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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村的快乐时光过的很快,转眼已经三年了,风含玉已经三岁了,神童之名流传的越来越广……
连带着风庭敬在府地的日子,也过得相当舒适,夏国正是太平盛世,儒道昌隆,对于天赋异禀的稚童,甚为看重……
几十年间,常有少时聪颖绝伦的,长大饱读诗书,功名成就,而后居于庙堂,成为国家柱石,肱股重臣,中流砥柱……
所以,举国上下,对于家中有神童之誉的稚子,都满是自豪,相邻之间甚为艳羡,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也愿屈尊下交……
三年来,风庭敬在府地如鱼得水,已经做了府库主事,当真肥缺,风家还有一位从小与风不二一起长大的,叔伯名为风汉卿,管至府地司衙,算是督府大人的左膀右臂……
适年风庭敬又参加了一次科考,期望进士及第,奈何又是名落孙山;失落之际,风不二携萧良人到来,让这小夫妻团聚一些时光,风含玉尚有不宜长途奔波,留在家中……
彼时,家中只有萧秀才夫妇与风夫人一种老弱妇孺,那里管的住风含玉的无法无天,这几年风调雨顺,风家村一年盛过一年的大丰收,宁县诸镇也是如此,也就造成了价格不断下降……
丰收是喜,价低则忧,风家村的众乡亲,几多欢喜几多愁,常常围在一起商议,萧秀才出了主意,不如酿酒,村里也有自酿的传统,村民团结,很快就就在原有的窖池基础上动手,筑好了数十个大窖池,风不二去府地也是想琢磨着酒的出路……
这一日,风含玉早已不满足于村里的领地,带着浩浩荡荡家禽牲畜,偷偷跑进了村后的小平山,小平山方圆百里,连接了多了村镇,从平山山脉绵延而出……
山中不乏种类繁多野兽,但是自成生态,也不会惊扰乡村,反而是周边村镇有不少猎户,常去山中打猎,到镇上换了银钱补贴家中生计……
风含玉三岁多点,却不同于平常孩子,奔跑极快、健步如飞,风家村也有二三十小孩,但是三岁以上的基本都在萧秀才的私塾,三岁以下尚且呆笨,跟不上风含玉的脚步,风含玉也懒得带他们……
时常也与这些孩子玩耍,风含玉是老人精,很快就成了带头大哥,不管大小,十二岁以下都听的,众家父母严防死守,一个风含玉就是这般光景,若是都变成这样,村子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不觉,风含玉带的牲畜队伍,已经深入了小平山二十余里,已是晌午时分,阳光还算猛烈,抹了抹身上的汗渍,风含玉继续对着面前的刺猬,和一条锦斑大蛇不停的说教……
刺猬被他说的缩成一团,流出个鼻子和黑溜溜的眼珠,无辜的看着风含玉……
锦斑大蛇约莫两米多长,昂起地面二尺有余,口中信子不停的吞吐,紧张的看着风含玉,和身后那浩浩荡荡的家禽牲畜,气势不断被压制,听着风含玉劝它吃素……
那千余家禽牲畜看着毒蛇,也是胆战心惊,与那大蛇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风含玉丝毫不觉,犹自滔滔不绝的对着大蛇讲道理,其实一早就看出,这大蛇根本不是要吃了刺猬,也没法吃;不过是刺猬进入了大蛇的领地,大蛇来驱赶而已……
但是好不容易遇上了,这是缘分,风含玉也就趁机开始了劝导一条毒蛇做好蛇的事业……
三年的蒙昧期已经过去,风含玉脖子上的功德玉,断断续续恢复着风含玉曾经的记忆,这些记忆的恢复都是在睡梦中进行,有时在梦里风,含玉就梦见自己是一个八十岁的骚包老头……
梦中的一切感同身受,但是更多都是少时和年轻时的样子,在梦中,风含玉经历着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世界,甚至不一样时代和装束,相同的是,他还叫风含玉,还在风家村、还是耕读传家……
有风含玉幼小的心里,经常猜测这是不是风家村以后的样子,小家伙人小鬼大,这些事情也没有告诉过谁,没事就自己瞎琢磨,这些梦境也有很多的好处,就是风含玉学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这不影响风含玉醒来之后,继续他那扩充小弟探索新世界的事业,甚是,在众多的小弟之中,还有数以千计的老鼠,这也是丰收之年,风家村还能比其他村镇收成好的原因……
在风含玉严肃的要求之下,这数以千计的田鼠,含着泪离开了风家村的良田和谷仓,踏上了流离失所寻找新食物的旅程,最后乌泱乌泱的进了小平山,风含玉早就想进山了,可是家里看的紧,没机会……
直至有一天深夜,几只老鼠跑来告诉他,老鼠大军在小平山遇到了大量的毒蛇,鼠兄鼠弟损失惨重,已经有百十只老鼠葬身蛇腹,于是就有了这一次,风含玉带领大军杀到……
看着眼前的大蛇,风含玉意兴阑珊,大蛇也终于明白了风含玉的意思,甚至同意了风含玉的建议,回去招呼蛇子蛇孙奔走相告了……
风含玉等的着急,迷迷糊糊就躺在地上睡着了,梦中又是一个热闹的除夕之夜,推杯换盏之间,口中那辛辣的味道,感同身受,甚至觉得梦里的自己,还很喜欢那种味道……最后,梦里的风含玉晕晕乎乎醉倒……
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巨大的林木遮盖了光线,阴暗了下来,目光透过纷繁的枝叶,已经是晚霞满天,一片红光了……
随着风含玉起身,千余家禽牲畜也从闭目养神之中醒转,站了起来……原处那条斑纹大蛇飞快的游了过来……
在嘶嘶声中,大量摩擦地面的动静传来,斑纹大蛇身后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种类多样的蛇,浩浩荡荡而来……
风含玉小脸发白,吓得不轻……连忙爬上了了牛老大背上,牛老大也是四肢发软,硬撑着,担心摔了他;那一大票家禽牲畜也不安躁动起来,至于,受害者老鼠们一直都没出现……
“听……”风含玉大喝……
那一群大大小小的毒蛇,真的停了下来……其中有许多比锦斑大蛇还要巨大的毒蛇,甚至有几条碗口粗细,一丈多长的大蛇,阴毒的蛇眼中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更多都是一米左右的……
望着眼前数百条大大小小的毒蛇,风含玉咽了口干唾沫,努力平复了紧张的心情,以保障开口时不颤抖……
风含玉心想,这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不能输了气势,骑在牛老大的身上,对身后一大票小弟一番鼓励;
“……喝……”风含玉大喝一声……
“喔喔喔……”“汪汪”……“哞……”“嘎嘎……”……一票小弟助威……
“嘶嘶……嘶……”数不尽压抑的蛇嘶……
“……呃……”
在一众小弟的躁动和退缩中,风含玉壮着胆子开了腔;
“以和为贵,大家安静下来,谈谈吧……”
一条一丈开外,碗口粗细的大蛇排众而出,身上红白黑三色斑纹密布,凶狠狠的游动,来到了风含玉的面前;
骑坐在牛老大的身上,离地一米开外,大蛇吐着信子,昂着头,凶狠的俯视着风含玉,立起的蛇躯两米有余……
“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一个意思出现在风含玉的脑海……
能好好谈就好,风含玉松了一口气,用尽量柔和,饱含诚意的口气,反馈给大蛇……
“哈哈!是啊是啊,天生的,所以想和大家做好朋友……”
“劝我们吃素的好朋友?想饿死我们的好朋友……”大蛇恶狠狠的反问……
“要做好朋友,怎么能让大家挨饿,我的理想是要让大家,过上美好的新生活……,”
“我们美好的生活,就是咬一口毒死,绞死、勒死,吃了……”
“额……”风含玉又吓得不轻……
“其实我们村子,以前也吃肉,后来大家才吃素的,他们比以前更开心,真的,你们要不试试……”
“不想试,倒是你,看着挺好吃的样子……”
“……呃……”“……哞……”
牛老大似乎发现谈判不太顺利,为风含玉助威,连带着一票小弟也色厉内茬的叫唤,此起彼伏……
“嘶……”大蛇恼怒的低头,蛇眼里闪着恐怖的光芒,低头看了一眼牛老大,数以百计毒蛇助威……
牛老大哼哼了两声,摇了摇脑袋,有些惧怕,风含玉拍拍牛脊安抚,自己也浑身冒汗……
大蛇嘲讽看着风含玉,等着风含玉的回答,似乎稍有不满就要吃了他……
“除了活的,你们还喜欢吃啥?……”风含玉无奈,有些妥协的望着大蛇,心里怕怕……。
“我们只吃活的,只有活的才好吃,……额……等等……其实蛋也挺好吃的……
大蛇的意思表达到一半,突然转折……
风含玉回头看看那一种鸡鸭小弟惊恐眼神……
“你是说鸡蛋、鸭蛋么?……”
“鸡蛋、鸭蛋、鹌鹑蛋、鸟蛋、龟蛋……只要是蛋,其实味道都不错……”
风含玉心中一定,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如果你们答应不再伤害小动物,不吃他们,我就给你们好多鸡蛋和鸭蛋……”风含玉尝试着说道……
其实山中没那么平静,动物们生存的很艰难,还有一些捕蛇人,这些蛇被锦斑大蛇说动,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方圆百里可不止我们这些蛇,大大小小过万是肯定有的,你能提供多少蛋……”
风含玉发愁,回头问问那些鸡鸭,鸡鸭们早就不在孵化,但是环境好,活的也不错,寿命也就增长了,鸡鸭小弟们有些不情愿,终于还是告诉了风含玉……
差不多一个月不到三十多枚,但是村里人也要吃,能用来交易给大蛇们的,也就十五枚,差不多能下蛋的也有上千只,盘算了一下,风含玉对这大蛇:
“一个月一万五千枚,分五次送到进山五里地小山坳……”
大蛇又提了一个要求,如果遇到捕蛇人,就把蛇救下来……最终,双方总算谈定,大蛇们的目光总算不再凶狠,纷纷离去,那条锦斑大蛇却留了下来,非要跟着风含玉……
总算解决老鼠小弟们的生存危机,想像到那些鸡鸭小弟们,在山坳里刚刚下了蛋,就被大蛇下吞下的那种惨绝人寰的情景,也有些伤感……
带着锦斑大蛇和浩浩荡荡的小弟们,踏上了归程,有些情绪低落,一种家禽牲畜也都默不作声……
毕竟孩子心性,很快就多云转晴,想到自己在那么危险的环境下,力挽狂澜,经过了一次巨大的考验……
保护了一票小弟毫发无伤,还救下了千千万万的小动物,瞬间洋洋自得、意气风发……
“我的征途……是那无限的星辰大海……”
天色已晚,终于出了山口,来到了山脚下……
山下,风家村灯火通明,村名门举着几百只火把,分布在风家村周围各处,此起彼伏的呼唤着风含玉的名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