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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他主动迎了上去。
“嘿,仙吉尔小姐,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
埃利尔轻佻的语气让仙吉尔身体一僵,她回忆起许久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午后,自己正在月亮井边静静地看书,突然有人上来搭讪
她绷紧的脸色缓和下来,抬起头正欲开口,却看到埃利尔饱含警告的眼神。
他在暗示我什么
仙吉尔的脑子转的飞快,一瞬间想到许多事。
梅米昂
夜语族长只用了一秒就想清了其中的弯弯绕,语气重新严肃起来。
“埃利尔,这么久过去,你想清楚了吗”
“我的想法在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仙吉尔女士。”埃利尔笑笑“看在我们依旧这么默契的份上,不要再拐弯抹角了,别让梅米昂先生看了笑话。”
“哼。”
仙吉尔冷哼一声,长弓仙吉拉瞬间拉成满月,瞄着墙壁的某一处。
壁上的阴影一阵蠕动,化为影霜族长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
“你知道么,当年就是因为这种恶心的笑容,阁下才没有追求到仙吉尔。”埃利尔嘲笑道“她和我一共用了四种比喻来形容你这种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样子,无论哪种都离不开愚蠢的修饰。”
梅米昂的表情僵在脸上,但随即缓和。
“随你怎么说,死人总会受到优待,何况是你,前任祭司长阁下。”
“赞美你的仁慈和友善。”
埃利尔礼貌地点点头,然后伸出了双手,就像一个束手就擒的犯人虽然他已经是了。
“走吧,仙吉尔女士,带我走向神圣的祭坛,我知道你们要给我一个隆重的葬礼,要不然大家都不踏实。”
仙吉尔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手,内心有一丝挣扎。
她朱唇微启,正准备发出最后的哀求,却被对方用眼神制止了。
埃利尔的目光很坚决,就和当初与她分道扬镳时一样。
他们漫长的人生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只有相交的刹那距离最近,再然后渐行渐远,到现在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距离。
“我带你去。”
她突然抓住了埃利尔的手,并不是拽着手腕,而是关系亲近之人才会有的方式。
这个动作不仅让后者惊了,更让梅米昂愣在原地。
不过埃利尔的反应倒是很快,他勾起嘴角,冲梅米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目送两人走远,梅米昂眼神阴鸷,目光扫过地穴里的其他人。
他需要一些途径来发泄愤怒。
然而这时,令他讨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今天的卫兵这么少,正适合逃跑呢”
该死
他迅速放弃了这个念头,跟了出去。
他不能留给仙吉尔任何可趁之机
精灵的祭坛在很久以前只是作为一个宗教场所,那时它还叫双月神殿。
这儿有四座建筑,围成一个四边形。但每一座都用圆弧通道相连,从高空俯视就像一个椭圆环。
圆环中心的庭院有一口深不可测的枯井,一年中有十天时间,夜晚恬静的月光都照射进来,看起来就像从枯井中发出来的一样,与双月连接在一起。
所以每一名祭司长死后的尸骨都会被投进去,他们希望自己能回到双月的怀抱,而这束光芒也是所谓的阶梯。
但现在,这座枯井里氤氲着神力的光辉,在其中浸泡过的精灵要么成为灌注神力的傀儡,要么在强大的自我意志下被神力摧毁,不得不说这是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仙吉尔就这么牵着埃利尔的手,如果忽略她紧绷的表情和后者因为镣铐而显得滑稽的步态,两人还真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
井边的侍卫都被屏退了,梅米昂仍坚持跟在后面,一方面目睹埃利尔迈向死亡使他愉悦,一方面两人耳鬓厮磨的样子又让他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痛并煎熬着。
站在井边,埃利尔探头往下看了眼,乳白色的神力炽热地翻滚着,倒是一点儿都不恐怖,更像泡温泉一样。
“可以松手了,仙吉尔女士。”埃利尔笑道“你现在攥得越紧,等会儿就越伤心。”
仙吉尔松开手,后退三步。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该说的话在刚才这段路上已经说够了,但都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已经不是很久以前那个小女孩了,她有自己的使命,而眼前这个人会妨碍她。
“那么,永别了,两位。”
埃利尔豁达地笑笑,纵身跃进井里。
感受到滚滚热浪越来越近,他突然回忆起前前前任祭司长嘉兰临死前握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话,他说自己不止一次看到了以前的人和事,往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之类的,但他始终认为那是假的。
可当这一刹那真正来临时,竟这么真切。
记忆自动浮现,走马灯一样,从他进入苏拉玛学习开始,因为吊儿郎当和不思进取被誉为晨风家族的耻辱,到后来偶遇那个神奇的老头,成为他的学生,逐渐声名鹊起,成为举世不出的精灵天才,然后邂逅了仙吉尔,和她陷入热恋,再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分手
当然和这些比起来,几次直面神灵才更刺激,也更让人感到生命的渺小、脆弱,以及所谓神明的冷血。
看清真相的他愈发觉得这个世界的黑暗和无药可救,但也愈发开始理解那个老头的想法。
“耐心和希望是人类最后的财富。”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精灵。
这是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时代,人们所信仰的神明冷血、蛮横,生灵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甚至不如棋子。不安分的被抹杀,试图逃脱棋局的沦为傀儡他发自内心地讨厌这个世界,可他又不能逃避。
总要有人站出来,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我要寄希望于别人,而不是主动寻求解脱呢
于是他伪装成人类,化名光之主建立了晨风学院,也在许久前意识到族群中的无信者越来越少时开始做些什么,但收效甚微。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有用,也看不清未来到底在哪儿,这些他都不在乎了。
反正老子都要死了,管他呢。
埃利尔想。
他这一生漫长而绚烂,就这样结束似乎也不错。如果说生命存在意义的话,能够心怀满足的死去,或许就是拥有了意义吧。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然后耳畔传来呼呼风声,想象中的灼热触觉并未出现,反而听到了来自梅米昂的惊呼。
“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