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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冲大营西北的密林之中,四千步卒,在甘宁的带领下,已经整整潜伏了三个多时辰,三更时期马上将至。
一双双战意昂然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里外,那面随风舞动的桓字大旗,
皓月当空,宛如白昼,一队队身穿战铠,手持长枪的桓军,在营中反复交叉,巡视着营中每一处角落,就连死角都没放过。
“今夜一战,不是敌死,就是我活。”
密林深处,借助树梢间洒落而下的月光,司羽严肃的看着甘宁,周泰、铁牛三人:“三个时辰的潜伏,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敌军换防的时间,和耗时多久,尔等了然于胸。”
“敌军换防期间的空隙,就是我军最好的出击时间,三更将至,一触即发,寡人特令,甘宁为先锋,率领二千步卒,攻击敌军正面,将敌军的注意力吸引在你一人身上,铁牛率领一千步卒,在甘宁吸引住敌军之后,攻击敌军左翼,周泰率领最后一千步卒,同铁牛一样,等待甘宁成功吸引住敌军注意力之后,攻其右翼,时不待我速速整军待发。”
“出击。”
司羽身形不经一颤,双眸中溅起兴奋的光芒。
身后的甘宁,周泰、铁牛,也跟着紧张起来,士卒们各自握住手中的刀兵,跟随三位主将,极速向敌营方向摸去。
此战可谓是背水一战,为了此次袭营能给予敌军最大的重创,司羽不惜将城中全部兵马派出,只留下三百旧卒和梁红玉防守成du。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大军借助月色,早已摸到了敌营不远处,暗流涌动的杀气,突然间汹涌起来,直冲苍穹,大战一触即发。
在一处地势低洼处,甘宁早已挺戟上马,背负长弓,见时机成熟,急忙把手中长戟一横,暴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本将杀。”
杀气破苍穹,喊声震雷霆。
甘宁如惊雷一般射出,直奔敌营而去。
二千身披战铠,手持利刃的士卒,纷纷高声昂叫,杀气惊天,如倾斜而下的洪流,紧随甘宁而上。
“不好,有人袭。”
“嗖…”小山坡上的瞭望台上,一名敌卒还未将“营”字喊出,就被一箭穿头,不明而死。
“哼…”甘宁自信一笑,大弓归背,继续向前冲去。
就在先前,甘宁一边丛马而冲,一边弯弓搭箭,在瞭望台上的敌卒反应过来正要大喊之际,指间利箭早已脱弦而去,将其一箭洞穿。
不过敌卒的身死,还是将巡防的士卒惊动,见形式不妙,纷纷四散逃去。
“快快通知将军,有人袭营…”
“速速鸣……金,警示全军。”
四散逃窜的敌军,并没有真真而逃,而是飞奔四方,靠着呐喊,鸣金将这一消息通告全军。
“通通给老子停下。”
一名身穿武将战铠的黑须大汉,指着两名慌乱而逃的士卒叫,道:“你去通知将军,说有人袭营,你去鸣金示警告知全军,其余人等随本将来。”
营外,甘宁一马当先,不过百步的距离,阴阳驹眨眼就到,战戟横扫而出,一戟劈飞一根碗口大小的圆木,彻底将通往敌营的通道打通。
“给本将放箭,引燃敌帐,打乱敌军防守。”
甘宁下令不停,左右战戟一阵横扫,双戟将营门两处的数名敌卒劈飞而死。
营外,二千名士卒纷纷得令,急忙从背上取出战弓,弯弓搭箭起来。
“嗖,嗖、嗖。”一片破空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上千之羽箭同时飞射而出,宛如天上乌云移动。
数以千计的羽箭落向敌营各处,一时间炊烟弥漫,火星四起,用木材搭建的框架和上等布匹包裹的营帐,遇火及燃,势不可挡。
不过片刻,整个敌营的深处就变成火海一片,熊熊大火燃烧,火焰冲天而起,约有一丈之多。
甘宁丛马舞戟,战戟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如山间万兽之王一般冲杀在敌阵之中,战戟随风舞动,将试图阻拦他的敌卒,通通抽飞斩尽。
战意凛然的二千步卒紧随其后,将敌卒打的措手不及,短短时间敌卒就伏尸百来多具。
“敌将休狂,我来战你。”
黑须大汉拍马而至,见甘宁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斩杀其麾下大军,顿时大怒,提枪冲了上来。
甘宁正杀的兴奋火气,战意瞬间飙升一倍,战戟斜挥直刺。
双戟带着一片血色,将黑须大汉胸膛洞穿,刺了个对穿对过,随后斜挥出去的战戟反转而至,将大汉打飞下马,撞入敌阵之中,撞到一片敌卒。
不过交手一个回合,敌将便被甘宁一招斩杀,顿时将敌卒一震,士气极速下降。
“杀…”
反观二千步卒,在甘宁的带领下,越战越勇,捍卫不死,战意冲天,宛如一股洪流,一发不可收拾,一浪一浪的拍入敌阵之中,瞬间敌营横尸一片,血流成河。
小山坡上,桓冲听闻有人袭营,怒不可竭,匆匆忙忙披甲上剑,一出营门见营中大火一片,顿时震怒:“速度灭火,阻拦敌军。”
可惜为时已晚,一切都脱离了桓冲的掌控。
山坡下血战一片,大大小小的战团二十来个,敌我双方都杀红了眼,不要命的拼杀缠斗,人头飞滚,惨叫一片,残肢断臂到处横飞。
“继续放箭,引燃敌营左右两翼。”
甘宁浑身染血,阴阳驹同样被染的血红,在他四方,尸体如山,皆是被削首断身的敌卒死尸,光是这些尸体,就有一百五十多具,全是被甘宁一人所杀,还不算一名敌军将领。
“嗖,嗖、嗖。”羽箭在次冲天而起,飞向敌营左右两方。
三道火海,瞬间将整个敌营分成三块,在火光的照耀下,人影慌乱而走,战马摇头嘶鸣,被大火所吞噬的敌卒更是达到了二千之众,大多数敌卒还未清醒过来,就被熊熊大火包围,焚烧而死。
营外密林,司羽一直注视着前方的动静,见敌营火海连天,被分为三个部分,一时大意,知道时机已至,顿时长剑出鞘:“全军出击,给我攻破敌营,踏碎敌卒。”
伴随着司羽一声令下,众将拍马而出,二千大军瞬间燃起熊熊战意,携带着一股雷霆之势,和震破苍穹的喊杀声,从地上腾跃而起,风风火火的冲杀而出,朝敌营左右涌去。
携带着满天的杀意,二千步卒一左一右的杀向敌营两侧,不过须弥之间,就踏灭围栏。
敌营中军之处,甘宁已经拿下,并且牢牢把持着主动权,因为大火的关系,敌军一时上不来,在这荒凉的官道上,滴水不见,全靠敌卒挥舞着长兵灭火。
顿时给了四千步卒肆意屠杀敌卒的机会,一万敌卒不仅要分出一些救火,还要分出一些阻拦敌军,不能将所有军力集中。
这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若是放任大火蔓延,整个营外必是尽数毁灭,不仅一帐难留,大军还会受到重创,到时候,就算四千步卒退兵,他们也只能自生自灭。
一把大火不仅将他们栖息之地烧毁,还将他们屯与营中的粮草付之一炬,就算多付出点代价,也必须要保留足够的营帐,和还未来的急运上山坡的粮草。
在这寒冬之中,没有了这些东西,一万敌军恐怕会尽数殆尽,就算不会冻死,也会被饿死。
这也是四千步卒可以和敌卒打的旗鼓相当的原因,因为有一大半的敌卒正在四处救火,搬运粮草保存,不然早已被敌卒击败。
战争还在持续,四处都有鏖战的身影,在这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终的人家。
不需要司羽多说,周泰已经纵马狂奔,飞跃而下,落入敌营右翼之中。
“贼子好狂,给我杀…”
一大群早已严阵以待的敌卒,纷纷兵刃出鞘,矗立在一团,见周泰杀来,顿时狂涌而上,嗷嗷直叫的扑杀上来,瞬间将周泰包围。
“嗖,嗖、嗖。”
“啊…我的腿被废了…”
“我的眼睛……眼睛”
呼啸而至的羽箭紧随周泰而来,刚刚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敌卒,在一阵羽箭下倒落一片。
羽箭无情,瞬间扎破他们战铠刺入他们的身体,洞穿他们的四肢,甚至个别倒霉蛋,被一箭射爆眼球,倒地翻滚哀嚎惨叫。
一千步卒紧随其后,宛如一柄刀子,刺入群龙无首的敌卒中,在配上战马的冲击力,一千步卒宛如一条怒发冲冠的蛟龙,游走在敌阵之中。
每移动一分,都有百人被斩去首级,或是被战马撞碎五脏六腑,残肢断臂不停地腾跃而去,鲜血宛如暴雨般倾斜而下,就如同耕地一般,反复在敌卒中穿梭。
“混账…”
一名白脸将领大怒,眼中却是震惊,看着一匹匹快马陷入深深的不信,他不明白,为何一群区区山贼喽啰组成的大军,会拥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和那么多高头大马。
不仅是他,就连身为军中精锐的敌卒们,同样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