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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的海面微风徐徐,海涛如同鱼纹般波澜不惊,天空偶尔有几只海鸟飞过。
毫无征兆的,一个黑漆漆的大家伙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远远看去,那仿佛是一条浮上海面呼吸空气的大鲸鱼。但是,鲸鱼的身体上不会有如此圆柱形的舰桥,更不会刷上白色的数字“128”。
不一会儿,黑兀鹫十字海军旗在这艘潜艇的顶部升起,接着,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一个个从里面钻出来。一些人迫不及待的走上狭长的甲板呼吸新鲜空气,另一些人则站在略高一些的舰桥上。这些人里面,领头的军官看起来不过30岁上下,他脖子上系着的围巾看起来非常洁净,军帽上的徽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德国UⅡ型潜艇U-128飞号的一次正常上浮,它和它上面的41名官兵隶属于德国地中海舰队。早在1914年战争爆发之初,这艘潜艇就和它的同伴一道“乘坐火车”来到了地中海,当时它们的任务是协助奥匈帝国海军与协约国在地中海的海军力量对抗,包括侦察警戒、破坏敌方运输线以及袭击敌方军舰,战争期间在地中海取得了令人称赞的战绩。
在德国远征军攻下突尼斯之后,他们将母港从奥匈帝国的卡塔罗军港移到了德国占领下的突尼斯港。
“直布罗陀事件”之后,U-128和另外4艘潜艇被派到直布罗陀海峡附近执行侦察警戒任务。它们的目标本来是直布罗陀的英国舰队和西班牙海军,没有人想到自己将和曾经最为坚定的盟友以一种敌对的姿态相遇,而且是如此短的时间内。
不多时,东边的天际出现了黑色的烟云,然后在视线中渐渐变浓变大。
放下望远镜后,艇长叫来自己通讯官。
“密电发报,我们发现奥匈舰队!坐标是西经5°912……北纬36°420!请示我们是继续监视还是进入攻击位置!”
“是!”通讯官毫不迟疑的执行了命令,但他地脑袋里却又很多的疑问。仅仅在几个月之前,他们的潜艇还与面前的那支舰队驻泊在一起。双方的气氛显得相当融洽,然而在这里,自己的鱼雷却很有可能对准这些熟悉的身影。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怀疑战争的残酷。
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些德国军人则从空中注视着这片海面。从施维尔地角度看去,由51艘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快速向西行驶,在这些战舰的桅杆顶部,红白相间的奥匈帝国海军旗是那么的醒目。
每隔3分钟向上级汇报一次观测情况之外。施维尔和他的副手施奈德却不愿意多说什么。在他们周围还有另外一些外形相近的“飞鱼”,但施维尔他们的“飞鱼Ⅲ”却是孤单的。那些“飞鱼Ⅰ”和“飞鱼Ⅱ”有着相近的外观和涂装,可是它们地机翼上分明涂着另外一种与铁十字截然不同地标志。尽管到目前为止,这些奥匈帝国的飞机还没有做出任何不善的举动,但双方飞行员在空中交错地时候却不再像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
面对英国飞机毫不手软的施维尔,此时心中察觉不到半点战斗的渴望或激情,他一次次将对方飞机套入自己的瞄准镜中,手指却离射击扭很远。
双方官兵都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可似乎每个人都清楚此时的局势。
在这一刻,柏林和维也纳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柏林皇宫的书房里。辰天静静坐在自己的椅子里。舒服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洒满他地身体。
皇帝面前的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文件,身后站着最忠诚的侍卫。此刻。他深陷在思绪之中。地中海西端正在上演的一幕让他想起了几个月之前的太平洋,在那片温暖的水域更为庞大的两支舰队曾经擦肩而过。对于这种非偶然的相遇,史学家们自然会研究出许多结论,不过对于统治者们来说,他们所关心地是这件事情是和平的保证还是战争的伏笔。
同样的,辰天也在思考着未来,帝国的未来,欧洲的未来,也是世界的未来。然而,不久之后他从自己的情报官那里得知。维也纳的新统治者这一天居然在维也纳郊外与亲信们狩猎。
“年轻人真是自信!”辰天自言自语着,心中感慨颇多。
视角重新回到那片海域的时候,双方的了望兵已经能够看到对方舰队的烟柱了。
不约而同的,德奥两支舰队开始改变阵形。由于在战争中总是频繁的互派军官交流,这两支海军对彼此的战略战术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因此希配尔上将把他的战列舰排成战斗斜纵队、巡洋舰和驱逐舰居侧的时候,莱奥波尔德将军并不惊讶。相对的,奥匈舰队的箭头队形也没能给德国人带来任何意外。
天空中,德国舰队的10架水上飞机与奥匈舰队的8架水上飞机盘旋交错着。如果双方之间交火,那么这将是一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海战。可是,这里的海面除了机械的声音之外,平静得可怕。
假如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海上阅兵式,那么这个场面是令人满意的,然而这个旗鼓相当的局面却发生在两个暗中角力的大国之间。透过厚厚的装甲舷窗,双方将领的表情既坚定又黯然。
随着两支舰队距离的拉近,双方指挥官终于能够看清楚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参谋们一面观察一面快速的记录着:
“战列舰――联合力量级1艘、君主级1艘、拉德茨级1艘、加富尔级1艘(意大利建造)、格拉茨级3艘、布达佩斯级2艘、卡波级1艘(意大利建造)!巡洋舰――沙伊布斯公爵级2艘……”
“战列舰――国王级2艘、奥斯特弗里兰级1艘、圣文森特级1艘(英国建造)。战列巡洋舰――“毛奇”号、“塞德利茨”号,巡洋舰――海风级1艘……”
这个时候,人们逐渐意识到笔下的这些名字将成为自己今后的对手,对方的名字越是如雷贯耳,未来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将越大。
渐渐的,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拉近到5000码,双方甚至能够看到对方的炮塔在缓缓转动,一门门粗黑的炮管直直指向对方。如果有人开火,这将是一场惨烈地战斗。如果没有,那么也会是无言的较量。
挂着旗舰旗的两艘战舰“大选帝侯”号与“特格托夫”号既是双方的旗舰,也是各自舰队中最新、最强的战舰,它们自然成了彼此目光的焦点。对于拥有强大火力的“特格托夫”号,希配尔和他的战舰并不发怵。这艘奥匈帝国的新式战列舰采用较为少见的平甲板设计,长152.2米,宽27.3米,吃水8.2-8.6米。从外观上看舰身粗而肥,而且由于舰体并不大。又背负了四座三联炮塔,联合力量级地适航性能并不太好。其标准排水量19698吨,满载排水量21595吨,单从吨位上看要较标准排水量25796、满载排水量28600的“大选帝侯”号轻一个等级。主机功率27000马力,最大航速20.4节,略逊于最高航速21节的德国国王级战列舰。
与德国国王级战列舰相比相比,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上层建筑比较低矮――奥匈帝国的设计专家认为这样可以使得敌人比较难以发现或者瞄准。然而令各国船舶设计师和海军将领感到不解的是,在矮小舰桥的后面就是主桅杆和13.5英寸高的两座巨大地烟囱!
在这个时代。论战舰地防御能力。德国人的作品是无庸置疑的NO.1,国王级战列舰更是其中地极品,在与英国海军交战中这级战列舰强大地防御力和惊人地生存能力已经得到了验证。而奥匈帝国的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船体虽然覆盖着从150mm到280mm不等地装甲。其中水平防护甲板由两层分别为30mm和48mm的装甲构成。但其水下防护非常糟糕
同时期的德国占战列舰在船壳和防雷隔舱之间有4-5米的隔离带,联合力量级仅有2.45米。德国战列舰水下没有水密门,水手要到达另外一个舱室必须先经由梯子爬到最临近的水线以上部分地水密门。然后再爬下去,这看似很笨拙,却非常保险,而联合力量级则继续使用水下水密门,这根本无法给其提供预想的安全性――因为整个系统实在是太复杂太不可靠了!
尽管防御力和适航性较差。但联合力量级在德国人的战列舰面前并非一无是处。由斯科达兵工厂生产的K10型305毫米舰炮使用450kg重的炮弹,最大射程20千米,每门炮备弹76发。在这方面,希配尔的战舰就处于劣势了,德国制造地50倍径305毫米大炮只能打到18千米远。在视野良好的地中海地区,大射程显然是具备一定优势的。除了12门305毫米地主炮之外。联合力量级还有12门射程达到15000米的150mm副炮、12门用于反鱼雷艇的70mm速射炮(射程5000米)以及4门70mm高平两用炮。为了在必要的时候提供登陆支援,还有可拆卸的2门47毫米和2门66毫米速射炮,以及2挺8mm机枪。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搭载20枚水雷。
单舰的火炮射程和数量处于下风,希配尔地水兵精确的射术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弥补火力的不足,而且更重要的是德国舰队在空中和水下占据相当大的优势。战争爆发之后,奥匈帝国共向德国购买了300多架陆基和水上飞机,这一数量占到了奥匈帝国海陆军飞机总数的一半以上,而奥匈军队中的飞行教官甚至指挥官大部分来自于德国陆海军!以德国目前的策略,奥匈海军装备的飞机从数量和质量上根本无法与德国舰队的舰载机相抗衡。飞行员的素质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在整个战争中,奥匈帝国的潜艇部队并不十分出彩(历史上奥匈潜艇击沉法国装甲巡洋舰是在1915年4月,而在这个世界里,法国早已投降了)。由于海军高层的保守与顽固,奥匈海军在战争爆发之初仅有7艘潜艇,其中1艘还是没有卖出去的库存试验艇。即便是这样一支小小的力量,战前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得以好好强化。战争爆发的时候,奥匈帝国海军总司令安东冯豪斯男爵深信战争将在短期内结束,因而没有着力于加强海军实力,相反容忍造船所的劳动力专用于陆军建设,以致于奥匈海军潜艇部队到目前为止没有得到一艘新建造的潜艇,其补充全都来自于在战争中的战利品,包括从意大利海军那里接收来的16艘潜艇。
当直布罗陀海峡尚在英国人控制之下时,德国在地中海区域的潜艇共有10艘,其中大部分是通过铁道运输到奥匈帝国港口的。在直布罗陀要塞陷落之后,德军的舰只开始堂而皇之的从大西洋进入地中海,按照帝国海军部的计划,到1915年5月初,地中海区域的德国潜艇将达到25艘,其中大部分是适合远航的UⅡ型潜艇。
忽然间,隆隆炮声从德国舰队一方传来,这着实让莱奥波尔德将军和他的水兵们吓了一条,所幸的是将军的参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德国舰队的礼炮。
在德国人的21响礼炮之后,奥匈舰队很快报以同样的礼炮。在这隆隆的炮声中,两支地中海区域最强的舰队擦肩而过。
礼炮声结束之后,希配尔的战舰发出信号:“德意志帝国地中海舰队司令向尊敬的盟友致敬!”
对方旗舰很快回复:“奥匈帝国第2舰队司令向尊敬的盟友致敬!”
“请问贵舰队此行目的?”
希配尔上将和他的将领们紧紧盯着对方旗舰的信号塔,两分钟的等待像两年那样漫长。终于,奥匈舰队回信号了:
“例行巡航!”
“大选帝侯”号指挥室里的军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上将的脸色似乎并没有缓和一些。
“发信号,告诉他们前方英军的水雷尚未完全清除,请他们就地返航!”
然而,奥匈舰队这次没有再做回复,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希配尔舰队的“好心提示”。十分钟之后,两支舰队脱离接触。在从彼此视线消失之前,奥匈舰队没有再发出任何信号。
“发报,命令我们的飞机和侦察潜艇继续监视奥匈帝国第2舰队!”希配尔果断的下达命令,“舰队转向,紧随奥匈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