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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营阵地的燃烧弹也迟迟不见发射,或许是为了节约弹药,或许是为这种一边倒的屠杀所震撼。
杨越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他这是一场胜利,炮手们望着他,杨越越众而出,站在一协和三协士兵的眼前。
“冲啊!”
士兵们抱着刺刀火枪,杀声冲天而起,呼啸着,彻底打垮敌军士兵心中最后一丝纪律。他们将手中的武器扔到路边,一不小心被尸体绊倒便手足并用地爬起来,然后再次朝着前方逃去。
这是湘军的第一次大规模惨败,一反以前势如破竹的气势,从猎人沦为猎物。凯旋营的士兵追逐着,时不时地停下来瞄准一个后背,“砰”的一枪。
湘军士兵的生死已经不在于是否他们强壮,而是在于跑得有多快。
正面战场上,一协和三协全军冲锋,湘军这一仗的失败已成定局。
周博文走过来,他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轻松,而是眉头紧锁:“大人,将士兵收拢吧,还有杨霈的军队,如果他们现在进攻的话,会是个大麻烦。”
杨越扭头看着杨霈的绿营军,嘴角挂着一丝嘲弄。从湘军冲锋开始,杨霈的部队就驻足不前,八千多人聚集在大旗之下,乱哄哄的站着,远离二协的射击范围。然后就好像是买了电影票的观众一样,在旁边目睹了湘军的惨败,自己却纹丝未动。
杨越挥手高声道:“马明龙何在!”
看见旗语的马明龙连忙带着麾下的两百名骑兵策马赶来,来到杨越身前,他们侧身下马,一个标准笔直的军礼。
“攻!”杨越指着杨霈的部队。
“是!”马明龙二话不说,一挥手,骑兵营全员上马。便听见马明龙座下马蹄高抬,他高声道:“兄弟们,随我冲啊!!”
滚滚的马蹄轰然从兵阵中冲去,越过二协严阵以待的队列,呼啸着朝着杨霈的大旗冲去。冲天的灰尘在马蹄后扑天而起,两百骑兵对八千步兵!
周博文整个心悬起来了,说:“大人,让火炮火力支援吧。”
杨越摇头说:“和湘军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们要节约炮弹。”
“可是...”周博文的眼睛望向杨霈的大旗,嘴张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土崩瓦解的绿营军。
严阵以待的二协也呆住了,怔怔地看着被两百骑兵肆无忌惮掩杀的八千敌军。谁也没想到,面对冲锋而来的骑兵部队,绿营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身就跑,仿佛商量好了似得,整支军队从上到下没有一点迟疑,丝毫不拖泥带水。
八千人连滚带爬,杨霈的杨字大旗也倒下了,马明龙的两百骑兵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手中的马刀如鱼得水,收割着敌人的后背。
杨霈军队跑得是漫山遍野,不一会就将跑在自己前头的湘军超过,然后一头扎进城西远处的林子里,一气呵成,仿佛他们不用喘气般。
“这...”周博文一时无言以对,他不明白为什么八千人面对敌军两百骑兵就连打一下的想法也没有,仿佛商量好了敌人一来他们就跑似得。
杨越看着他不可思议的表情,笑道:“时人对杨霈的军队有一个精辟的评价。”他看着漫山遍野的逃兵,缓缓道:“视奔溃为故常!”
“这还能打仗吗?”周博文摇着头说。
“如果他们的对面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他们就是能打仗的兵。”杨越回答说。
说完,他掏出望远镜,发现湘军战船上下来了几百名士兵,组成刀阵试图阻挡凯旋营的追击,同时立旗收拢溃兵。
杨越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旗语手说:“差不多了,让士兵们回来。”
旗语手点了点头,号角声和浑厚的鼓声响起,追逐逃兵的凯旋营士兵最后抬起火枪,将一个敌人放倒之后,这才满意地随着大部队回头集合。
这场战斗,在周博文和林启容的眼里赢得惊险无比,在杨越的眼里却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除了对凯旋营整体战斗力的把握,还有对湘军和杨霈的把握。
但是,不管这场胜利多么耀眼,和湘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惨败之后,湘军收拢起溃兵在城西五里外扎大营,并修建水师码头,准备等待陆师和曾国藩汇合。
至于杨霈的兵团,一溃千里,据探马报告,杨霈逃出几十里后才停住身形竖起大旗聚集士兵。然后用事实告诉他人,他们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不到一下午的时间。漫山遍野的溃兵瞧见大旗起来了,纷纷赶去归队。
没过多久,又是一支有模有样的军队起来了,现在他们正赶往黄梅,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秦日纲已经完成了聚集任务开始撤退,所以那里没有危险。
凯旋营的阵地上,骑兵营去的时候是多少人,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多人。只不过他们如今人困马乏,但是神情却是畅快无比。
几名将领全部聚在杨越身边,马明龙翻身下马敬了个礼哈哈笑道:“大人!那杀得才叫爽!手都砍麻了!以后还有这差事,你记得一定还要叫上我骑兵营!”
他说完,身后风尘仆仆的骑手们纷纷哄笑起来,骑兵营很久没打仗了,却没想到一上阵就是这种一边倒的屠杀。
周博文和石信天也笑了,今天这仗打得顺风顺水,凯旋营除了开始受到炮击和箭矢伤亡了些士兵以外,基本上就没有伤亡了,可谓是代价极小。而湘军的水师,却是被狠狠的揍了一顿,起码两千多具尸体密密麻麻布满了战场。
幸好今天长江不涨潮,否则长江水洗地,怕是要将长江都染红。
凯旋营的士兵们忙碌着,最忙地要数救护营,美丽的女子来回行走的,一些小的皮外伤士兵就席地而坐。穿着白衣服的女子放下肩膀上挂着的小铁盒,拿出白布条替他们消毒包扎。往往这个时候,士兵们就算很痛,也会咬牙坚持,没有男人会想在女人面前嚎啕大哭的。
城西城门直接连接凯旋营的营地后方,城门一开,林启容满脸笑容的走出来。看着杨越,他拱手笑道:“多谢杨将军,让在下知道什么才叫做我天国精锐之师,果然势不可挡,与在下所练之兵相比,在下正是相形见绌呀。”
杨越客气道:“武器装备好而已。”
林启容心情也很不错,本来沉重紧张的心情,被这一个大胜仗消散了,看见杨越的军队伤亡如此小,顿时对固守九江信心满满。
“敢问那炮是洋炮?”林启容问,他在城楼上督战的时候,榴散弹成片的恐怖杀伤力真的让他见识到了。他忍不住在想,要是城墙上密密麻麻排上四五十门,哪怕几万人来攻也不怕呀。
杨越知道林启容专精于守城,问这话也猜到了几分他的意思,便回答说:“是的,从洋人手里买来的,近距离直射杀伤力很大,但是碍于装填和瞄准时间太长,只有这种炮的话,哪怕是步兵,都可以在你第三次射击之前砍翻炮手。所以相比之下,我比较喜欢臼炮和榴弹炮,他们范围广,不同的炮弹种类也多,可以最大效果的对敌人造成伤害。”
听完之后,林启容脸上是惊讶,虽然刚才战斗之中凯旋营炮兵阵地上的臼炮和榴弹炮也开过火,但是那是在杨越的刻意隐藏射程后发射的,加上除了实心弹以外,燃烧弹和石灰弹都没有用,还有专门对付敌军战船的链弹,也都还没有使用。
而这些炮弹杨越都向理事会购进了几十发,所以,严格来说,今天除了加农炮以外,其他的炮都还没有发挥真正的威力。
林启容惊讶得连连摇头:“这洋人的武器莫非不是用铁打的不成,如此恐怖。”
说完,他忽然想起自己并不是来找杨越探究火炮的。于是笑道:“杨兄还有你的诸位虎将,为了庆祝今天给予清狗迎头痛击,有人在城里设宴,还请杨兄和诸位赏脸。”
马明龙甩了甩有些酸胀的胳膊,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道:“林将军,能不能整点酒呀肉呀什么的,我不想去你那吃拍黄瓜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弄得林启容尴尬无比,他呵呵笑着说:“放心,这一次不是我请,是这九江城中的富商,在大酒楼,保证有酒有肉。”
“好嘞!”一听说有酒有肉,马明龙顿时就开心了。随即他疑惑地问:“那些员外商人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不请客,现在才请呢?”
杨越和周博文笑着,周博文回答道:“湘军势如破竹,兵锋所指无所不破。那些商人不同于平头百姓,我军虽然有些名气,可是万一战败,九江沦陷、湘军进城,他们怕到时候惹祸上身,所以闭门不出,对我军视而不见。而如今,我军轻松胜利,他们自然想要巴结。”
马明龙恍然大悟,然后鄙视地说:“这些势利的地主老财!”其他石信天和吴成良等人脸色也是不善,他们出身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对于这些地主家,始终有种不待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