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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离凤蹲下身,勾着丫头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白落裳,冷笑道:“你以为这位白大公子会是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别忘了,并非人人都是海纳百川而不较的,更何况你是要取他性命。没听说过‘物以类聚’?就凭你还想要挑拨我俩关系,更何况我跟他本就不是什么朋友。”
丫头惨白着一张脸,痛苦道:“可是、可是你也害了他,他能和你不生间隙?”
秋离凤不屑道:“生间隙又如何?我们不是朋友,他和我只是同类人。”
“不!”丫头依然坚持道,“他、他跟你不一样,他并不如你这么无情冷酷,他、他是有感情的。”
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白落裳会跟眼前这个漂亮的人是同类人。
秋离凤用力掐住丫头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就算他是有感情的,那只对美人和酒有感情。如果你抱着会被他救下的幻想,你可以把这张脸洗干净让他看看再说,万一你还长得不错,兴许他是会救你。”
丫头僵硬的抬头朝白落裳看过去,一字一字结巴道:“可、可他不会、不会滥杀无辜,他,他从不杀人。”
“不错。”秋离凤冷笑道,“他从不杀人,更不杀女人,但他经常看着别人杀人,也会看着别人杀掉他不喜欢的女人,他会借刀杀人。”
丫头脸色一白,但她还是在摇头,她这这个时候只能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白落裳会是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绝不是一个残忍又无情的人。
“他、他绝不是你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秋离凤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指甲已经掐进肉里。
血,染红了丫头的下巴,也染红了秋离凤的指甲。
秋离凤没有撒手,即便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打算松手,“他不会动手杀你,更不会出手救你。”
丫头由于惊恐和绝望,两眼已经泛出死亡的光芒,因为害怕,身子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秋离凤笑了,笑得比月色还要妖艳,“你猜,他会不会借我的手,杀掉你们?”
“不!”丫头绝望的叫了起来,“他决不是你口中所说那样的人。”
秋离凤恶毒的笑了起来,“是与不是,你都赌不起。”
“……什么意思?”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要来你们的命,可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保你们的命。”
“……不会的,我不信。”
白落裳抬起头,目光坦然的看着两个人,始终没有说一个字,更没有阻止秋离凤。然而他眉眼间却没有丝毫无邪,气息也太干净。
丫头几乎以为白落裳的为人就和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干净,她连秋离凤所说的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她根本不会相信白落裳会像秋离凤所说那般,她相信白落裳并不会借人之手杀害他们。
丫头咬着唇,她身在冥谷多年,多年黑暗而空洞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绝望和残忍。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奇怪的对白落裳抱着希望,她并非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却在这一刻希望活下去。
白落裳被丫头既期盼又信任的眼神瞧得心里不安,渐渐涌上了一股愧疚,想了很久才温和地道:“这样吧,若是你愿意告诉我,你跟倚花阁是什么关系,我可以请秋大公子……”
“公子真是一个固执的人。”丫头打断白落裳话的话。
“即便作为活命的交换条件,你也不肯把说话告诉我?”白落裳有些无奈的看着丫头。
“我只不过是无话可会所而已。”丫头失望的笑了起来,她笑白落裳的残酷,也笑自己的愚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白落裳抱有希望,她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传闻。而传闻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最不可信的。
白落裳或许从不亲手杀人,但绝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善人。一个能在江湖上掀起腥风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善人。或许她应该相信秋离凤的话,就算白落裳不会亲手杀人,也并不表示他不会借别人的手杀人。
白落裳为什么非的救他们呢?他们分明也是来杀白落裳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丫头自嘲道:“公子现在可是要让你的这位朋友代你取我二人的性命?”
白落裳听了后,目光依然十分坦荡,缓缓摇了摇头,“秋大公子行事向来凭兴而行,我哪里能左右,只不过取人性命这种事并不算什么好事,所以能不做便不做。”
秋离凤一手甩开丫头鲜血淋漓的下巴,冷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做坏事呢?”
白落裳笑盈盈道:“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人一条生路,也是为自己消业障。”
秋离凤却道:“常言又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心慈手软可不是好事。你在荥都也算是读过圣贤书的,当知道‘树德莫如滋,击疾莫如尽’的道理。错失良机,祸根未除,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白落裳好笑,这话能从秋离凤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奇事一件。
秋离凤皱眉,“难道我说错了?”
“并没有错。”白落裳只能苦笑,“只不过,成事者绝非都是草莽英雄般心肠硬的人。”
秋离凤冷笑道:“那也绝不可能是心肠软的人,关键时刻犹豫不决,终究只会错失良机,一败涂地。”
白落裳摇摇头,“照你这么说,机遇都是抢来的?”
秋离凤没回答,嘴角是若有似无地挂着略显邪气的笑容。
被瞅得浑身不自在,白落裳尴尬道:“怎么?难道我也说错了?”
秋离凤冷冷笑道:“无论你说什么,我今天都非要了这两人的性命。”
白落裳忙道:“为何非得要他们死?”
秋离凤残忍的笑道:“因为你不想让他们死。”
白落裳怔了一怔,“若是我说我想要他们死呢?”
秋离凤哼了一声,冷声道:“那他们更要非死不可。”
白落裳叹道:“这么说,不管我的意见如何,他们都得死?”
“没错。”秋离凤道,“非死不可。”
“可也不必由大公子亲自动手。”
“你说对了,我并不需要自己动手,我根本不必因为这两个人而污了自己的手。”秋离凤道:“白落裳要杀掉一个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我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也可以无需自己动手。”
白落裳长叹道:“难怪大公子出门会带这么多人,原来都是要替大公子‘办事’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丫头彻底无望了。
秋离凤的话提醒了她,这里除了眼前两人之外,还有数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她并没有发现那些人,但他从白落裳的口里听出了,那些隐藏起来的人一定是很危险的人。
或许白落裳并不会亲手取了他们的性命,或许秋离凤也不屑亲自动手,但那些藏身于阴暗里不见行踪的人呢?
她根本不敢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人的身上,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比秋离凤更加残忍,更加可怕,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若不是刚才听见了白落裳的话,她也无法发现那些隐藏起来的人,就算她再如何努力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死盯着那个角落,也什么也发现不了。
这些人精通于隐身之术,是完完全全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真正的杀手。
突然之间,一身红衣的秋离凤变成了恶毒无比的厉鬼,他的心比石头还要硬,他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更是变得狰狞可怕。
丫头咬着牙,扬声恶骂道:“你、你这歹人,趁人之危,实在卑鄙之极。”
秋离凤阴森森地咧嘴一笑,一字一字咬牙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杀人的手段有千万种,我想你们可以试一试。”
丫头被吓得浑身哆嗦,“你、你要杀便杀,又何必想那些阴损的瞎招,也不怕惹得世人唾弃。”
“阴损?”秋离凤眯着眼睛,“这世上不只是人有千万种杀人的手段,虫子也有。我看你视死如归也不像是怕死的人,不如让他试一试?”
秋离凤以手指向昏死过去的忘无忧,“让他试一试噬人蛊,你觉得好不好?”
这一听,丫头竟然双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白落裳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动容道:“你几句话就把她给吓死了?”
秋离凤挑起衣摆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冷笑道:“难道你想给她补一刀。”
白落裳很识趣的闭了嘴,正准备去牵马,却又听秋离凤在后面说:“刀已出鞘,怎能不见血,可这两个人都不省人事,我要真的杀了他们,会不会真的太趁人之危?”
白落裳暗暗叹气,自他认识这人开始,就没从这人身上见过有什么事是不可为的。在他所认识的人里面,秋离凤是最漂亮的一个人,也是最像疯子的一个人。
扫了地上两个昏死过去的人,白落裳缓缓道:“大公子刚才不是自己还说了吗,根本不用为了这两个人脏了自己的手。”
秋离凤像是听了笑话,道:“我一点也不介意。”
白落裳拉住秋离凤,苦笑道:“可是我介意呀,大公子的一双手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手,是用来抚琴拈花的,杀人这样的粗活,还是让别人代劳吧。”
秋离凤瞥着他,诮道:“让你代劳?”
白落裳抬起自己的手炫耀似的挥了下,盈盈笑道:“我的手也很漂亮,也不适合用来伤人。”
秋离凤不解道:“你真要留这两人的命?”
白落裳笑嘻嘻的指了指天:“他们还能不能活,看天意。”
秋离凤看着他,突然笑了,“你我终究也是同道之人。”
白落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人哪里是在“夺魂”,分明就是在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