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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的看了一眼。“季少，你说这碎了的水杯还能不能黏合的完好无损。”平静的水眸，浅笑的看着他。
见他双眸一点点染上颓废，她心底闪过报复过后的快感。“季少，当初我哀求过你，你记得吗？我跟你说，这孩子是你的。我可以同意你生下来跟你做亲子鉴定，可你呢？”
她笑得苍白，带着浓浓的嘲讽。嘲讽自己的无知，或者嘲讽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她的话如一根刺，深深刺进他的骨髓，再也拔不出来。
只能任其在里面隐隐痛着。“希望，我……”
“季少，您还想说什么？您是想说当初叫他们野种的不是你？逼我打掉孩子的不是你？还说你不知道我被你母亲半夜装鬼吓我，还是说您没看见您母亲踢坏我的房门。又或者说，您不知道这个孩子，你母亲是如何的处心积虑想害死他们？”
她当初是瞒着他，但过了这么多年，她不信他没查出来。
她字字如刀，一点点割着他的血肉。悔恨在心底咆哮着，他以前确实是在默认了。
“季流年，你知道吗？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死心，当我躺在手术台的那一刻，当我经历鬼门关生下几个孩子。紧接着就做了肺炎手术。您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得肺炎吗？”
她浅笑盈盈。“您或许不记得了，当你瘫痪在病房的时候。我那时候就有轻微的肺炎，但我为了照顾你，自己的事情没有管。后来夏梦让我在太阳底下跪了整整一个白天，一桶桶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你知道我当时最冷的是哪里吗？”
“希望，我……”
她笑嘻嘻的打断他的话。“你是想说你在医院，不知道吗？哦，哈哈哈……季少，您觉得我还是当初的傻女孩吗？那可是季家，您没眼线我就不信。”
她笑看着她沉下来的脸，她心底压抑了几年的痛苦，如海啸狂卷着涌来。
“那一桶桶冷水下来，我的心也一点点冷了。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我多么想你进来，不说话也好，只要看着你，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但你没有，我知道你一直在外面。”
她笑容苍白，想起遥远的一切，仿佛梦一般不真实。
季流年悔恨的心，已经血肉模糊。
当初，他也想过要进去。可最终，是他的不信任和可笑的自尊害了他。
“季流年，最最让我死心的还不是这些。好笑吧！经过这么多，我还是期盼着能与你和好如初。直到我从住院到出院，你都没来看我一眼。当我出院，看见阳光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明白了。你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阳，我就是你阳光普照下的芸芸众生。你我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她声音平静，却当季流年心神剧痛。
他当初错的太离谱，他自己都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何况是她。
他默默的起身，深情的凝视着她。“照顾好自己。”
“最艰难的几年，我都熬过来了，这些还怕什么。”她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