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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目光的投射之下,烟雾弥漫中,一道身影穿破烟雾,犹如炮弹一般狠狠地倒射而出,沿途砸断数颗大树,狼狈的摔在地面上。◢随*梦*小◢.1a
当看清此人的面目,诸多目光终于是变得惊诧,一张张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因为落败者并非他们预料之中的楚天,而是前来寻衅的号称银刀门除了婓一刀外,追踪之术排名第一的吉拉。
吉拉右手出现无数道细小的伤口,鲜血从中流淌而出,非但如此,他的手骨乃至臂骨都是折断,纵然他并非软弱之辈,也是眉头皱紧,口中发出惨嚎。
场中烟雾逐渐散去,露出楚天的身影,他右手成拳保持击出的姿势,击败如斯强敌,脸上却没有浮现出丝毫的得色来,而是如先前一般沉静。
而这沉静在他这个年龄段是极少有的,赋予他和本身年纪相悖的成熟感。
“怎么会?”那位相貌清秀,刚才对吉拉心动的女学员美眸中的憧憬消失,忍不住贝齿轻咬红唇,嘴唇上被咬出了鲜血都丝毫没有察觉。
看了看挣扎着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满怀惊惧望着对手的吉拉,再看看脸色沉静如水,仿佛什么事也没做过的楚天,她便是有了一种三观被颠覆的荒诞之感。
“区区一个废柴,是如何击败这位学长的?化罡境巅峰秒败二转凝丹,这是真的吗?”她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
就算到了此时,楚天在她心里依然是个废柴,只不过是个侥幸有着不错实力的废柴罢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败了就是败了,刚才吉拉在她芳心中下的混世魔王般身影,终于是彻底倒塌了,犹如一颗泥做的神像,瞬间支离破碎,一道道裂纹疯狂的蔓延。
吉拉学长魔鬼般的身影,只在她的心中出现了一瞬,便迅速的破坏于楚天之手。
“一个废物竟然秒败吉拉,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这时一阵风起,把范野蓬乱的头发吹得更加蓬乱,他都没有时间在意,因为他正陷入震惊之中,双目呆滞,嘴巴不禁张大,再长大。
终于到了能放进整只鸡蛋的夸张程度。
他的实力和吉拉在伯仲之间,如果楚天能够秒败吉拉,岂不意味着也可以轻松击败他。
这怎么可能呢,他和吉拉怎么说也算是银刀门中的精英社员啊,怎会连个区区新生都比不过。
其他围观的新生也是陷入了呆滞和震惊。
就在全场震惊,思维停滞,连空气流动都像变缓下来之时,楚天身形渐渐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依旧在呆滞状态的范野面前。
范野终于回过神来,楚天淡淡的望着他,玄元铠上火苗升腾,发出雷鸣之声,其下体表星潮涌动,银发银瞳,脸色沉静如水,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让其出现些许的动容。
旋即,楚天抬起右手,屈指成拳,幽黑元气覆盖其上,又是一道神波裂天拳轰来。
空气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的涟漪,疯狂的卷向范野,攻击未至,他的皮肤都有了一种被割裂的不舒适的感觉。
“糟了…原来不是梦。”这个念头从范野心底快速划过,攻击当前,不及动念,只得将全身元气凝聚在右手之上,挥掌应战。
虽是仓促抵挡,但他修为摆在那里,二转凝丹层次的元气凝聚,身后空间波动,攻势陡然得到增幅,气焰大增,和楚天黑光凝聚的拳头碰撞在一处。
元气冲撞,大地崩裂,惊天的碰撞声中,烟尘再次弥漫,遮掩众人的视线。
当烟雾渐渐散去,场内两道身影逐渐清晰,无论是楚天,还是范野都保持着刚才出击的姿势。
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到底谁胜谁负?
一息,二息…
过了一会儿,楚天身体微震,缓缓收拳,面无表情的和保持原有姿态的范野擦肩而过。
当他走过后,范野再也坚持不住,身体软软的瘫了下去,单膝跪地,头颅向下,不住的咳起血来。
他脚下的地面上,突然有着殷红之色疯狂的蔓延。
这一次,围观的新生们眼中的震惊反倒削弱了许多。
实际上,刚才楚天秒败吉拉,太过梦幻,以至于有不少人疑心他只是运气好,或者说吉拉运气太差,但在继秒败吉拉之后,又轻易击败也是二转凝丹修为的范野,这就不会是巧合了。
一次也许是巧合,两次就不会是巧合了,这天底下,绝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只能说明,楚天的实际战斗力太过恐怖,以至于连他们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他怎么会这么…厉害?”有新生忍不住说道。
“简直是变态。”旁边的人赞叹般说道。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大家都是新生,凭什么就他这么厉害。”也有人心中动念,默默无言,无言仰脸,仰望苍天。
然而,苍天之上,没有答案,或许,这世间没有谁能就这件事给他一个圆满的答复。
楚天缓缓走向穆雷,他沉静如水,仿佛千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消失,代之以忍俊不禁的表情来。
因为走得近些,他便是瞧见穆雷微闭双目,瘫坐在地上,双手在胸前结出奇怪的印法来,不像是一般范畴内的拳印和掌印,因为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气息升腾,也没有元气随着结印涌向他的双手。
“你在干什么?”楚天来到穆雷面前,盯着他的手势,好奇的问道。
穆雷身体一颤,睁开眼来,见是楚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还问我干什么…我当时我替你祈祷啊。”
回答时,他依旧保持着瘫坐的姿势,结印的双手一动不动,稳如佛陀,只是微微仰脸,望着楚天,只是他的语气更加的迷惑,似乎楚天问的问题太过简单,在明知故问一般。
“祈祷?”楚天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笑意愈发浓郁,继续问道:“你现在的手印,就是作祈祷用的吗。”
“哦,你说这个呀。我家乡的人民,祈祷时都会做出这种手势,每当家人远行,亲友离去,都会这样,祈祷上苍,保佑他们平安吉祥。我现在作这个手势,当然是祈祷上苍,保佑你不会被那两个变态伤害啊。”
穆雷十分耐心的,犹如谆谆教诲般向楚天解释道。
楚天一面听,一面连连点头,原来这手印是这个意思,他倒是明白了,对方家乡的这个风俗,在他看来还挺有趣啊。
他已经记住刚才那个手势了,就算他在这里,有时也可以提在家乡的父亲祈祷了,替其他族人祈祷,当然也要替那被困在灵妖族的偶曾谋面的娘亲祈祷。
只是,希望这祈祷真能灵验吧。
“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在这里?”穆雷突然露出骇然之色,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楚天。
早在楚天和吉拉对拼,烟尘弥漫场内的时候,他就闭上眼睛,默默的替楚天祈祷。
他闭上眼睛,只是不忍看到,楚天这个见义勇为,却不自量力的少年伤于对方之手。
保持着这种姿势直到现在楚天发问,才睁开,自是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是有此问。
可楚天就不理解了,他脸上露出不悦来,脑门上浮现了一道道黑线。
这算什么问题?
难道对方很想他出事么?
“他们呢?”穆雷又问。
“当然是已经被我收拾了。”楚天没好气的回答。
穆雷脸色剧变,仿佛被火烧屁股一般从地面上跳了起来,越过楚天,将目光远远投射过去,只见吉拉望向自己背后,眼中浮现出恐惧之色,右手臂骨完全碎裂。
而范野兀自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微微低头,下面的地面早被咳出来的鲜血染得红透。
这两个人,在穆雷眼里皆是有着强大实力、变态性格的银刀门老生,实力远在他上,却败给了楚天这个只有化罡境巅峰修为的新生。
得有多变态,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于是,他一时陷入呆滞之中,挺拔的身躯僵在原地,犹如泥雕木塑一般。
就在他呆滞的时候,一只皮肤白皙的手突兀的放在他的肩膀上。
穆雷接连受惊,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以不属于男性的分贝,放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