头看了穆妻嫂子,问道:“那么嫂夫人如何才能答应我的请求?”
穆妻嫂子敛眉稍作思索,说道:“我看小相公着实诚心相求,不如这样吧,小相公且跟我到后宅去,我们细细商量如何把这话跟孔将军去说一说,小相公觉得这样可好?”
明白了,穆妻嫂子原是打的这个主意,大奴看一看周围侍座的丫环,仔细一留神,才发现,这些丫环都长得不怎么样,来回跑动的小厮儿却个个长得俊秀清灵,这个穆妻嫂子竟是个好面首的。
她把自个儿也当成了面首。
如果做一回面首,就能叫孔越明出兵,倒也值了,问题是,她做不得面首,穆妻嫂子会叫孔越明反出兵,去打他柏云奇的。
但是大奴还是跟穆妻嫂子进了后宅,面首做不得,别的能做得,比如绑架勒索。
可以找机会绑走穆妻嫂子,再对孔越明进行勒索要兵。
当然,这只是想想的,她还有十四使者在手,不必冒险对穆妻嫂子动手,进后宅只是探机会,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就跑,不至于叫一个女人把自己先上了。
大奴跟在穆妻嫂子身后,正盘算着如何利诱加威胁地让她答应去说情,不知不觉间进了后宅厢房院门,忽然听穆妻嫂子大喝一声:“来人,把她抓起来!”
大奴猛然一惊,抬头之间,已见院中周围已经突闪而出显是早已埋伏好的弓箭卫兵,大奴完全没有想到,穆妻嫂子居然是要瓮中捉鳖,引她进来一举拿获。
可是为什么?
没有理由啊,她只是贿赂她到孔越明那里去说个情请个兵而已,需要埋伏弓箭手抓她吗?
穆妻嫂子一换刚才的风情笑脸,冷眉道:“你抓走了我的侄子,还想让我去请救兵,你今天若不把溪儿交出来,就别想踏出这个门一步。”
大奴这才知道,那天孔岚溪不是回家吃饭了,而是中途遭人劫了。
她觉得好笑,孔岚溪是将门之子,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人抓了去,也算是将门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