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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仙儿和徐真一路未经城镇,径往崇山峻岭奔行。!
尽管同路,但少有‘交’流,沿途始终保持数米之距。
初时颜仙儿归心似箭,踏步如飞,可走了两天越想越怕,她害怕师傅果如徐真所言死于非命,由是脚下放缓,磨磨蹭蹭起来,只想越慢越好,迟一天到迟一天证实这个消息。如此慢慢吞吞走了十日,眼瞅着快到轩仙流了,颜仙儿突然止步,不敢往前。
她跟徐真说道:“连日奔‘波’,也没好好洗漱过,我怕见了师傅,她会说我不知梳理,不如我们先到前面野店歇一宿,洗洗身的风尘,明天再山吧。”
徐真点点头:“好,一切都听师妹的。”
其时天‘色’已昏,天空飞着一队大雁,啄咬余晖。
趁还没黑,两人翻过一山,见坳处有几户人家,于是奔下山去直投野店,开了两间房,等洗漱已毕,才又聚到大堂点餐吃饭。
野店的掌柜倒是殷勤,给她们招呼了一桌酒菜。
两人刚吃了两口,店‘门’咯吱一响,有人进来投店。
颜仙儿和徐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白姑娘。”
可不,来人模样好看且又绕有一丝‘骚’气,正是白骆衣。
端见她左手拧剑,右手提包,身穿蓝丝蝶‘花’氅衣,内衬一件桃‘花’衬袍,脸扑过香粉,‘唇’瓣含过胭脂,一进‘门’搅得满堂生香,显然做过‘精’心打扮。听到有人喊,白骆衣扭头瞥望,见是颜仙儿和徐真,先是一愣,紧接着点头微微笑了笑。
徐真放下筷子,起身拱手:“既然遇,不如一起喝杯水酒吧。”
白骆衣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像是不愿看见她们似的,好不犯愁的挤了挤眉,但转眼又嘴角抹笑走到桌边坐下。
徐真觉着怪,平时看着白骆衣,虽不着素服,却也从不扑粉抹红,何况她手拧包裹,显然是要长途跋涉的,‘精’心打扮做给谁看呢?他心有疑问,可姑娘家的事真不好说,只问:“白姑娘,是我师‘门’照顾不周吗?你在村子住的好好的,为何要走呢?”
白骆衣眼珠子转溜两下,笑道:“聪儿到白驼山庄有大半年了,我想去把他接来。你们两个是回师‘门’吗?这儿距离轩仙流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你们快吃吧,吃完了好路。”
徐真听她的口气,像赶她们走似的,只觉好怪。
他招呼掌柜添双碗筷,然后说道:“回师‘门’不急,仙儿师妹说她累了,想歇息一晚。白姑娘,你看饭菜都快凉了,边吃边说吧。师妹,你也吃。”
颜仙儿嗯了一声,拾筷子夹了一片青菜,捧着嘴喂到口腔里吃将起来。
白骆衣看着颜仙儿美妙的吃相,‘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一阵嫉妒,似讥非讥的笑道:“仙儿师妹真是斯到家了,像你这么吃饭,要吃到几时去?”
颜仙儿随口答话:“我平时吃得少。”
徐真帮衬着道:“是啊,她胃口小。”
白骆衣无心再说什么,像屁股生疮了似的时不时的扭来扭去,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等掌柜送来杯子和碗筷,她敷衍的喝了两杯,便起身告辞,说天黑凉爽适宜路。——徐真和颜仙儿礼仪‘性’的还了一礼,并没有留她,但两人都觉得她行踪诡异,等白骆衣走后,徐真便凝起思绪,边想边道:“怪了,她明明是要投宿的,为什么又走了呢?”
颜仙儿向来对旁人之事持冷漠态度,由他自言自语,懒得接话。
她吃的清淡,随意夹了些青菜,然后抿了一杯酒,进房去了。
到了房间,斟茶漱口,打算到‘床’躺一会儿,却发现窗口开着。
颜仙儿咦了一声,心道:“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关好窗户的,它怎么开了呢?难道我没关紧?”当下也没在意,把窗关好,走到‘床’边,掀开蚊帐,又看见白骆衣居然笔直笔‘挺’的躺在‘床’,不由愕喊:“白姑娘,你这是……?”
喊时,察觉白骆衣双眼紧闭,像是神识被封。
当下不敢迟疑,伸指连点,解开了她的神识。
白骆衣醒来,神经紧张的往颜仙儿拍去一掌:“谁偷袭我!”
颜仙儿往旁边躲闪,那掌风带着真气从她面前擦身而过,砰地一声把墙面劈裂了。眼看白骆衣弹跳而起,举掌又要拍来,颜仙儿急喊:“白姑娘不要动手,是我!”
白骆衣看清状况,怔了一下,方才收掌。
这时,徐真在外面喊:“仙儿师妹,发生什么事了!”紧接着踹‘门’进来,看到白骆衣诡异的出现在颜仙儿的房间,不由大吃一惊:“白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走了吗?”
白骆衣望向颜仙儿,问:“是啊,我怎么在这儿?”
颜仙儿淡道:“我只知道你神识被封,睡我‘床’。”
白骆衣边想边道:“我记得了,有人从背后袭击我?”
徐真脸‘色’一紧,全神戒备起来,推窗盈望:“看来有人图谋在侧,敌明我暗,此地不宜久留了。师妹,我们还是今晚山去吧;白姑娘,不如由我们两个先送你回村,明早你再路不迟。”
白骆衣想也没想,当场拒绝:“你们自己山要紧,不用管我,我想那人不是冲我来的,否则我早也死了,他封我神识,把我掳到仙儿师妹的‘床’,行径古怪,一猜是冲你们两个来的。”
颜仙儿听罢,稍作揣测,喃喃细语:“难道是她!”
徐真见她脸起瞋‘色’,不由生:“师妹,是谁啊?”
颜仙儿没做正面回答,只道:“徐师兄,算有人图谋在侧,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有些人最擅长‘阴’谋诡计,我们可别了别人的圈套,这晚眼睛不好使,说不准一出‘门’有陷阱。”
徐真点了点头,觉得颜仙儿说的不无道理。
这天黑不辨的,万一落入圈套,不堪设想。
可是白骆衣却当没事人似的,挎包裹要走。
徐真把手一拦:“今晚你哪儿也别去,跟我们留在客栈吧。”
白骆衣瞧着‘门’口,脸‘色’泛急:“没关系的,先前是我太大意,才让人偷袭得逞,若实打实的跟他打,我未必打不过。再说,人家也不是冲我来的,我犯不着提心吊胆。”说时,火急火燎的夺‘门’走。
徐真抢步前:“好吧,你非走不可,那由我送你一程吧。”
白骆衣微微跺脚:“嘿,你管你师妹行了,怎么还管我了。”
徐真微微赔笑:“白姑娘,你说笑了,你在我轩仙流底下住着,值此危难之际,我理应护你周全,况且你与我邹师兄虽未完婚,却也诞下麟儿,凭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你孤身路,倘若你出了事,日后叫我怎么向邹师兄‘交’代。”
白骆衣懒得跟他啰嗦,直趟出‘门’,来到大堂。
可看见徐真跟在身后,又气呼呼的回到房间。
她把包裹往桌一搁,坐下说道:“好啊,你留我,一会儿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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