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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奈何一边说着,一边朝离火长老的方向走去。两人相隔百丈,离火长老的神识清晰地看到了何奈何的一举一动。
不知为何,此时离火长老的心居然动摇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何奈何所散发出来的势。何奈何现在的势,与修为完全无关,而是一种…自信!!!
“我来告诉你,你刚才提炼药液的过程是多么的荒谬可笑。想要炼出一枚极品丹药,不单单要求丹药入炉后的严谨性,与药草本身和提炼药液这一过程也是息息相关,离火长老,我说的对否?”
“不错。那又如何?老夫的…”
还没等离火长老说完,何奈何便打断了他的言语,咄咄逼人的说道:“那又如何?仅仅是一株三阶的赤阳草而已,你竟用灵魂之火去提取它的药液。你的行为就好像一个无知的厨师,把本来应该用细火慢炖的菜,反而用大火去烧煮,请问,那样烧出的菜会是上等菜肴吗?炼丹也是一样,并不是火焰的温度越高,所出丹药的品质就越好。就拿凡人来说吧。在极冷的地方会被冻死,在极热的地方会被热死。而人与动物和花草生存所需要的温度都各不一样,万物自有属于自身的一个度。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清楚,还敢在这里与我谈论丹道,简直是在误人子弟。再者,此草虽名为赤阳草,可本身却带有一部分阴性,采集此草,需要在日出之时,阴阳交替,双双具备之时采集。而你刚才那株,通体火红,阳性太盛,刚气过浓,明显是在正午时分采集,仅为上品而已,达不到极品的程度。上品的丹药,次品的提取手法,就算入炉之后火势控制的再好,我断定,最多是一炉中品丹药。”
何奈何每往前走走一步,就好像踏在了离火长老的心脏上。此时双方距离不过十丈而已,离火长老心脏扑通扑通地都快跳了出来。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大吼道:“一派胡言,赤心丹是我最拿手的丹药。老夫当初凝元境之时,所出炉的赤心丹最少也是上品,偶尔还会出极品。如今老夫已然迈入滋魂之境,我就不信还能出一炉中品丹。小子,你如此在众人面前诽谤于我,该当何罪?”
“笑话,你凭什么说我是在诽谤你?”
“好,叫你嘴硬,不出一炷香,即可出丹,到时若是出了中品以上的丹药,你该当何罪?”
“若是真的出了中品以上的丹药,我把这颗头颅摘下来给你踢球玩。不过,若是没出,又当如何?”
“老夫也把这头,亲自割下来送给你。”
两人都是十分笃定,信心满满的样子,且谁也不让谁,事情闹到这一步,四长老竖起了赤色长眉,说道:“胡闹!三大宗门同气连枝,一场普通的丹道切磋而已,况且今天是在我的山峰之内,道场之上,岂容你们如此胡闹!”
“既然四长老说情,老夫也就姑且饶你一命,到时只需向老夫磕三个响头赔罪即可。”离火长老傲然说道!他本就是火暴脾气,几位同门师兄弟都称呼他为爆炭。刚才也只是一激动,没忍住。此刻细细想来,却是有些略失长辈的风采。
“磕三个响头还不够,一会谁输了,以后无论在什么场合下,见了对方都得叫一声爷爷。怎么样?”
“好,你这小家伙,很投老夫的脾气,老夫就依你了。他娘的,跟老夫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何奈何见离火长老这个样子,心里对他的反感也是少了一些。换位思考一下,身居高位,被一个小辈在众多小辈面前如此质疑,发怒也是正常的。这样的性格何奈何并不讨厌,他厌恶的是那种表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背地里给你一刀的伪君子。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炉赤元丹已经稍微成型了。此刻融丹的一步,在整个炼丹过程才是最为关键的。
离火长老对丹炉火焰温度的把握倒是拿捏的十分巧妙。前面的过程很是顺利,就如往常一样,离火长老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甚至还超常发挥了一些,此刻是越发的自信了。大笑着说着:“孙儿,等着叫爷爷吧,给我、凝!”
忽然,他面色大变,因为他灵魂感知到里面丹药的情况,融合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协调。这样下去确实会搞砸!
离火长老心中嘀咕道:“难道,这小家伙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以我对草木的造诣,怎么不知赤阳草还需在日出时分采集。与师兄弟们经常交流,也无人曾如此说过阿?”
此时离火长老的心中已经开始打鼓了。这一分神,让丹药融合的情况变得更糟。心底暗道了声“不好”。又将全部心神投入到了丹炉之内。
不一会儿,沁人心脾的药香便从丹炉中散发了出来。全场众人都沉迷在了其中。何奈何闻到了药香,闭上眼睛心旷神怡地猛吸了一下,说道:“阿,真是好闻,下品丹药。”
单单从药香就能判断出丹药的品质,也是需要极为高深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的,其难度就像拿出一瓶红酒,光凭酒香就说:“这是八二年的拉菲!”身为老司机的离火长老也闻了出来。表情极为难看!
吃瓜群众纷纷高声呼道:
“好香阿,肯定至少是上品丹药,是不是阿,离火长老?”
“那还用说,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极品丹药阿,你闻闻这药香,再闻闻我这蕴灵丹。”说道这,那人还咋了咂嘴:“简直不能比阿。”
“长老,快请出丹药给我们开开眼吧!”
“…”
面对激动的众人,离火长老更觉得羞愧了,这次糊里糊涂竟出了一炉下品丹。不过他也没有赖账的意思,没有开炉取丹,而是直接朝何奈何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爷爷!”
声音很是洪亮,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说到做到是他离火的做人原则。
“前辈,快别这样!我年轻,刚才一时冲动,随口说的浑话而已。快别如此了!”
被何奈何扶起后,离火长老说道:“这可不行,既然是我输了,我自然得接受惩罚,履行赌约。别说是叫一声爷爷,就算是要我这颗脑袋,我离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身为一名高贵的炼丹师,我之前也是过于骄傲了,仔细回想了下小友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我现在才知道,前辈原来是如此的重信重义,不过我刚才的话确实有些犯浑了,您堂堂逍遥派长老,怎可如此,真要那样了,逍遥派也会受辱,到时又该将我置于何地。再说了,我本身就是一个低调之人!”
前面的话,离火长老听了,心里十分高兴。最后一句话,不得不给了何奈何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