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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脆饼,黑红馅,薄脆留存齿间,黑红入口即化。
夏侯留白闻酒闻得醺醉,又见月光正妙,便忍不住起身来到凭栏处,遥望天间月光,今夜,明镜当空,万里不见层云,与那年的月色一般皎洁。
此刻话分两说,说这凭栏阁缘何昔时独得官绅青睐。
只因为它视野殊胜,成建当初,便掘地成池,留下碧波潭五十丈,故此,站立高楼处,眼前明月当空、清水汪汪,自然使人神清气爽,兴致大发;不过,高楼十二间,还非凭栏阁的决佳所在。
其最妙处,是在碧波潭中,设立凉亭一座。
四面环水,偏左离右,全凭小舟往来。
每当风声轻轻,亭中人即便高声朗诵,也无旁人可以私听,那万大宝诚请何茂才来此,所贪的,就是这些。
船夫手中的青竹篙撞在石围沿岸,一页扁舟晃晃悠悠,分开了涟漪,破入潭中深处,时值秋季,莲花不开,倒也为舟楫少了阻力,粼粼的湖水翻动未达百转,小舟儿已经贴近凉亭,仅有三丈之遥。
这时,舟上船夫稳住扁舟,从舟上丢下一道三尺见方的木盆,将其放置在湖面,用长竿用力推向亭处,王大宝则早有准备,踏出亭台,小步走下沿水石阶,自湖水中抽出一道竹竿,仔细一看,尽头处带着尖钩,约有一丈来长,落在木盆上,正好相宜。
“有意思!有意思!”
翕动着酒糟鼻,何茂才饶有兴致地提起衣摆,肥硕的身影急切摇摆到瘦小的万大宝身边,迫不及待地伸手上前,将木盆中那陶土酒壶,慎重抱起。
接着,鼻间抽动,长长带起一股酒香。
“好酒!好酒!”
兴奋得像个吃糖的小孩,何茂才撇下万大宝,快步来到桌边,启开包裹棉布的蓝绣花锦缎盒子,自当中取出一道青铜三角酒樽,慎之又慎,倾下半杯好酒,而后,一口饮尽。
“好!好!好!何某人有心尝得此杯,死而无憾了!”
“那你就去死吧!”
毫无预兆,一声冰冷的话语自半空传来,令万大财笑容渐渐僵硬崩灭。
遥遥只见,一道翎羽箭横空而过,正对凉亭上方,勾在屋檐一角,末端处,一条细线横空,看着纤细不能经风,但架着黑衣刺客毫不吃力,一阵破风声起,刺客沿着丝线瞬息冲至二人身旁,手中匕首闪现,将二人脑袋轻松割下。
这一幕,正被凭栏上缅怀恩师的夏侯望见,顺着细线追溯,那飞箭的出处,就在他的邻边。
“原来是为了这事。”眉头不快,留白立时兴致缺缺,回身闭门屋中,不再多加理会。
而此刻,潭边灯火四起,守望何茂才的护卫纷纷跃入水中,扑棱着水面,向凉亭扑开,动静轰鸣下,黑衣刺客不紧不慢,翻身跃入水中,如游鱼如海,眨眼不见了踪迹。
一时间,护卫手脚皆乱。
碧波潭夸达五十丈,沿岸一围少说百丈路程,如此宽广,单凭他二十号人根本无从追寻,双眼逼红下,当中一拨分开柳叶,径直向凭栏阁走去。
哐当一声,为首一男子踢开店门,上前一把揪起在桌边摆放望月饼子的小倌,怒斥道,“你们开的好店!说,上面都有些什么人!”
说完,不等小倌反应,大手一挥,向身后众人斥令道。
“给我搜!不可放过一个同党!”
“大爷…大爷!”脸色吓得惨白,还不知命案的小倌脑中糊涂,不知该如何是好,“上面的都是客人,没有什么恶党啊!”
“没有恶党!”抡起掌指,男子急欲打下,“下不下雨,龙王说了算,有没有恶党,老子说了算!”
“住手!”
折扇轻抬,秀气的玉手遮拦住男子的冲动,令他的右手最终没能落下。
“何必为难店家,有本事,就去缉拿凶手。”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两江府办事!”回首要骂,可当看清来人身披的衣裳,男子猛的禁声,但见来人一身黑衣,其上银色游走描云,正是赫赫有名的银丝流云服。
当今天下,只有督武司十刃方才享得。
“我是什么人,我是柳淳柳亦之!”
折扇轻动,柳亦之对其不屑一顾,秀眉展动,早有预想般移到柜台上,波风刃轻轻揭开薄之,将今夜顶上十二间客人的名字逐一记住。
“其余十人都是本城的官绅,不用多加在意,只是这冷叶和赖慕二人,不曾听说过。”
颌首轻点,柳亦之示意小倌上前,点指着二人的名字问道,“说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来订的小间?订小间,又花了多少钱?”
“禀官爷。”
眼见两江府的官差都对此人毕恭毕敬,小倌又不愚钝,自是机灵地将所知晓的一并倒出,“这二位都是八月十三来订的小间,这位赖慕大爷是个武人,出三十两订的小间,后面这位冷叶公子是位书生,后一步到,出五十两订的小间。”
“武人?”闻言大怒,方才吃瘪的男子横眉立目道,“那就准定是那叫赖慕的没错了!”
“嘘——不要着急。”
不急于下达定论,柳亦之继续问道,“小倌,我问你,若是往年,凭栏阁的顶上小间要多少?”
“回官爷话,六年前一百两最少,近两年三十两是常价。”
“有意思,三十两是常价,那为什么这位冷叶冷公子要出五十两来订个小间呢?”嗅出猫腻,柳亦之刨根问底。
“官爷,这冷叶冷公子来的时候,其实小店还有两处小间。”
吞吞吐吐,小倌见事出异常,只好将实话拿出说道,“不过由于那赖慕大爷先来,小人又在他面前胡诌只剩最后一间,所以冷公子来问,当着赖大爷的面,小人怕不好交代,只能推说没有,可谁曾想,那冷公子铁了心订个小间,于是放下五十两,要我替他想个法子。”
“处心积虑,别有用心啊!”
了解到前因后果,此事在刘波风心中已经初现头绪,不过,究竟详情几何,还需他多加勘探,无论如何,身为两江督查的何茂才被人暗杀致死,此事就无法平淡处之。
只是不想,等当他来到顶楼之时,就见其余十间的吃客早已跑出挤出在走道,而早先上来的六名差人则尽数倒在一处小间门前,从那小间的门窗里,盖不住的酒香还在向外扩散,透过那六道细碎的豁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