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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风凉,茶棚前,白圈醒目。
二人站立当中。
“补一句,谁先踩着白灰或者跳了出去,也算谁输。”
挥挥刀,严亮眸子悠闲,气息很是平顺。
“正合我意。”
对面,冷叶挥刀试手。
他的右手,用的是随身多年的短刀,左手,则用着一柄陌生的利刃。
那是浪剑客平常用来割肉的匕首。
“我的刀有三斤重,前辈借的匕首,还不足一斤,用起来,有点太轻了。”
割动着风声,冷叶的左手空空落落,虽然握得很紧,但感觉更像无物。
“如果能在三招内分出胜负,集中优势在右手有利,如果不能,就要均衡双手的落差。”
脚步贴进,浪剑客细声指导。
“记住,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尤其是这样局促的圈子,步法,极为重要。”
“冷叶记住了。”
左右双手持换,冷叶与严亮四手碰桥,立定蓄势。
此时,红霞满天。
霞光印在刀面,红艳艳的,有点像是滴血。
“滴滴…嗒嗒……”
明明很静,滴动的声响,偏就那么刺耳。
令人很不舒服。令人很是压抑。压抑得呼吸不够顺畅,一呼一吸,声音都是很重。
“滴滴…嗒嗒……”
精光暴绽,二人骤然暴起,几乎在同一瞬间,几乎在同一时刻,二人同时选择发招。
快得就像风,像雷,像电。
急急如雨,落落如洪,艳光灼灼,曳曳有声。
招式交织之美,仿佛一卷华丽的千字文,入眼繁缛,不胜瑰丽,叫人眼力穷尽,收揽不下。
然,铮铮之声不绝于耳,二人竟无一处实伤。
斗得难解难分,也只是个不胜不败。
“好家伙!真有点本事!”
优异的刀法令严亮侧目,但并不足以令他降服,脚步侧迈,严亮单刀吃进中路,左手迅速在冷叶咽喉一抹,险些擦着要害。
其用意,是骗冷叶撤步,退出战圈。
好在冷叶心智坚定,知晓严亮一心求胜,不会妄下狠手,故此不曾退步,反倒劲风过后,阔步欺身,右手弃刀不用,猛推一掌,将严亮反推出了战圈。
惊了一神,严亮有些恍惚。
冷叶这般漠视性命,是他所不曾预想到的,否则,破绽又怎么会在挥招后漏出。
“这小子是个亡命之徒呀。”
严幼清嗑着南瓜子,皮壳儿胡乱吐了一地。
有点情绪不佳。
胜败,向来不全在武器招式。
心气上,严亮在这局里矮了一截,他求胜,也畏败;而冷叶,求胜,不畏死。
“承让了!”
冷叶抱拳说道,“阁下刀法厉害,是我侥幸赢了半招。”
“既然是侥幸,那就再来一局。”
拍拍衣服,严亮状若无事地站回圈内,双手高举,重布架式,令冷叶的脸色顷刻僵了下来。
“哈哈哈哈…你还当真了。”
严亮爽声笑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严亮不会赖账。”
见此,冷叶又松下了脸色。
勾起笑容,又向严亮抱拳致礼。
“既然如此,老板娘,那个年轻人可以交给我们了吗?”再一次,残剑客开口问道。
“可以给你们,不过不是今天。”
放下手中的瓜子,严幼清跳下桌面,踱了两步,示意二人坐下,自顾倒杯茶独自饮着,“先前我的伙计给他下了麻药,今天他是腿软走不了路了。”
“他有内功……”
“我有醉骨散。”
截断残剑客的话语,严幼清有侍无恐,“放心,我保证他一根汗毛都少不了,最晚明天,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招招手,她又唤过黑马骝,吩咐道,“安排下房间,准备点酒菜,不能让人家说我怠慢了客人。”
“明白。”
黑马骝点头,收起生死簿与判官笔,淡淡看过三人,计较着该怎么安排才会妥当一些,思考的片刻,残存的赤霞收敛不见,天色遁入大黑。
秉着盏油灯,严幼清推开门扉,来到留白小憩的房内,刻下,他已经能爬动起来,正在床上盘膝醒气。
“麻劲跟棉花一样,一把抽不干净,你应该在床上多躺躺。”
“我还有朋友,怕他们担心。”
松开十指,留白鼻间传过一阵清凉。
沸腾的真气,经由七窍,传入内穴,继而抵到十指指尖,左手微凉、右手温热,这是阴阳诀所独有的。
“是不是金钱双剑,和一个年轻后生?”
“你怎么知道?”
“他们找到了店里,我把他们安顿在后面的屋子里。”
严幼清说道,门外,严亮身影闪进,手中端着托盘,盘上放着的,是四菜一汤。
“躺床上半天,肯定饿坏了吧?来,这是我刚打的野味,秋膘肥着呢。”
“谢谢亮哥。”
留白谢了一声,身子腾挪到了桌旁,“严姐,你下午劝我不要去偏京,是什么原因?”
“还记得我问你的话?”
“记得,你问我要争个天下第一吗?我说没有,只是走走看看。”
“那你知道,一年后天下第一,会是谁吗?”
“严姐说笑了,一年后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留白轻笑道。
“你不知道,但我知道。”严幼清忧心忡忡,心怕留白不听劝告,执意前往偏京,掺那搅不清的混水,“半年前,有一个老人,来过这里,并且留了句话。”
“什么人?”留白问道。
“御剑山庄,沾花。”
“她?!”留白心尖颤了颤,莫名有些惧怕,“她来难为你们?”
“是来告诉我们一件事。”严幼清道,“一年后的武斗大会上,胜出的人,是御剑山庄的少主。”
“明白了。”
留白存有不甘,阴阴说道,“她是在为少知秋铺路。”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严幼清说道,“御剑山庄想要的,天下没有几人能够拦住,另外,我还收到风声,督武司与御剑山庄有些不对付,恐怕,会有一战。”
“严姐,我并非是想去看热闹,只是想说,去寻几个人。”
“我明白。”
严幼清轻撩长发,身子后仰,倚在椅背上静静沉默,末了,才说出一句。
“小白,我是怕你功夫太好,到时候进了偏京,身不由己。”
“严姐,你放心,我会尽量不出手的。”
“嗯,不相关的事情少碰。”严幼清仍不放心道,“若无鸿鹄志,便安燕雀心。”
“我记住了!”留白爽声笑道,“对了,严姐,之前你说,师父救了你们,然后呢?他就把你们放在这松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