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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阵法,冷萧远远观之,实际不过是一群白胖和尚胡乱将雷昆仑围住罢了。其中几人,出手间倒是彼此相合相依,尚有些章法,而多数之人,都是各顾各的,哪里有什么配合。
扪心而论,这伙和尚实力倒也不俗,气势也凶,看来都是经过锤炼的人物,不说对敌,彼此修炼时定是拳脚到肉的,才能养出这一股势头来。
只是冷萧心中,却又有另外一番想法:“这伙和尚,不像和尚,倒像是落了毛的贼寇之流。”
一个高大和尚,生得白面粉嫩,如养尊处优的种猪一般壮硕,手臂舞动间,便如面粉团子一样来回揉造。
高大白胖和尚眉眼带笑,如一尊笑面佛陀,出手却端的是阴狠毒辣,一根刚柔并济的哨棒专往雷昆仑下三路行去,绝无留情。
其身侧,一个干瘦如猴、贼眉鼠眼的和尚,借着他的体型遮掩,行的更全是“猴子偷桃”、“海底捞月”这般路数,惊得雷昆仑稍显忙乱,不厌其烦。
雷昆仑性格虽狠虽暴,平素却是行得正,坐得端,这般下三滥的路数,倒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正戳着了他的软肋。
他一时落入下风,败退间,有十三个高矮胖瘦皆不差许多的和尚结成“上五”、“下六”、“中一”的阵式,阻了雷昆仑前路、后路乃至腾挪的空中之路。
“十三棍阵?”
冷萧扫去一眼,这棍阵不算多高明的阵式,不过民间零嘴未必比不得山珍海味,十三棍阵攻击并不高明,防御也不甚强,奈何攻守兼备,腾挪如惊鸿,此阵最妙之处便在布阵之人的轻功以及默契。
“看这些个和尚,默契天成,必然是长此修炼,轻功也有了当年那十三‘搅屎’僧的三成火候,不过,单此而已,决计拿不住昆仑。”
冷萧当年曾败过号称十三搅屎僧的一伙强盗,那十三人的哨棒更是精钢所铸,比起眼前一行难缠不知道多少,纵使雄狮猛虎,也要被流沙泥沼给缠至力竭,难逃一死。
那时,若不是仰仗角兵之利,剑势之凶,连将几根哨棒斩成了几截,只怕当今江湖十三搅屎僧恶名犹在,却无他折花剑客冷萧了。
未出所料,雷昆仑硬瘦那高大白胖和尚顶胸一棒,他一身外家横练功夫可称宗师,皮坚如铁,肉硬如钢,一棒顶在心口,连哼也没哼一声。
而那瘦猴和尚自高大白胖和尚身下窜来,如要受雷昆仑胯下之怜,手中一棒直朝着这条大汉的会阴穴撞去。
雷昆仑以掌法闻名,这一身横练功夫不过为辅,多有疏怠,罩门便太多了,这等脆弱之处,绝不敢叫人捣上一捣。
当即一掌托天、一掌震地,托天一掌,将十三棍阵的位于“中天”的和尚击开,震地一掌则直将那瘦猴和尚的哨棒拍了个稀碎,瘦猴和尚躲闪不及,眼看这一掌拍碎哨棒后来势不减,朝他当头罩下,他脸色登时由红作白,由白再作灰,绝了生念。
棍阵和尚中“下六”立时呈“六合”之式,拦阻了雷昆仑双手、双足、前胸、后背,叫他如入牢笼,“上五”则呈“五行”阵式,各自提起哨棒带哨的一头,猛地吹响,脸盘鼓胀得发红发紫,端的是绝然没有省下力气。
“中一”之人轻功最妙,被击飞时在檐上一蹬,又如燕子回身般扑了回来,口中呵斥:“蛮贼,休要伤人!”
如此一阻,雷昆仑抬手相交,掌中之力如大浪涛涛,一波三折更是未尽,如要扑天逐日,将“中一”和尚再次震飞,口中涌出的鲜血洒了一路。
“上五”和尚哨音贯耳的招式尚未用成,一口气被震了回去,险些将胸膛撑裂;“下六”和尚的哨棒同时被撕拉震成了木条竹篾,难堪再用了。
而高大白胖和尚正是借此,一把将瘦猴和尚提了回来,救回了他一条性命。
雷昆仑叱道:“十三棍阵几度出现在江湖,奈何次次都是叫些贼子匪类学了去,当真是辱没!”
冷萧瞧得惊奇,那十三个和尚退至一方,吹头丧气,仿佛真被戳到了软处,有所愧疚。
争斗起时,方丈始终隔岸观火,傲立一方,便是门下弟子要被碎了面门,也没有半分出手的相救的意思。
此时,宛若瞧出了几分端倪,才是畅而一笑,老气横秋地指点道:“你这后生皮肉虽坚,眼耳口鼻、神阙会阴,处处都是罩门,如漏勺取水,笨拙不堪;再说掌法,刚猛有余,灵动不足,老衲这些个弟子不争气,脑子转不过弯来,可你要想胜过老衲,便要如赤脚僧汉上刀山,非落得个遍体鳞伤的结果不可。”
雷昆仑冷哼一声,斥道:“大话听得我耳朵都要生了茧子,便叫我来领教领教你这老贼秃的高招!”
若说初时闹事打人,不过是看不惯这些和尚的口气态度,不将人放在眼里,如待牲畜。
此时见了,这云中寺连方丈带弟子,僧众各个带着匪气,哪里是什么正经僧人!所谓施粥,恐怕是丑汉子纱巾遮面,硬要充个美人来罢了!
“老贼秃,吃我一招!”
雷昆仑先发制人,如蛮牛撞去,瘦猴和尚看向方丈时,眼中惧意一闪而过,唇角冷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莽汉,今日方丈手下,再要添一条亡魂来。”
方丈才是摆起架势,宛若老汉子打养身拳似得扭动起身子来,看似拙劣缓慢,实则快若惊鸿,势如飞星,只听他一字字吟道:“三点秋水留北雁,一尾江鲤跃龙门!”
张手便是一收一放再一扔,双手凭空揉作,如将雷昆仑揉成团,当空掷了出去,足三十丈有余,撞碎了几片白瓷瓦,与路过的灰雀照了个面。
“好一式借力打力!”冷萧暗赞一声。
方丈云淡风轻,眼下雷昆仑经脉受阻,气血不顺,身子如胎儿受困于胎盘,缩成了团,轻功不得施展,如此高度跌下来,非要摔他个七零八落不可。
“这厮莽撞惯了,却不知江湖人才辈出,他哪里能次次都有好运气。倒是如今我在,他即便再放肆些,又有何妨?”
远来一声轻轻长笑,一人倚墙,方丈心下一惊,如此半晌过去,他竟始终未能察觉此人。眼睛再是一闭一睁,墙边之人却没了去向,仿佛是他幻听、幻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