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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顺流七十里,水势渐缓,桃林的桃花伴着水流流入一片大湖,此湖有名,名桃阳湖。
茫茫大湖中,一个倒挂酒壶的年轻男子黑发清扬,腰间佩双刀,一步就踏的湖心水如飞雪。
他放声唱道:“我思仙人,乃在碧海之东隅,西来青鸟东飞去,愿寄一书谢麻姑。”
四周鱼鸟皆惊。
前方一头巨大的青色巨鸟正在与一头蛟龙搏斗,它的翅膀开始激射出鲜血,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新伤旧伤不绝。
二者直斗得水流塌陷,汹涌的水柱激射上天,近处的鱼虾已经逃之夭夭,可谓是仙人打架小鬼遭殃。
这头杂血蛟龙在平日根本不是那有一丝朱雀血脉的青鸟的对手,若非看到青鸟已是强弩之末,这头蛟龙绝不敢如此冒险。
可是想到要是能吞掉这青鸟的内丹,不说增加了一丝由妖入圣的机缘,就是修为至少也能凭空增加几十年,这种诱惑没有多少妖兽能抵挡得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行界的残酷正是如此。哪怕吞食内丹日后有碍于证道,但大多妖兽也不会考虑的如此长远。
佩刀男子眼见这只青鸟竟能强吊一口元气撑到现在也是暗暗称奇。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这只青鸟已是油尽灯枯了,连本命精血都燃烧殆尽了,尤其是胸腹出那处透亮的创伤更是要了它半条命!
“西昆仑慕容氏的家兽也有人敢袭杀,奇也怪哉!也罢,当日我欠慕容家一个人情,今日索性一并还了。”佩刀男子心想。
大湖上方的天空像是被风吹了整整一夜,干净得没有一片云。大块大块的天穹只剩下彻底的纯粹的蓝色,张狂地渲染在头顶上面,像不经意,随手打翻了蓝色的染料。
佩刀男子的刀似乎更张狂,当他拔出刀的一刹那,那头蛟龙浑身上下就好像被一股气机锁住了,那股气机的主人在告诉它,不停手你会死。
是的,这头杂血蛟龙丝毫不怀疑这道气机的主人的强大,这是它做为妖兽本能的直觉。
碧空的倒影在湖心晕染开了,千丝万缕的蓝,不像人间,更多流的是鲜艳的鲜血。
杂血蛟龙不想死,三息之后,它毫不犹豫地遁入大湖远去,它应该庆幸那道气机的主人没有多少杀念。
那头伤痕累累的青鸟看到佩刀男子没有多少惊讶,似乎很早就认识了一般。
只是它眼中的急切是掩饰不住的,它在着急什么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此时它的伤势佩刀男子也心知多半是回天乏术了,他的刀很快,但只是擅长于杀人,并不擅长于救人。
除非西昆仑愿意用长生大药给她灌顶再筑根基,不然就是仙人在世也束手无策,只是想到西昆仑那些迂腐的护山长老哪里会舍得将那珍贵无比的长生大药浪费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家兽身上,佩刀男子终是摇了摇头。
人在江湖,本就是半截子身躯埋在黄土里了,生死早已让他兴不起多少感慨了,只是有时候喝完酒后,他总是要像个疯子一样骂几句贼老天,哭哭笑笑好没有高手风范。
“多谢夜先生出手相助,青儿不奢望能活下去,但请先生答应我一件事……”
那头青鸟此时化为人形,二十来岁的容颜没有丝毫瑕疵,血迹下依稀可见其模样清丽。
也许是知道这个有过数面之缘的夜先生是多么性情古怪,她生怕他不会答应她的请求,所以慌乱地跪倒在地。
这一个小举动让她气血翻涌,嘴角又溢出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佩刀男子似乎不为所动。
“小青,你说吧。”
他终于还是松口了,终究是她的婢女,哪怕再也不见,心里也是无法割舍。
被唤作小青的青鸟知道这位夜先生是答应了,这样的人一旦答应了她,就决然不会食言。
想到这里,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
这边一群少男少女本以为能看到那樵夫们嘴里相传的青色大鸟,结果连跟鸟的羽毛都没见到,不禁有些失望。
当然如果他们能跑到七十里外的桃阳湖边的话,兴许还能觅得那传说中的西王母信使的青鸟,终究还是世事无常,那只青鸟已了无踪迹了。
不过能看到传说中的河神风采,还是让一群年轻人十方兴奋,一个个都聊的火热。陈稀言和刘崇两人百无聊赖,眼看也挤不进别的圈子里,就往林子里走去。
走了约摸半里,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石林中,曲径通幽处最是精彩,两人经常就去那些少有人烟的地方玩耍,颇有一种孩子们渴望冒险的心态在其中。
两人走了半天有些炎热,夏天的太阳很毒,晒的一些小兽都不敢出来活动,两人就躺在一块巨石下歇息。
突然好像听到远处有人的声音,陈稀言让刘崇不要说话,两人往石林缝隙处挤了挤躲了起来。
这种山野之处,要是碰到樵夫猎人还好说,要是遇上了劫掠的盗匪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几十步之外,有两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为首高个的在结草为坛,让另一个矮胖些的站在坛中,从头顶到胸口到脚上都贴满了符咒。
高个男子又拿出一副布置阵法用的紫金大旗,全都大约有一尺长,把密纹揭下来,将阵旗交给矮胖男子,对他说道:“你听我的引磬声响,就赶快合力布阵,千万不要忘了。”
“行了,行了,刘寨主,你还有完没完了!”矮胖男子骂骂咧咧道。
于是高个男子披散头发,走着禹步,左手执剑,右手执引磬,口中喃喃不已,开始念起咒来。
忽然前方禁制大开,一阵腥风大作,满地的尘沙,随后便听见声如潮涌,只见一头巨蛇不知从什么地方爬了过来,头像簸箕那么大,粗如巨瓮,有十多丈长,满身金色的鳞甲。
矮胖男子心中大骇,但是眼见高个男子不为所动,只好默不作声,强作镇定站立不动,高个男子拿出一把憾山刀就把那头巨蛇砍成了两截。
过了一会,又有一条蛇像刚才一样来到坛前,但是它全身通体透明,五脏六腑清晰可见,高个男子仍然也一刀砍死。
然而突然又闯出了很多蛇,都是奇形怪状,千奇百怪,有长鹿角的,有生黄毛的,有龙首凤尾的,有前后四足的,一蛇头如圆球,两肋有翼,一蛇鳞甲色彩鲜明,口吐五色之气。
其余青的黄的,黑的白的,其色不一,大小长短也不一样,不下百余种之多。
“乖乖,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蛇呀,这都是变种呀!”矮胖男子大惊失色。
“他娘的,这是幻境,那头青鸟竟然有这种仙家密符,难怪那么多大妖都对付不了它!”高瘦男子大喝道。
他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往前一扔,嘴里喊道:“还好我还有主人赏赐的一张幻灭符,总算派上用场了!”
眼看幻境消失,矮胖男子也是欣喜地笑了。
“哈哈,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多人傻乎乎地争斗,那青鸟幼崽还不是落入我等手中,此番大功主人定会赏赐我俩聚楼丹,等到了八楼,也能混个七十二洞主当当……”矮胖男子有些得意忘形地说着。
高个男子前脚刚要迈入洞府,突然又停了下来。
“有人!谁!”他朝着陈稀言和刘崇藏身的地方大喝道,声音里掺杂了几分佛门狮子吼的真意。
陈稀言二人大惊,心神一瞬间不稳。
被发现了!
这二人一看就并非善类,他丝毫不怀疑他们会随手了解了他和刘崇二人。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吗?他还没有成为剑仙,还没有看着小妹读书嫁人,还没有答应带阿狸去清源最大的八仙酒楼吃最大的桂花鱼呢,还没有帮她将那个青岚道士打成三楼修士呢!
就这样死去,真是不甘心啊……
高个男子一跃就来到他们身边,明晃晃的憾山刀就要劈开陈稀言的脑袋!一株高树上,一个庄稼汉模样的男人眼见就要出手,如果陈稀言在的话,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他那个平日里平平无奇的父亲!陈天明!
不过在他出手之前,已经有一个佩刀男子突然出现在陈稀言左侧,他伸出手指轻轻夹住了高个男子的憾山刀。
高个男子见此人如此轻视他,不由大怒,使出浑身的气力要抽出憾山刀,可是,他绝望地发现他根本撼动不了眼前这个男子分毫。
能让一个在世俗界七楼的高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个模样俊朗的男子究竟有多强!
“呵呵,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俩,我们这就离开……”高个男子低眉顺眼,哪有半点之前的凶悍。
“小师叔!”
陈稀言惊声喊道,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是父亲的师弟,也就是他的小师叔,只是他印象中他只是父亲学铁匠活时的同门师兄弟,什么时候竟然如此强大了!
眼见两人要走,佩刀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诮。
“我让你们走了吗?对付我夜琅天亲人的人都得死!”
矮个男子见情势不妙,大声怒喝道:“阁下未免过分了,我等乃北地混元魔尊麾下之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好吗!”
这个自称夜琅天的男子只是出了一刀,一片白影纷飞,两人俱是捂住脖颈直直倒下,没有血流出来,但生机已绝!
原来层楼境在这等人物面前如此弱小,这是两个男子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我说了,对付我夜琅天亲人的人都得死,威胁我的人也都得死。”
男子黑发飞扬,遗世独立。
望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小师叔,陈稀言不由愣住。
原来用刀也能如此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