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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慨叹:“偏偏咱们非人,死是万万不会的,只能活受罪。”
小雪道:“是啊,换作人,大不了一死了之,咱们活得幸福还罢,否则真是生不如死。”
“自那之后,九娘暴饮暴食,疯疯癫癫,过了这许多年就成这邋遢样,好歹现在精神几乎正常了。”
九娘一边睡,身子不停的骚动。本来是东西睡,也不知是呼声震的,还是本来睡相没品,她一边睡一边动,不多时身子居然南北而向,鼻子朝北睡了。
女王一惊:“魔障!”
小雪不名思议茫然望着女王。
宋文轩吃着瓜,感觉身子似乎舒服一些了,听着这话,也有些迷惘。
女王又道:“睡觉千万别鼻子朝北。”
“没这说法吧,这是为何?”宋文轩一向不拘小节,诧异的问。
女王神色凝重的看看小雪,对宋文轩道:“你没发现死人的鼻子都是朝北的,这可是作孽呢!”
宋文轩想想好像也是,又问:“这难道还有什么说辞?”
小雪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好奇极了。
“地府的大门是在北面的。”
“呀”小雪肩膀一耸,手一抖。
宋文轩与女王向九娘那儿望去,只见九娘肚子越来越大,一丝黑气在她上方缭绕。
女王眉头紧锁,道:“我也奇怪她为何今日如此反常,简直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原来魔障缠身。你们看那阵旋风,风向自北向南旋转,这乃是阴气之盛,邪气压身。”
那旋风越转越急,眨眼间居然呼哧呼哧,掀得九娘衣袂飘飘。
女王忙起身右手于地上一圈,给宋文轩与小雪画上护体圈。
她于圈旁打坐,运气。
女王两手直直向前,各手指似有万千吸力,吸着那团黑风似变了方向。
宋文轩见女王额头青筋暴露,万分紧张,暗暗为女王捏了把汗。
小雪见女王运气罩于九娘之上,每一招都似秦岭云横,又似巫山雨洗,好个快手,击得那黑风越来越扁,左右闪避。
小雪暗暗佩服,女王实在厉害,换作自己早就手足无措了。
忽然那黑风又似被逼急,笼罩九娘的恶风一聚,聚的如一弹丸。
女王更急急发力,宋文轩见女王额头汗涔涔,喘着粗气,双手颤巍巍。
女王不论怎么加力,那黑风不变小,女王又轻轻收些气力,黑风也不变大。如此三两回合,女王正惊异。
黑风刷刷刷,猛然上冲,如玉笔插云霄。
小雪见女王面红耳赤,她紧张的扯了又扯衣角。
女王使出浑身解数气力,黑风渐渐变扁,再扁。
小雪、文轩身边的护体圈越来越弱。
黑风俄而变得只似一飞虫眨眼间没了。
护体圈渐渐消失了,女王一晕,倒下了。
宋文轩、小雪急急奔到女王那儿,女王呼吸微弱,满身大汗,颤巍巍道:“不碍事,休息就好。”说着晕了过去。
宋文轩又看看九娘,她正睡得沉。
小雪满面苍白,本就生着病,救宋文轩已将自己仅剩的一点儿气息,几乎用尽。
她本来就只能原地静坐,这一起身,如受了天大的巨伤,一下子呕出两大口血。
这一声,似唤醒了宋文轩灵魂深处的记忆。
虽然他未见过白纱仙子的样貌,但她的声音自己记得清楚。
见到小雪,他心里就疑惑。
再看看小雪身形,又有了七八分把握。
宋文轩一想到,小雪竟然为了自己隐姓埋名,遮遮掩掩,还把自己折腾这样,一下子堕下泪来。
他拿了竹筒狠狠往大腿上一扎。
“啊”竹筒扎进肉,似伤到了骨头,顿时疼得他眼泪直流,疼得他不敢动弹半分。不多时就流出血来。
小雪一惊,道:“公子……你……”
宋文轩颤声道:“你一再不承认是白纱仙子就算了,但你舍身救我如此呕心沥血,你让我一个七尺男儿,何有面目。你受如此伤,如此煎熬,痛在你身,伤在我心。我不是那没心没肺的畜生,畜生还有情感呢,更何况我?我定与你同甘共苦。”
小雪为她这句“痛在你身,疼在我心,定与你同甘共苦,揪着心了”。千年来,只有与人共甘,哪有与人共苦?又看到那口子上流出的鲜血,见他如此痛,只是疼得咬牙,却未哼声。更明白他对自己真心实意。
在群魔冢就因一字,小雪已对宋文轩恋恋不舍。
到了此刻,小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往前一扑,双手紧紧搂住宋文轩,放声哭泣道:“我不是不认公子,只是……只是我天生的克夫命,不敢接近公子,生怕害了公子,只要公子好好的,就算让我做什么,就算受多少委屈,受多少罪,我也愿意。”
小雪又道:“再怎么说你也不可如此作践自己,你让我的心该多痛。”
霎时小雪泪水哗啦哗啦拼命流淌。
宋文轩见小雪如此真心,句句肺腑,泪水情不自禁涌了出来,忙替小雪擦泪。
小雪见宋文轩如此实诚,想也未想,将安魂丹磨成粉,洒在宋文轩腿上,不多时宋文轩伤口就恢复了。
看到宋文轩堂堂男儿,哭的竟如泪人,更觉得他对自己实诚,自个也忍住激动得落泪。
宋文轩感动得泪如喷泉,见小雪对自己如此好,又忙替她擦泪。
二人你替我擦,我因你哭,如此好一阵子。
忽一阵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