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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踏着弓道场的木地板,陈杭跟着赤城到了场地最角落处的一块比较宽大的榻榻米旁。
榻榻米上放着一个J式矮脚桌,不算很宽大,但是差不多刚好能让二人面对着,不显拥挤地坐下吧。
矮脚桌上面也放着一个小茶壶,以及两个白瓷的,雕着丝丝蓝色小花的茶杯。
“稍微有点简陋……算是招待不周吧,请随意。”
赤城把身后的巨弓取了下来,靠在了墙边……因为不取下来的话,或许坐下来之后,弓的下半截会抵在地面上的吧。
随后她轻跨两步,到了矮脚桌的一侧,从座位的后方跪坐下来,再微微挪动上了茶绿色的座垫。
一切都很自然……很符合J国的传统吧。
“……”
不过陈杭他可不会跪坐……因为没有适应过的话,跪坐这种古人用的坐姿,实际上是很让脚踝生疼的,要想要疼痛感消失,最少也得有一个月的练习适应时间,才能做到随坐随起而没有僵硬或者疼的感觉。
所以他也只能就这么简单地盘腿坐下来……虽然对于J国传统来说这样并不怎么礼貌,但是赤城肯定能理解自己是个C国人,而且这里也不是J国的原因吧。
当然……赤城自然是没有介意陈杭该怎么做,她只是轻轻提起小茶壶,往小茶杯里倒出了绿色的涓涓细流,那应该是某种茶水吧。
“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喝过煎茶……但是这八年来,弓道社里也算是只有这种休息时品用的日常茶吧,所以还请凑合一下。”
赤城这么微微点头着,右手轻轻托起小茶杯的底端,表示失礼地笑了笑,才这么娴静地把嘴唇靠到了茶杯边沿处,轻轻地品起茶来。
陈杭当然也不懂这些……所以还是很干脆地半握着茶杯,礼貌性地也喝了喝。
嗯……
味道并不怎么好……
至少他不习惯。
“呼……”
不过赤城虽说表情谈不上享受,但也还算清净祥和。
“……”
所以这么时不时观察着她动作细节的陈杭,脑里想起了一些东西。
啊……
好像游戏中的赤城,确实也很遵从传统礼仪呢,不过她同时也是一个很和蔼的大姐姐,或许和天津风一样,是一个总是让人喜欢和她说话的柔和人物吧。
但是……
自己眼前的赤城……遵守传统礼仪这点没变,却少了许多令人感到温暖的气质……让人想要接近她先不谈,光留在她身旁正常地说话,都估计不是一件易事。
舰娘性格是随着少女形态的诞生一起随之而成的,几乎永不改变,虽然也会像自己的岛风那样,因为经历了一些遭遇而稍稍变化,甚至截然相反……但是相对的,如果舰娘重回到自己原来那样和谐的生活中,性情也是会随之完全转变回来的,毕竟本性虽然会受到经历影响,但肯定是不容易改变的,人类也是如此。
只是面前的赤城……身在学院的和平环境中,却似乎并没有原来的那种暖人气质。
甚至那笑容或许都不是特别的令人从心底感到那是真诚的……
但也不清楚吧……陈杭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还是问问吧。
“嗯……前辈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授课了呢?以后不打算参战了吗?”
陈杭这么好奇地先问着一些很正常的话。
“……哦,这个吗……”
不过赤城那喝着茶的稍稍祥和的表情,变为了之前那种平淡的模样。
“正如之前所说,这个弓道社是八年前我到这里时,用自己的钱财建成的……我当了这里的教官,本来并不打算教授什么战术上的课,只想安安静静地退役,可是奈何当时的院长盛情难却,而且提尔比茨虽然也并不愿意加入其他的舰队,但理论教学还是没有拒绝,所以先接受了元帅班执教老师的身份……最后我也算是同意了加入学院吧……”
她放下手中的小茶杯,很认真地看着陈杭讲道。
“至于参战……已经没有那个打算了吧……毕竟一般退役后的舰娘,都不会再加入其他的舰队,而是不动声色地安享这本来就不易得来的平静生活。”
赤城微闭双眼,稍稍深呼吸着,似乎是安定着自己的心情。
“啊……那前辈还想念以前自己的镇守府吗?”
陈杭循序渐进地询问着,不让对方感到突兀和奇怪。
“……”
不过赤城稍稍沉默了一小会儿。
那深呼吸的动作也被掐断,双眼再次睁开了。
眼神中带着一丝压抑的黑光……
“啊……”
“还行吧。”
陈杭表情微变,似乎觉得自己似乎是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了,所以马上打算转移话题……但是他还没开出口来,对方倒回答了起来。
所以稍稍怔了怔的陈杭,也算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和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地好紧张啊。
“以前的镇守府,大家都挺努力的……风景不错,经济良好,食物也和这里的水平相差无几,可以说是很理想吧……非要简单定义的话,那就是和这个镇守府差不多了。”
然而赤城很淡然地说着让陈杭冒汗的话。
呃嗯……
算了……陈杭本来又想吐槽的。
不过对方确实是神话舰娘吧……自己的镇守府和元帅镇守府几乎差不多,还叫做“不错”“良好”,那什么才算是“优秀”啊?
或许在她的眼中,任何东西都还有更好的发展情况吧。
“啊啊……这,这样啊。”
赶紧应下来的陈杭,稍稍握紧了杯子,举起它喝了口茶,视线稍稍低在了桌面上。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害怕。
弓道场或许真的太安静了吧……四处除了赤城就无人了,而且风也凉凉的,虽然大半天的,还是烈阳高照,把大半个弓道场地板都晒得透亮,但陈杭真的有些心慌。
或许是赤城的各种细节反应,都有些体现着——自己想要问她的问题,不会是什么好问题吧。
但是,这也只是直觉这么和陈杭说着,真实情况的话,陈杭也不清楚。
自然还打算接着问下去的陈杭,心底会有些发毛。
“嗯……前辈,我稍稍有个问题想要讨教一下……是关于我的舰娘岛风……你听说过她了吗?”
赤城是自己的老师,提尔比茨在岛风入学时都知道了她的第一手资料信息,没理由赤城不知道吧?
那先从这种她已经知道的问题开始问起,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杭有些担心地想着。
“……当然,是以前和提尔比茨……也就是和我同一个镇守府的后辈吧?可能当年作战时走丢了,一直没有找到过,被你遇到了,也算是缘分吧。”
赤城这么微微斜着身子坐着,面露不太让陈杭安心的微笑。
所以陈杭咽了口气下去,做足了心理准备。
还算平稳呵自然地,问出那句话。
「啊……那这样的话,能给我讲讲以前镇守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声音缓缓飘出,静静地弓道场还有些回响着这句声音并不大的话。
“呼……”
赤城的表情似乎笑得更开了,甚至有些失礼地吭了一声吧。
冷风没了……
地板上的光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闪亮。
角落里的榻榻米,很安静,也正有些要发生着什么。
“……”
陈杭看着赤城单只手捏起杯子,并不那么规矩地抿了一口茶。
各种动作上的细节……似乎也都不是之前那个礼貌而又细心的赤城该有的动作。
不过一连串她的反应后,表情也淡然下来,身子也不动了,就这么半睁着双眼盯着桌面,然后她……没有回答。
就当没有听见刚刚那句话。
“咳呃……”
轻轻捂着嘴,有些压抑地咳了咳,陈杭很想要住口了。
似乎对方那逼迫着自己不要再问的气场,已经很强烈了。
再问……肯定会出问题的。
只是……
“提……提督……”
记得带着哭腔的声音,穿着带血的岛风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扑到自己怀里时的样子。
那么无助……那么刚刚从绝望中抽出弱小的身子。
所以陈杭觉得自己的心脏,或许还能承受一次……这样的压迫。
他横下心来……咬着牙也要问出这一个自己必须要问的一个问题。
「那么……以前,您的提督……究竟是谁呢?」
……
…………
寂静。
不,或许可以叫死寂。
因为风逃开了这个地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地方吧……
弓道场的风铃也停止了动弹,洒在地板上的阳光也再没有颜色深浅的变化。
因为这个问题,问到了死穴之处……
「咔!」
随之而来的,是死寂中,那侧身而坐的,赤城手中捏着的瓷杯微微碎裂声。
「……」
她那拂过耳边的侧发旁,刚刚明明已经极度利用弓道、茶道、J国传统等在十年来教导自己的“平心静和”,“修身养性”,忘掉陈杭刚问出的问题而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似乎再次睁开后,那仇视着自己的瞳孔已变为血色……平淡的气质已换为极浓的杀意……」
“嘭!”
所以几乎感到接近死亡的陈杭,惊得往后弹了起来,重重地摔倒了榻榻米外的木地板上。
甚至想要转身逃跑起来……
但是那肯定是不行的吧……直觉又告诉着自己,面对“野兽”时,示弱会一败涂地,粉身碎骨。
所以已经没有坚持过一次直觉选择的陈杭,这么略微哆嗦地,看着眼前满身血气的赤城……
那极度深寒而又无情的红瞳大概出现了五秒。
才缓缓地又闭上了。
“哼哼……”
不过换为了她脸上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的提督,是谁?”
她这么微微抬起头,带着角度地看着天花板。
「简单来说,和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吧?」
她这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不像是玩笑的话。
「而且你不是也造出了个他的天津风,又遇到了个他的岛风吗?」
一句一个“他”,语气中并没有尊重的意思,反倒都是轻蔑。
「所以几乎带着他的脸来问我的你……就不要问那个早已死了的提督了,行吗?」
她这么脱口而出后,才一别过头,不再看向陈杭,捏着榻榻米的手指似乎也表示着她强烈地保持着理性。
「……」
眼前浮现过以前和提尔比茨在餐馆碰见了,吃晚饭之时,她那看着自己发呆的模样。
「啊……大哥哥……和一个人……很像啊……」
那天吹雪带自己到自己住宅去的时候,也说过的话。
「提……提督……」
那岛风误把自己错认为是她的提督时的哭泣……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陈杭呆呆地斜坐在地板上,脑中发着呆。
自己……和她们的提督……很像?
但……但那能说明什么?
我又……又真的不是她们的提督。
陈杭这么哆嗦而又坚决地想着。
“差不多就走吧……下午是实战演习课,带好你的舰娘,准备作战……第一二三名都是有奖励的,不要辜负了两艘史诗驱逐舰的能力……”
背对着陈杭的赤城,这么平和语气地说着。
“……”
无言着的陈杭……也只能静静地爬起来。
看着面前背对自己,跪坐向另一边的赤城。
风铃逐渐又微响了起来。
弓道社外,一点点零星的人的笑声传入。
于是陈杭,就这么慢慢转过身,埋头走了起来吧。
和进来时,也没什么两样吧……
但好像并没有要到自己本来想要的那个答案……
而是另外一个,奇怪的答案……
那个岛风向往着的,以前要找到的提督……
死了吗?……
哦。
是这样啊……
陈杭出神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