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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书叹了一口气。
突然心中一阵烦燥,对这种没完没了的争斗产生一种厌恶情绪,回想昔日宏愿,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匤扶世道,涤荡不平?口气还是太大了,从这些时日的经历来看,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纵使重刀刃卷,长枪尖钝,不平扫得尽么?恶人杀得完么?
以恶制恶,似乎永无尽头……
他不禁有些茫然恍惚,头一次陷入一种深深无力感中。
“为什么人和人不能和平相处?四海之内本皆兄弟,何苦咄咄逼人?”
他意兴阑珊地自语,又似疑问众人,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萧索。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白衣公子回问左右:“这家伙在说什么?”
侯玉书听见,唔了一声,诚恳无比地说:“我是说,你这样……”
摇了摇头,“不好!”
白衣公子讶然一耸眉,还未说话,玉真子冷笑起来,“小贼,这是在乞活么?先跪下来叩三个响头再说!”
侯玉书一阵摇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男子汉大丈夫,上叩天地,下叩双亲,你既非良师,又非益友,若然生受,只怕折寿……”
目光盯着地上,声音低沉,“人皆父母而生,你如此,我也如此,没有谁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动辄便要残人肢体,取人性命,凡人尚知礼义宽仁,修道之人得天宠眷,反而不能如此?倘有人要杀你伤你,令尊令堂不知该有多伤心,同理推之,诸位何以视他人身体性命如草芥泥土?”
赵元广性急,锵然一声抽出剑来,“臭小子,把东西交出来!”
青光一闪,长剑向侯玉书肩上斩落下去......
侯玉书身子微微晃动,轻轻躲开,“你欲杀我,我自不能引颈就戮,须得躲而闪之,躲不开,算我倒霉,若躲开,是我命大,大家便有些什么过节的话,也该化开了罢!”
赵元广一剑落空,老脸一红,一言不发,纵身上前,又是一剑,侯玉书肩头微抖,这一剑失之毫厘,擦着肩膀落下....
他闪避之际,仍在絮絮叨叨,温言规劝赵元广,“若你有气,那也怪你剑术不精,不能一招取命,于我无关!我不怪你心狠手黑,你怎好意思继续纠缠?打你杀你,非我本愿,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风平浪静,若不依不饶,惹得我恶火上来,岂好相与?于你反而不美,又是何必?且回去好好修练去吧!以你出招来看,若能静心潜修,日后必成大家,我祝你马到功成!”
两人之间剑光纵横,本是杀气腾腾的场面,教他这一番不三不四话语搅得画风大变,偏偏他神色郑重,说得又极为诚挚恳切,毫无调笑之意,似极一位师长对弟子的淳淳教导。
赵元广脸色由红变青,怒吼道:“小贼,你在讽刺我么?”,一剑又一剑,无一例外悉数落空。
侯玉书微微愕然:“我何来讽刺?我如此悉心教化,殷切拳拳,捧心泣血,便是希望你能成材,便是一块顽石,到了这会,也该会点化成金了,你竟然感觉不到我的诚意么?”脸色突然沮丧起来,“非汝不可雕琢,却是我无教化人向善之能!唉,殊是可叹,奈之若何?!”
白衣公子目不转晴地看了侯玉书一会,皱眉道:“这人莫不是个疯子?你俩也真出息,跟个神智不全的人争东西?”
侯玉书听见,大感不悦,口中道:“这位道友的话,我不同意,在下自幼饱读诗书,六七之龄,便以聪颖已闻名乡里,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拳脚骑射,皆有涉猎......道友笑我迂腐,乃是以已度人,未免肤浅,在下乃是看到这位赵道友是一位可造之材,不禁心生爱惜,期冀他能迷途知返,做个好人,须知打杀一个人容易,不过三拳两脚,杀生者徒有一时之快,在我看来,不足显其之能,改造一个人,教其扬善弃恶,才是修道之人的无上功德和莫大福报,阁下若是不服,不妨试试?”
白衣公子哦了一声,饶有兴趣问道:“若以你之说,我也算罪孽深重,你看,我还有无拯救的余地?”
侯玉书道:“你教他们不要再纠缠于我,便是向善!苍天有眼,你的功德,必能视见,它虽不语,都给你一桩一桩记住了,必不致埋没湮灭你的善行!”
白衣公子哈哈大笑:“玉真子,你下去助赵元广一把,把这家伙生擒住,我要看看,他脑子里到底长了什么东西?”
侯玉书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该死的叫不醒,该杀的打不怕!真是一群可恨之人!我尚有事,不和尔等罗嗦了,若是下次碰到,必不留情!”
身形一晃,从包围之中一闪而出,人已不见,声音遥传过来,“最好不要再见!”
白衣公子冷笑道:“说过斩你一条胳膊,就斩你一条胳膊,我的话也敢违拗?给我追!”
.........
殒神禁地。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逃了出来,出谷之际,两人互相狠狠瞪视一眼,分头离去。
两人刚一出来,殒神谷轰隆隆一阵阵地摇晃,浓雾四下溢出,将谷口封了起来。
衡真的身形便如被石碾碾压过的软糖一般,本来壮硕的身材,变得扁平细长,五官歪斜,早无之前法相庄严之感,望之教人恐怖。
他奔走之际,口鼻之中汨汨流着鲜戶人,屡屡试着召唤莲花,却是无法祭出,心中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侥幸逃得一命,我的莲花法宝却完了!”
迎面过来一个修士,见他形容奇特,好奇地望了几眼,衡真一面咳血,忽然掠到那人身前,森然道:“你为什么笑,我样子很怪么?”
那修士刚要说话,衡真一只大手拍出,蓬的一声,血雾四溅,那修士惨叫一声,直接被他一掌拍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