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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与道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魔教主力

作者:庸手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8-06-02 20:02:1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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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笑着张开嘴。

    她并没有拒绝,因为这个时候拒绝不但无用,也会令自己难受。

    毒教教主笑的很愉快,然后就将小蝶往水缸里一丢,自己却在不远处瞧着小蝶。

    囚笼打开,御清风挣扎着走了出来。

    他走到水缸边,凝视着小蝶,他仿佛不愿面对小蝶,却又不得不面对,“你过的好像很不好。”

    小蝶微笑,“你好像也并不是很好。”

    御清风笑着,嘴角痛苦之色更浓,“你现在怕不怕”

    小蝶不懂。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我为什么要怕”

    御清风笑了笑,忽然咬牙,他的手却无法抬起,最终化作叹息。

    毒教教主笑着走过去,将他的双手、双脚上镣铐打开,“这样是不是要好点”

    御清风冷笑。

    冷笑中忽然出手,一拳打在毒教教主的躯体上,这一拳几近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所以又狠又猛,可惜却这一拳力量并不大。

    毒教教主没有动,一拳打在他躯体上,竟将他打笑了。

    “你动不了手了,你只是个废人。”毒教教主笑着轻轻抖了抖身子。

    御清风已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烂泥般滑落、倒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悲愤、凶狠。

    他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吼叫,“我不会出手的。”

    毒教教主脸忽然沉了下去,他忽然伸出手,轻轻一抓,他的手上就多出个脖子,御清风的脖子,“我知道。”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们一定会倒霉的。”

    毒教教主冷笑,“你的修为已被我废了,你现在就只能替魔教教主恢复记忆,恢复修为。”

    他冷笑着在他脸颊上打了一巴掌,“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心并不是那么毒的,可是。”

    小蝶喘息大笑着,“可是有别人逼你就不同了,你说不定会变得又毒又辣,是不是”

    毒教教主点头,笑着眯起眼,“有时也会发疯的。”

    他轻轻松开手,御清风已到了水缸边,“我还没有发疯,你也不要逼我发疯,我发起疯来,对你并没有好处。”

    “你发没发疯都一样,没什么不同。”

    “你要不要紧”小蝶柔视着御清风,眸子里同情、怜惜之色更浓,她慢慢柔声说着,“这人发起疯来,我们并没有好处,你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做,这样要舒服点。”

    御清风凝视着小蝶,眸子里同情、怜惜之色更深,他垂下头,盯着冰冷、坚硬的大地,久久不动,也不语。

    小蝶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动手,这样子岂非令疯子更疯”

    御清风点头,仰天大笑,“你知道刚刚吃进去的是什么”

    小蝶不知道,所以她摇摇头。

    “那是巫毒丹。”御清风的手忽然握紧,却没有凝视小蝶,而是凝视着水缸。

    小蝶点点头。

    她听过这种毒药,名堂很大,江湖的七大毒药之一,比宫廷里的鹤顶红还要厉害。

    “现在恢复你记忆,你的功力也许只有两层,那样子是无法抵抗这疯子。”

    小蝶点头,笑了笑,笑的极为无奈而凄凉,“但是我们也没法子,所以你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做。”

    御清风叹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帮你恢复记忆”

    小蝶不知道。

    “他们想得到令牌,得到魔教令牌,就可以号令魔众,令数万魔众臣服于毒教。”

    “魔教令牌”小蝶的眼睛现出凶光,她隐隐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是的,得到了令牌,他就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我。”

    “他们要彻底摧毁魔教”

    御清风点头,“他们要彻底将魔教从江湖中抹杀掉。”

    小蝶的脸变得惨白如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件事实在很可怕,实在很恐怖,只要自己有一丝不慎,无疑会将数万魔众推入火坑,他们也许死的很壮烈,也不怕牺牲,也敢于牺牲,可是他们的家人呢他们的妻子、孩子、情人,他们又会怎么样

    小蝶想到了这里,心神不由飞到远方,飞到长安街的两大势力之间,他们岂非就是这样

    银针公子不能死去,钱百万也是如此。

    无论他们哪一位死去,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造成很多家破人亡。

    小蝶喘息,眸子变得暗淡而没有一丝光亮。

    想到这里,她岂非也变得如此魔教里的人,也会变得很悲惨很凄凉

    他们家中白嫩嫩的媳妇也许会被卖到青楼接客,孩子会流落街头变成乞丐,,这是多么凄凉、凄惨的事

    御清风的身体忽然被点住十几处穴道,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好像看清楚灾难了。”

    小蝶点头。

    这的确是种灾难,是一种惨无人道的灾难。

    “所以要我帮你恢复记忆,我不会。”

    他的话忽然凝结住,一个人在他身后忽然出手,又极点几处穴道,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蝶。

    毒教教主毒毒的笑了笑,毒毒的招了招手。

    这时忽然走过来两个人,两个人走过来忽然握住通红的洛铁,忽然靠向御清风的躯体。

    御清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脸颊上每一根肌肉剧烈跳动,满头冷汗飘落如雨,瞳孔剧烈收缩,眼珠子几近掉出,然后他忽然晕眩了过去。

    没有声音,无言的痛苦。

    小蝶忽然痛哭尖叫着,“你们住手,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她实在不能这样看下去了,“你们要什么,我全部答应你就是了。”

    毒教公子拍了拍手,大笑,“好样的。”

    一个人端着脸盆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冷水扑在御清风脸颊上,又在他裤裆踢了两脚。

    御清风睁开眼,凝视着火光。

    火光猛烈而凶狠,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悲哀、绝望,无言的悲哀、绝望。

    毒教公子一把将御清风抓起,他抓起御清风,仿佛是抓起一只山鸡那么简单、容易。

    他冷冷的笑了笑,“你在说一次,这人并没有听到。”

    小蝶咬牙,“你快帮我恢复记忆,不要为难自己了。”

    御清风冷笑,“你的劫数明天才结束,今天若是恢复你记忆,恢复你修为,会。”

    “会怎样”

    “轻则短寿、武功尽失,重则当场死亡。”

    小蝶柔声说着,“我不怕,你尽管动手。”

    御清风咬牙,“你真的不怕”

    小蝶笑了笑。

    她不再说话,慢慢闭上眼睛,眼角泪水却已流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样的泪水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陌生而可怕的人。

    她静静的喘息,静静的等待着。

    无边无际的大海,无边无际的凄凉。

    无生挣扎着站起,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十几个人在不远处站着,静静的瞧着无生。

    邪教公子冷冷的笑了笑,“想不到我们俩居然被别人耍了。”

    无生点头承认。

    “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毒,身手很毒,想出的法子也很毒。”

    “是的。”

    “枪神是不是很想跟我拼命”

    “我为什么要跟你拼命”

    “我喜欢跟你拼命,更想要了你的命。”

    无生不语,已在等待。

    等待拼命,等待决斗,等待死亡,无论是自己的小命报销,还是别人的小命报销,都不难令他有一丝惧怕,更不能令他有一丝后退。

    空空洞洞的眸子已盯着邪教公子,盯着漆黑的躯体,盯着漆黑的手。

    这人的躯体居然都是漆黑的。

    邪教公子又笑了笑,“可是我不能跟你拼命。”

    “为什么”

    “因为这正是毒教老兔崽子、小兔崽子想要的样子。”邪教公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盯着海面上飘回来的四具尸骨,“想不到他的毒这么厉害。”

    “你恨他们”

    邪教公子不语,漆黑的脸色已告诉了无生答案。

    他脸颊上的肌肉已轻轻抽动,仿佛恨的不行了,“这群小王八蛋,我迟早要将他们活活弄死。”

    说着弄死的时候,林子里忽然冲出一个人,尖叫着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月光照在这人的脸颊上,苍白的脸颊忽然变得死黑。

    凉风掠过,同样恶臭而令人想吐。

    “你为什么恨毒教”

    “我为什么不恨毒教”邪教公子冷笑着,“毒教公子跟我动手,两招不到,就倒下了。”

    “这是你功夫不错。”

    邪教公子斜望月色,漆黑的眸子流露说不出的厌恶、憎恨,“这人是装的,他故意败在我手里。”

    “他为什么故意败在你手里”

    “因为索命长老就在边上,他一定不会让我宰了这人。”

    “他为什么不让你宰了毒教公子”

    “索命长老要将毒教公子交给小蝶自己处理,然后我们就见面了。”邪教公子的愤怒更重,“他居然乘我们不备,带小蝶走了。”

    无生叹息。

    空空洞洞的眸子凝视着海水,柔美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抚摸着岸边。

    “你以前是小蝶的情人”

    邪教公子怔了怔,才笑了笑,“你不相信”

    无生不语。

    “若不是小蝶在这里,我也许就不会来了。”

    无生点头,“那毒教公子也是她的情人”

    邪教公子冷冷笑了笑,“他是个废物,据说他不行,哪里都不行,所以。”

    “所以小蝶才会找你是不是”

    邪教公子点头,漆黑的脸颊上已泛起了得意之色。

    无生叹息。

    他叹息,是因为他们都不像是小蝶的情人,小蝶也许想从他们之间挑起矛盾,然后拼得死去活来的,小蝶就可以从中间得到利益。

    这种美人计,早在三国时就用过,不但很成功,也很彻底。

    貂蝉岂非正是这个例子

    他不愿再问什么,也不愿跟这人多说一句话。

    “你是小蝶什么人”毒教公子忽然问了出来,话语声中仿佛还带着醋意。

    女人吃醋是很可怕的,男人吃醋岂非也是如此

    无生不语。

    夜色渐深,凉风中冷意更加剧烈。

    起伏的海水显得寂寞而空虚。

    邪教公子忽然冷冷看着无生,“既然是枪神,就该敢做敢当,否则的话。”

    “否则会怎样”

    邪教公子不语,漆黑的眸子里已飘出了杀气。

    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气。

    十几个人忽然将无生团团抱住,死鱼眼般的眼睛直愣愣盯着无生。

    他们的动作仿佛是木偶,呆板而没有一丝活力,没有人该有的那种活力。

    “你要跟我拼命”

    邪教公子冷冷盯着无生,“就看你是什么人了”

    无生不语。

    无论无生是什么人,岂非都一样对于生命即将结束的人来说,岂非都一样

    无生忽然倒了下去。

    他努力喘息,努力挣扎,努力站起,然后石像般挺立着。

    邪教公子冷笑,“这种事还是我一人来的好,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十几个人忽然散开,远远的散了开来。

    邪教公子忽然停在无生不远处,冷冷的笑着。

    无生并没有看他一眼,“你可以出手了。”

    “慢着。”

    林子里忽然跃出一个人,身子轻盈如落花,声音甜美如天籁。

    她忽然停在柔软的沙滩上,桃花般的蜜眼里已有了些许恨意。

    无生见过这女人。

    这女人在街上当过哭婆,替上官飞云哭了不少天。

    这女人竟然是小花。

    小花居然又出现了

    “你是什么人”邪教公子斜眼冷盯着这女人。

    “我是女人。”小花笑了笑,她慢慢的靠得更近了点。

    “是你”

    “邪教公子难得还记得我”

    邪教公子冰冷的笑意化作温和、可亲,“当然记得。”

    “我以为你早就忘记小女了。”小花居然也在笑。

    她身后桃林里,已缓缓走出四个人,四口剑。

    四个人衣着相似,身高相似,神情相似,躯体的胖瘦几乎都极为相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脸颊,四种颜色。

    紫色,白色,金色,红色。

    四口剑,四口出鞘的剑,冰冷、无情、奇异。

    他们的剑本就没有鞘。

    他们居然是魔教四大死侍

    小花笑了笑,“我们并不想跟你拼命,无生也不想跟你拼命。”

    四个人紧紧握住剑柄,静静的站在小花后面,冷冷的盯着邪教公子。

    剑未动,剑锋上的寒意已飘动。

    这也是好剑,每一口都是,江湖中这样的好剑并不多。

    “魔教四大死侍”邪教公子吃惊的看着这四张奇特的脸颊。

    “是的。”小花叹息。

    邪教公子不语。

    小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好安分点,否则下次见我们教主,我不帮你引路。”

    邪教公子点头。

    “那你还要跟别人拼命吗”

    邪教公子笑了笑,忽然转过身,大步走远,十几个人也跟着走远。

    小花重重吐出口气,“你居然伤的这么重”

    无生点头。

    小花静静的凝视着无生,目光里已现出关切与同情,忽然说着,“你不会放下小蝶不管的,是不是”

    无生点头。

    “那你现在还想去找小蝶”

    无生点头。

    小花痛哭出声音,“你真的是个好男人,小蝶的运气真的很好。”

    无生叹息,“你为什么要哭”

    小花凝视着一望无边的海水,皎洁的月色,柔软的海水。

    一艘巨船缓缓停在岸边,甲板上一群人在向小花招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用剑,有的用刀,有的用棍子,也有用判官笔,也有用奇异的离别钩,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武器都有。

    甲板上人群已散开,每个人的目光里都带着敬重、佩服。

    一个手持书卷的人迎面一礼,“天机神算拜见枪神。”

    掌中无字天书犹在,没有一个字,握书的手也很稳,这只手若是握剑也许会更好。

    这么稳定的手握住剑,杀人岂非也很容易成功

    他笑了笑,“枪神别来无恙,杀的人可多可合心意”

    无生不语,也没有笑。

    石像般脸颊上没有一丝改变,既没有惊讶,也没有一丝情感。

    他身后就站着一个高大、黝黑、彪悍、勇猛怪兽般的人,发丝并不长,每一根都挺得很直,胸膛上捆着一道一道漆黑而笨拙的链条,他脸上仿佛很不高兴,因为他手里提着灯。

    他已站了很久,两只手提着两盏灯,就这样的站在那里。

    这群人看见小花,又变得嬉笑、顽皮起来,小花也在笑,笑的合不拢嘴,“你们真的一年比一年坏了,我真的受够你们了。”

    一个腰悬三节棍的人裂开大嘴嘶声大笑,笑的海面都隐隐发颤,这内力之深,江湖实在少之又少。

    他笑着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小花的脸红了红,“你。”

    一个手握离别钩的白发老翁,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冷冷的笑了笑,“你说错了。”

    啸天虎眨了眨眼,摸了摸三节棍,“我那里错了”

    “若想要女人喜欢,就要死缠烂打的去坏,永无休止的去坏,这样子的话,女人一定就招架不住,”离别翁摸了摸雪白的胡子,一双眼睛里竟流露出一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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