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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皇甫泽定睛一瞧,只见那独孤克面呈惊慌之色,一只左脚已经悬空,另一只右脚却是立在崖边上,崖边上的石头也跟着“突突突”地颤动起来,端木朔老师父与独孤克两个高手从上中下三盘攻到。皇甫泽见状,心知不妙,立刻疾调丹田之气,暗发大力排风掌,眼见独孤克的脚下一晃,人腾空飞起,却被一人飞身接住,同时,慕容萱和端木朔老师父的兵器已脱手飞落。独孤克见状,不由一怔,非常大力的排风掌,也很快就被来人给轻轻化解,只感到丹田隐隐疼痛,凝神一看,落下之人竟是昨日见过的一见钟情的端木漾儿!
要知道,若是从通州千里迢迢赶赴青城山,昔年均需步行或乘一段九成马车代步,近年,政府已筑有公路,直达青城山,麓下之建福宫,距成都共七十二公里,为青灌公路之终点。但是,其中有许多游览的人,则多合舟车而乐于步行。并没有其他缘故,只不过是为了可以饱览沿途风景罢了,出灌县南门至马家渡约四华里,有一古老的大渡桥,沿途可以欣赏都江堰的伟大形势。渡江后,直趋四里外的“唐龙岛”,途多茶肆,为青灌道上第一鼓足处,游客们可享论茶风味。再十二里至清风场,为一大集镇,每逢集会,各地商贾云集,四川赶场之风最盛,中兴场为山货及日用品之交流处,颇为繁荣。
此时此刻,隆冬的脚步,已经很快就踏上了这座地盘之内,鹅毛似的雪花,轻悄悄地从空中飘落,风声反而小了,甚至似无风,但落雪像有声音,声音回响在人们的心里,绵密哀鸣,仿佛在幽幽地诉说着什么。阴霾的夜空中,呈现着的是那股子阴冷,这严冬的苍茫与寒瑟,不只以形象的酷冷,更以实际的索然凄凉传送给大地上生存的人们。如果在这种天气里,究竟会有人在雪地上奔跑,那么,这人必然有着十分不平常的事办。哟,正说着呢,此时此刻,却是偏偏还真有人,而且还一下子就是两个人,大雪纷飞中,荒野里冒出这两个人奔走如风,看上去就宛似两个幽灵
。
要知道,假如若是要让女人施展起无敌的媚力来,就好像是她们天生的特性,有时候会很自然的流露出来的,慕容萱是个正常的女人,她当然也不例外,当皇甫泽把她抱在怀中的时候,她就像只猫儿,情不自禁地发出低低的“唔”声。声音,虽然确实是低了些,但只要让皇甫泽听到了就好,因为慕容萱只叫独孤克一个人听到,独孤克是个正常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当然听到了,不但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他听得全身肌肉一紧。然后,他却讲她抱得更紧了。他吻着怀中的端木漾儿,从轻轻的吻,直到半啃式的吻,然后变成吸吮。于是,端木漾儿却是把“唔”变成了“啊”,她似乎是陶醉了,陶醉在一种原始性的幻觉中,忘了自己。她也去抚摸皇甫泽,而且从独孤克的脸孔往下摸。她每摸一处,便会令皇甫泽的被摸处发出反应,那正是型的反应,以后的时间里,慕容萱便往汤十郎的全身摸着,也揉捏着,只要皇甫泽用力吻吮她,她便用力去捏对方,于是,他鼓起勇气,就去动手去解扣子。当然,他解的是慕容萱的扣子,端木漾儿不胜忸怩,她似乎早已陶醉了,她的双手,那么用力地抱住独孤克,两个人并没有躺下来,但两个人已心贴心对坐在一起,那就像风、像雨,像是行在妙曼的巫山峰下。
此时此刻,按照当地的习俗,端木朔老师父正是满脸喜色地搂着这个年纪尚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婿——独孤克的肩头,正热情或不热情地招呼有钱或者没有钱的客人入座,作为端木府的乘龙快婿,独孤克呢,自然也是满面春光,用油光光的肥肉堆出许多笑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头罩红巾的新娘——端木漾儿被几个利落的黄衣服小丫鬟扶出来了。香火案自是早已准备好了的,主婚师爷也是早立于香火案之侧,他天干地支阴阳八卦地说了一大通没人能听懂的言语之后,确认皇甫泽与慕容萱姑娘正是天作之合,天定良缘。
慕容萱总算是抬起了头来,皇甫泽幽幽叹口气,不禁苦笑道:“哼!慕容姑娘,你要是记得我,难道不会回来么?今生今世,我总等着你就是。”两人正作一对儿鸳鸯温存中,门外,却是进来了两个女婢,手中捧了托盘,见此情景,伸了一下舌头,正准备悄悄退出去,这时候,端木漾儿突然推开了皇甫泽,竟然毫不顾忌,道:“进都进来了,还不快摆上酒饭。”两人,就在房中对饮,独孤克想不到慕容萱的酒量竟然大得惊人,一杯杯直往嘴里槽,虽知她是心中苦煞,借酒浇愁,若无过人酒量,那能支持得住。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万语千言,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顿酒饭,是别宴,是离愁,多少幽怨,多少情怀,全在他们盈盈眉目之间。
皇甫泽听了这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就像是女孩子的春心一般萌动起来,接着,他捋了一遍思路,稍稍思索,背贴围墙低声说道:“这,汉白玉的玉佩乃是端木家之物,当年老爷子血洗端木家,搜了不少金银,但左家的宝物老爷子是见过的,那真是十分诱人的宝贝,其中就有那块精雕凤佩。有凤佩必有龙佩,那原是一双十分精致的上品,当年端木朔老师父的弟弟哥哥尚还在人世,端木漾儿就常在腰带上挂着这双玉佩见客。慕容老爷子当然认得,只不过那夜血洗独孤家后,却再也找不到这玉佩,而慕容家珍藏的宝物,也一件不存。更令端木老爷子非得到此物的,乃是独孤克一家被灭门的一年前,左太斗把它的龙雕玉佩差人送往山西,其目的便是以此玉佩为证物,作为一双儿女的订情信物,老爷子的二公子尚未娶妻,为了独孤家留在官府的大片田产,老爷子便有意要他的二儿子娶那尚不知什么模样的女子,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你懂了吧。”
皇甫泽这一生何等威风凛凛,此刻,却是领教了独孤克的的惊凛之情,无法用粗俗的语言去形容,两掌重击,对方仅吐了一口鲜血,竟能不出圆圈。况且,这两掌刚一下来,他感觉真力消耗极大,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疲乏之感,不由寒气直冒,但是,这是骑虎难下的局面,最后一掌,若不能将对方击倒,他自忖能否接下对方三掌,也大有问题,虽然他自己先行出手,占了极大的便宜,独孤克心眼小,他又怎能知道,这种想法恰巧相反呢!要知道,世上,任何表面看起来颇为便宜之事,往往以而吃亏,眼前就是一例。东方已泛出鱼肚白色,已将黎明。
皇甫泽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告诉你吧,其实呢,上次的生死相斗,已是三年余前之事,不去说它也罢,独孤克,我只问你,端木朔老师父与你家两个姐姐到底有何干系,我与慕容萱三年多来不敢……不对,是不愿与江湖中人朝相,费了很大周折,方找到端木漾儿,正可扬眉吐气,你们那两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因何非要横插一手,阻我好事?你要知道,早年,慕容萱为端木朔老师父所迫,二十余年不得在中原武林现身,隐身塞外,那份寂寞与不甘之情,独孤克你自是大有体验,此时听端木朔老师父言语奇怪,皇甫泽的心中,不由诧异道:“阁下三年多不……不愿与武林中人朝相,便是因为独孤克么?不知阁下有何把柄落到了端木朔老师父之手?”
此时此刻,独孤克却是只顾独酌独饮,眉宇间,就好像有一件很大的心事,不时抬头向店外望去。然后呢,皇甫泽很快就低声向慕容萱道:“慕容姑娘,此人武功虽是甚有根底,若说他将你这位游戏人间的祖师爷也作弄个够,我却有点不信。再说,我们和他素昧生平,无怨无仇,干嘛找我们麻烦。依我看,可能昨晚不是他。”慕容姑娘的师父端木朔老师父听了,眼睛忽然一瞪,怒吼道:“哼!你个浑小子,你在江湖闯了几年?见过多少世面?你看人家文绔绔的,要说武功不是我漏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这慕容姑娘肯定准不是人家对手,不信你去找他较量较量着,要是他输给你,便挖我一双眼睛!
”
此时此刻,慕容萱居然正好愣了一下,因为她这时头不转动,她的双目,四下里巡视着,突然间,她立马拔身而起,犹似野猫子似的往外扑去,她以为独孤克好像发现什么了,于是,当她落入一片杂草之中,隐隐约约地从风中听到了细语声,慕容萱认准了方位,她绕道过去了。那是在大片竹林子的最左边,而且她也似乎听到有人在争辩着什么。从声音中,她便知道其中就有她的胞妹慕容双的声音。只不过当端木漾儿很快就在暗中接近的时候,竹林中,却突然又有了其他诡异的反应,而且,也是一种极其冷厉的声音。
听到这一生的惊呼,独孤克立马停下了脚步,他的犀利的目光就像是冷电一般地飞快一掠,已发现四周数十道如电目光,一齐向他扫视,不由暗哂一声,故作不见。“不必了!老娘正好就要两冷两热,第一个冷盘是四川泡菜,外加三个辣椒,第二个冷盘是凉拌空心菜,大蒜要多一点,第一个热盘是水晶豆腐,第二个热盘是醋溜蓝白线——还用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啰嗦吗?所谓的水晶豆腐,就是清炒豆腐,除了油盐以外,什么也不加。至于醋溜蓝白线——
你可别说是什么,大街上都有人吃过的醋溜绿豆芽和韭菜咯?”话犹未尽,突然,“蹬蹬蹬”梯口走上一老一少,老的马脸赤睛,身躯高大,身着绿衫,小的年约十六七岁,玉面宋唇,眉目如画,身着一袭海蓝长衫,傻逸之中又略带脂粉气。
此时此刻,皇甫泽心中十分不愉快,因为他觉得慕容萱实在是已出尽了风头,也该轮到她再来风光风光了,当下抢着说道:“哼!臭小子,你给我听着,端木朔老师父也真是无聊之极,要在天下英雄面前立威,岂是砍倒几棵树便能够的!敝派掌门独孤克他……他也觉得皇甫泽我此举愚蠢之至,便令慕容萱和端木漾儿两个少女到此间给你们报个讯,说道八月九日嘛,各位不去也就是了。若论砍树,凡江湖中四五流角色,一口气也是可以砍它几十棵的。敝派掌门这智顶,端的高深,天下无人能及。他只探知复圣盟总堂位置后,掐指一算,便知复圣盟将于八月初九日将举行什么伐木立威大会……”
女人啊,有时就像是一个核桃。你只要能击碎她的外面的那层硬壳,就会发现她内心是多么柔软脆弱。而且呢,实话实说,世上呢,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无论是夫妻、是兄弟、是朋友都一样,何况女人本就天生不是被人了解的。但是——麻烦通常都是跟着女人一起来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大家都愣住了,因为你们可别看那慕容萱正是个武林奇女,任何棘手的麻烦事,她都能果敢处理。但对感情一事,却左难右难的难坏了她。由于自己难以处理,这差事,就不得不由做父母的担则操心起来了
。
要知道,端木府的规模非常之大,而且,其大院内,更是长满了遍地的野草,若是有个活人儿,躲藏在里面,是绝对不容易被其他人类发觉的……这里只有两条是碎石铺的十字小道,左右通东西厢,前后连前后门,那个三丈余深的水井,便在后门里面几丈远处。而且呢,慕容萱便是与胞妹慕容双两人一起站在这井边的荒草里。此时此刻,那慕容萱不时地看看水井,也不时地以足顿地,她也想到前天夜里,皇甫泽绕着水井顿足,她把耳朵贴在地上听,她也以为这地下的声音不对劲,但水井壁又是砖砌的,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如今她再度站在井边上,便不由得自己顿足。另一边,慕容双却是看傻了眼,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胞姐慕容萱顿足是为了探宝,她老人家还以为端木漾儿因为在等人,等急了正在不停使性子呢,哈哈哈!
就在此时此刻,一阵脚步之声,突然来自室外,“吱哟”一声,房门启处,走进来了一个精瘦干瘪,一双猴眼,腰扎围裙,肩搭抹布的店小二。这店小二头上顶着一壶老酒,两手端了四盘菜和杯箸之属。皇甫泽见状,不由得一怔,心里暗想道:“哎呀喂!我…我可并没有叫酒菜呀!他怎地自动送来了?况且进入此屋之时,房门倒闩,怎地他一下就推开了?”就在这仅一瞬间之事,店小二嘻嘻一笑,又向独孤克咬一咬牙道:“常言道:**一刻值干金,际此良宵,且美人在座,若不把盏吟诗,未免可借!嘻嘻!小的有鉴于此,乃自作主张,准备了四样小菜,一壶好酒,为三位少爷小姐消此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