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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看疯子的眼神中,张子初施施然地坐在了红衣姑娘的对面:“能告诉我,为什么别人看不到你吗?”
红衣姑娘淡笑,如百花盛放,连空气中都带着点甜蜜的气息:“看不到我是很正常的事,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能看得到我!”
“得!”张子初耸耸肩:“看来这事说来话长了,有空大家喝一杯,聊聊天,也许能增进了解。”
红衣姑娘略略想了想,好象花了一点时间才完全明白了张子初的意思,点点头说:“也好!对这个世界我也一时不大习惯,也希望有人能够解答一下我心中的疑问。”
张子初傻了!从红衣姑娘的这句话里,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根本是从日常世界之外来的,不是妖魔鬼怪,就是那些在深山老林里修行修傻了的老太婆。至于外表,凡是跟修行界打过交道的人对外表都有着天然的免疫力。
“光两个人说,未免有点乏味,要不拉上我的兄弟们?”张子初试探地问了一句。
“也好!”红衣姑娘难得见到一回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她讨论的人,心情愉快之下,左手玉葱似的食指在空气中虚虚划了一个奥妙的符咒,口中轻叱:“现!”似乎一阵轻雾在众人面前散开,现出红衣姑娘的身形。
这下大家的目光变了,原来真的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犯白痴的是自己一伙人。张智皱着眉头看了看红衣姑娘,身子一横挡在了张子初的面前,口中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你能避过我的广谱探测光线和声波,可见能力在我之上,但若你敢对我老大不利,休怪我尽一切手段灭了你!”
“是吗?”红衣姑娘轻蔑地笑笑,随手轻抬,一圈七色光昏在她手中轻轻地化了开来。所有天王厅中的人都觉得眼前一阵迷蒙,转眼间坠入一个个斑澜的梦境。
白云清风,垂露滴香,无数粉红色的花瓣铺成的小路曲曲折折的伸向远方。小路两边,亭台楼阁,小溪缦回,草叶流翠,一个婀娜的身形正盘坐在小亭之中,在她的身前,是一张整个黄杨木根雕刻而成的茶桌,桌上青竹茶床、紫砂壶、琉璃盏、犀角签等茶具一应俱全。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化为飞蝶般在茶桌上方飞舞,熟练地取水、洗壶、烫杯、入樽、蕴香、初泡……
就像是在梦中,往往不记得现实。张子初也同样地忘了自己在一分钟前还身在天王赌场的事实,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恒古以来就已存在的,身着一袭柔软的丝袍,他坐到了茶桌的另一侧,随手取过一只琉璃杯,嗅了嗅香,然后一口饮尽。只觉得一缕热气直下丹田,又在丹田处化为氤氲的香雾蒸腾而上,从口鼻处喷出。当香气散尽时,那团香雾却仍留下一缕清甜,从口鼻处,走任脉,分上下而去,所过之处,轻轻地化入全身,让他感觉到无尽地放松和闲适,一时之间,混然不知时间空间,只是沉醉在无尽的欢乐之中。
良久良久,他才叹息说:“玲儿的茶艺简直已到了天上地下无双无对的境界,这样的茶,只怕连如来佛祖喝了都无心坐禅,天天在咱家门口等着讨口茶喝呢!”
那泡茶的女人缓缓地抬起一张脸,正是萧金铃,只是比起从前,少了几分刁蛮,多了无尽的温柔,盈盈双眼,如一池深深的春水,让人沉溺其中而不觉。她轻笑说:“谁稀罕如来佛祖的赞颂,只要夫君高兴,就已是对我的最好奖赏了!”
张子初哈哈大笑:“什么时候,我的玲儿也学会说奉承话,拍起马屁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又偏要麻烦我?”
“夫君明鉴!”萧金玲知道,这世上的事能瞒得过张子初的几乎没有,那还不如直说更有效果。她浅浅地笑着:“儒圣教着人拜上夫君,说凤麟洲的灵气和周遭所产极适合儒家修炼,意欲整体迁入凤麟洲,还请夫君恩准。”
萧金铃这么一说,张子初才恍然想起,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个儒圣教,在他的印象中,儒圣教教主朱垂范在千年前似乎跟自己还是情敌,难怪萧金铃一提到儒圣教,自己就一阵阵地不爽。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只是迁教何须专程派人来跟我说,甚至还不敢直说,要通过你来表示,我看儒圣教分明是想独占凤麟洲吧!”
“我想也是!”萧金铃淡淡地回答。
张子初皱了皱眉头:“若是其他宗派不同意迁出凤麟洲呢?”
萧金铃微笑着说:“只要夫君一句话,别说一个小小的凤麟洲,就算让仙山十洲的修行者和仙佛全部迁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的确不难!”张子初苦笑着说:“可是我没有权力这么做!大家都肯卖我面子,就在于我在天地神佛仙妖之间,始终坚持自己的人格,不偏不倚,绝不无故侵犯他人权力。你现在让我这么做,不是逼我也跟那些神王仙帝一样,做个一方霸主吗?”
萧金铃吐吐舌头:“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吧!我看他们都是以能为你服务为荣,你随便吩咐一句,就算要了他们的老命,都不觉得是侵犯他们的权力,你又何必这么顾忌?”
张子初摇头说:“我印象中的玲儿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可能跟与你相近或比你强大的势力刁蛮耍横,可从未欺压过明显不如你的弱势群体,甚至连一句耍横的话都没有,今天你这是怎么啦?”
萧金铃有点赧然,又似有点恼羞成怒:“不是我怎么啦?而是你太固执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平时嘻嘻哈哈无所谓,固执起来像块石头,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不跟你说了!”她手中的茶杯一放,整个人虚化成无,不知去了哪儿。
“变了?难道仅仅千年的时光就能改变一个人?”张子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手又是一口茶。茶已冷,再也不复刚才的清甜香馨,剩下的只是冷涩微苦,如同游蛇,从口到心乱窜。
“改变人的不是时光,而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自我!我也没想到,千年时光让帝君的心境提升至无我无人的境界!可喜可贺!”说话间,一个缦妙的身影出现在亭侧,顿时,四周的鲜花全都黯然失色。涂山紫,以九尾天狐修成的大罗金仙,如今正是张子初驾下的首席谋士。
张子初向她点点头说:“我也改变了吗?”
“当然!”涂山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情万种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说:“想当初帝君意气风发,从无顾忌,管他天大地大,只有老子最大,管他仁义道德,只有我想干的事,什么东西也约束不住,到如今,也用人格自尊来约束自己,这难道不是改变吗?”
“那岂不是说我本来也只是个自私之人?”张子初有点郁郁地说。
涂山紫笑得花枝乱颤:“帝君的确如此!想想当年,你是怎么将萧金铃骗到手的?明明人家跟朱垂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非要插一脚,花样百出,终于赢得美人归,这样的手段又岂是仁义道德的作风?”
“胡扯!”张子初的脸色有点难看:“当年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涂山紫一点儿也没有怕的感觉,很轻松地说:“大家都这么传,要不,帝君大人给我个合理解释?”
张子初略带回忆之色:“我这个人最倾慕不畏强权,怜悯弱小,当年萧金铃在我心中树起这个形象时,我就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俗话说,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她未嫁我未娶,为什么不能追?换了你,难道说你爱的人因为有人爱,或者已经爱上了别人,你就自甘放弃,默默退让不成?”
涂山紫又摇头又点头:“我不会,但我也不会胡乱插手,如果他爱上了人,人也爱上了他,在幸福美满的状态下,也许我会选择退却!但至少,不会用龌龊的手段来追求!”
“去!当年我的手段于哪里龌龊了?别看我嘴上阴招阴招叫得山响,可真正的动作,除了偶尔有点胡闹之外,哪一次能称得上卑劣?如果当年朱垂范真的和萧金铃爱得至深,就绝不会受到那些小动作的影响,相反更能彰显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分手,不过是因为他们所谓的爱只是少年时的懵懂,承受不住真正的风雨考验。”张子初说得有激动起来:“至于萧金铃跟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我感动了她,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本心!除此之外,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想不到帝君大人居然还是一名情圣!”涂山紫调侃说:“没错!你们都没错!既然都没错,难道是时光有错,要不,怎么会闹得今天不和?”
“时光也没错!”张子初苦笑:“甚至我也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其实当年这件事后,她对朱垂范也有点内疚,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做起事情来,难免有点不上道。”
涂山紫冷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就像我那如意郎君一样,仅仅千年,情人就变仇人了……”
一提到无间子,顿时一股寒流从张子初的心间升起,涂山紫和萧淡然当年的幸福温馨是何等的感人,不过千年,一切却变成了何等的可笑,情无永恒,为何要爱?情若永恒,什么是爱?爱的尽头又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爱上别人,别人为什么要爱我……无数的思绪在心头纷纷涌起,如丝缠绕,如刀削割,将张子初的神智一下子拖入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