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青帝令:山野逍遥仙 洪荒:这个巨灵神,他正得发邪! 才满10岁,让我御兽逆袭重生? 菇真人 宇晨传奇 小师妹她从不修仙 高歌:江山决 从狐先生开始修行
“三个月,就将你三年的苦功全部化作了乌有。”
蹲身在近旁,夏侯白摇头惋惜,江湖人士,无不视拳脚功夫为性命所在,可偏有洛加纱这等宵小,反倒为一时快活丢了本事,否则,凭他三年般若底子,就算不能与留白为敌,也不至如此不济。
再说那洛加纱,闻听留白此话后,更是脸面深埋,迟迟不愿抬头言语。
其实,若只受门人排挤,他也不至于此。
当年因倍受讥讽,年轻气盛的洛加纱忿忿离开般若寺,之后,于城内长街意外救起一名美貌妇人,孰料,那妇人三言两语,挑得男儿心头火热,不觉间竟中了催欢散。
本以为是场鱼水风流,但洛加纱万般不曾预想,那人竟是男儿身,有男欢女爱之余,还兼有断袖分桃之癖,一时馋嘴下,吃中了披带僧衣的洛加纱。
自那之后,洛加纱心灰意冷,任凭禄迁如何施法宠爱,也只觉生无可恋,好在禄迁也算情义中人,见他愁闷难消,于是夜开寡妇门,令洛加纱初尝女色;自此,洛加纱一发不可收拾,拜倒在禄迁门下,刮去粗眉、淡去胡渣,学习穿针刺绣、腹语口技,半年时光,也就技艺小成,而后数月间邪念翻涌,苦练多年的武艺,就此荒废崩灭。
“那禄迁现在在什么地方?”
“其实在六个月前,我就已经和他分开了,行这一脉,最忌被熟人拆穿,所以要远离故土,去到外方。”
洛加纱悻悻说道,为避禄迁纠缠,他特意前往木落,来到禄迁的生根之地,并且,怀带报复,将禄迁族内一十二名年轻女眷尽数沾染污墨,方才他所带的吃食,便是用来迷醉禄迁胞妹,于山中密林里,草草行了坏事。
所以此刻,当夏侯流出追寻禄迁的端倪,他便猛地警觉,力图早早分清界线,要留白自主前往烟遥查询。
“如此地小心谨慎,也算煞费苦心,不过只要你变转回男儿身,也就无碍,正好,我这里有套衣服,你先换上,你我身形相差不大,不会别扭。”
将黑衣裳丢给洛加纱,留白已经认定,唯有带着洛加纱,才能找寻到禄迁的踪迹,二人同修一脉,如何择取猎物、择取如何的猎物,必有相似的窍门。
以此推向,禄迁踪迹自然显现。
“另外,别试图从我眼前走脱,十里路内,你走不了。”
“我信、我信!”
强颜欢笑,洛加纱并非没有逃离的念想,只是留白在前,令他不敢轻举妄动,身后,当一股热流缓缓注入肌体,他如铅般的身躯立时一轻,爬走自如,再也不用在地面盘留。
简单换下衣物,洛加纱解开发髻,马虎扎紧长发,回到留白面前复命,见他眼含精光,目望自己上下,后心不自发凉,忧心其也有龙阳之好,双股颤颤下,积弊的腰肢越发低沉。
“般若寺,有三十六长拳,七十二短拳,长拳,归属内家,短拳,归属外家,故此,外院子弟,只可习得短拳;其七十二路拳法,分六年教授,你入般若寺三年,按理来说,应该学得三十六路拳法,对吗?”
心间气减,洛加纱试探着询问道。
“少侠说得正是!不知道少侠和般若寺有什么渊源,对于般若寺,有这般的了解?”
“这和你无关。”
冷冷应道,留白稍动眼色,示意其站开些许。
“你该做的,是把你的三十六路拳法逐一在我面前展开,什么时候操习完整,就什么时候带你下山,否则,你就永远留在这个山尖上,明白吗?”
背后寒意刺骨,洛加纱毫不怀疑留白有这份实力,当下不再多话,拳脚筋骨展动,将三十六路的拳法招式尽皆演练化出;时而如白猿捞月,时而如孤鸿惊飞,片刻又如野蜂震翅,片刻又如长蛇吐信;一招一式,尽显刚正猛烈,与其扮女作柔,真真相去甚远。
目望得留白不住遐思,忆回到十岁那年,那岁冬夜,赖道士与般若寺自山禅师赌斗,二人拼招拆招,纠缠足足一夜,而他,则在一旁默记禅师招式,一通鏖战结束,留白与上师合算,共计得八十一招式、四十七组手,这些,都尽归留白武学。
“赌斗时,招式组手零碎,我纵然记得明白,也始终不得融会贯通,今日看他操练,虽然缺了三十六长拳、三十六路短拳,但也好过我瞎子摸象。”
直黄昏舞到月上中天,洛加纱才将三十六路拳法尽数舞毕,留白兀自记下后,也不多话,上前搭住肩头,脚下生风,卷起阴力随地疾走,由山顶下到山腰,不过花去堪堪一半刻钟。
而后,脚步不停,双眼视夜如白昼下,他早已辨清前方半里处,有一片黑色瓦房,应是山中存身的小小村落,是个歇脚的去处。
此时,话分两说。
先说那夏侯留白在木落城中举止惊人,撇下督武司监察离了夜城,引得木落守军哗然一片,又值两江府拿人无果,护府都头白隆倍感窝囊,只是面色上不曾过分表露。
于是牵着骏马,持了弓箭,在木落城外胡乱圈了处山头,纵马入深山打猎,以此解闷;不想,山路曲折,他又不熟悉此块路面,眼看日落月升,也难以走出群山,无奈下也只好逗留其中,时光飞度,直到半夜他才找到一户人家,愿意留他小住。
“军爷,看您一身盔甲敞亮,应该是城里的军官吧!”
披着件外衣裳,老汉佝偻着腰间不敢怠慢,手中豆点烛火昏暗,照不亮整片屋舍。
对此,白隆也不介意,山里人家条件粗陋,一杯茶、一碗饭,就已是莫大的恩赐,不会奢求甚多,“只是个当差的,无所谓官不官,老伯,一起坐下来说话,我也正好请教请教,这山里面,都有些什么野物。”
“不敢冒犯了军爷呀!”
白隆的力道不容抗拒,老汉战战兢兢坐下,“军爷,您别看老汉吃在山里、住在山里,老汉,也是曾经去过城里的哩!那些守门的将军,都没您这身盔甲好看。”
“是吗?”白隆笑道,“老伯记性好,我这盔甲以前没人穿过,是新近出来的,下回您再去城里走走,说不定就能碰见一二十人穿着。”
“要真是这样说的话……”抬着头,老汉还不曾说个完整,屋门外,一阵敲门声起,在夜间响得十分响亮,“怪事了,平常没什么人,今晚倒串了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