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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栖梧拍了拍路川的肩膀，看着路川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能恢复过来吗？”路川焦急地问道。
“难啊！”凰栖梧摇了摇头，“我看他身上的魔之气息非同一般，怕是到了最后，连本性都会迷失。”
路川默然。
许久之后，他目光坚毅：“我才不信！”
……
随着最后一场比武的到来，路川依旧没缓和过来。
以往因为有着路川这个异类在，凰栖梧他们少不了各种吐槽，现在整个队伍都默不作声。
光芒闪动，对面出现了五道身影。
“帝老大，很倒霉，我们遇上了最强的队伍。”一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老大，我们认输吧。”又有一人说。
“少废话。”
“……”
冷漠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入路川的耳中。
“是，是小妖妖！”
路川一怔，猛地抬头，原本呆滞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
他走向帝妖孽。
“哦，是你。”帝妖孽仍旧是冷冰的语气。
“对，是我。”
路川一字一顿，就这么一步步走向他。
系统的倒计时早已结束，但对面除了帝妖孽外，其他四人都没有动。凰皇战队，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够秒了他们的队伍。
龙天绝他们则收到路川的叮嘱，没有发动攻击，双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帝妖孽几步踏出，与路川在半场的位置碰面，两人正面对视。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仔细想想，我路川啊，你不记得了吗？”路川急切地问道。
“路川啊……”帝妖孽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去死吧！”
一圈冰冷至极的魔气涟漪，以他为中心，迅速扩展开。
路川看着帝妖孽的右手心的鬼纹，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魔气腾腾。
鬼纹快速蜿蜒上帝妖孽的整个手臂，他手中的血色铃铛更是血光大做，映在他狰狞的脸上，仿佛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下一刻，一尊全身长满血色鳞片的巨大恶鬼，凭空而降，粗壮的双手犹如锋利的刀刃，砍在了路川的身上。
轰！
地面徒然出现一个坑洞，旁边满是裂缝。路川整个人倒在其中。
“敢打路哥哥，你死定了！”龙小茜忍不住就要冲上去。
凰栖梧抢先一步，拦住她：“还是我去吧。你注意盯着对面几人。”
“这……”
龙天绝看着从石坑中挣扎起身的路川，说道：“让老凰去吧，他有经验。”
“好吧。”
路川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帝妖孽的这一击竟然直接打掉了他近三千的血量。
帝妖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又是什么时候升到了99级……他解开了附龙邪王的力量封印？
路川释放炎龙护体，再次站到了帝妖孽的面前。
“醒醒啊！”他伸手抓住帝妖孽的肩膀。
“滚开！”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路川再一次重重地倒下。
土坑中，他狼狈地站起，捂着发痛的胸口，坚定地走向帝妖孽。
凰栖梧站在一旁，不忍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明显已经入魔了，没救了。”
……
“砰”的一声，路川再次跌倒在地。
凰栖梧已经记不得，他这是第几次被打中了。
“我都说了，他入魔了，你是听不懂是吧！”
凰栖梧蹲下身来，看着伤痕累累的少年，莫名的怒气上涌。
“我相信他是记得我的！”
路川挣扎着站起来。
凰栖梧看着他瘦弱而又坚定的身影，愣在原地。
曾几何时，他也像路川一样，多么希望那个人能够清醒过来。只不过，他比路川多了一分理智。
一入魔，两相隔。
“真是天真啊。”
凰栖梧苦笑着，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路川。
……
路川看着帝妖孽，脸上带着一丝凄惨的笑。
“我们一起在八天旅馆喝酒，一起在白虎城闯副本，一起击杀草尼马，炎紫焰的围杀，白妍的成年礼……说好了要一起回现界喝酒，所有的一切，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帝妖孽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看着路川一次次被他打飞，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隐隐有着一丝疼痛，胸口也是越来越闷。
他讨厌这种感觉。
下一刻，他催动封印里的力量，手臂上的鬼纹犹如狰狞的毒蛇，似乎就要破体而出，周身的魔气也比起刚才浓烈了几分。
轰！
简简单单的一拳，没有技能，却是将路川轰得足足向后滑动数步，最后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
“这样下去，路大哥真的没事吗？”
龙小茜看不懂，她只是很担忧。
龙天绝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凰，动手吧。免得像凰栖尘那样……”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凰栖梧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说话，拖着重剑，一步步走向帝妖孽。
旁观者清，对面四人自然知道凰栖梧要出手了，他们硬是不敢动，怕惹怒了凰栖梧，都得死。可悲的是，认输的权利在队长帝妖孽手中。这不能怪他们，四人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在距离帝妖孽还有几步的时候，凰栖梧一跃而起，起手就是剑士技能星辰坠！
在他的背后，漫天星辰亮起，这一击有着流星坠地之威！
突然，一道狼狈的身影，手持中魔，挡在了帝妖孽的面前。
众人大惊。
路川目光坚定，身上火焰燃动，面对凰栖梧势如破天的星辰坠，他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凰栖梧一愣，硬生生在半空中调整了方位，重剑轰在了路川的面前。
尘土飞扬，碎石四散。
路川挺直身躯，站在那里，恍如钉子钉在地上一般，没有再移动一分，周身赤火，无风燃动。
凰栖梧心头一颤，厉声喝道：“走开！他已经入魔了，放任成长，只会沦为杀戮的机器！”
路川不为所动，手中的中魔仿佛感受到了他不安的情绪，黑色光芒闪个不停。
纵使前头有惊涛骇浪，他也不会退缩一毫！
昂！
剑吟声中，路川剑指凰栖梧。
他带着凛然之气，根本不在乎会因此与凰栖梧关系决裂，以致影响以后的比武混分。
他决然道：“你若要杀他，便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