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末法时代的尸解仙 捉妖 飞沙江湖谁来歌 模拟:我的家境无限提升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让你修仙建宗门,核武威慑什么鬼 团宠四岁半,但仙家掌门 秋风扫洛叶
淇滺勉强支撑着听完“心理和生理”一章,眼皮就用火柴签子也撑不开了。她之所以能听完“心理”那一节,完全是因为想听“生理”那一节。如果楚郁鞅将两节调换一个位置,她肯定会提前一个时辰睡过去。
她在睡过去前还不忘提醒一句:“讲到‘十大姿势’那一章记得叫醒我。”
其实以楚郁鞅的融会贯通,完全可以将“十大姿势”那一章拆分,夹杂在前面的两章半里,在听者聚精会神时突然切换到法制伦理人文,在听者即将入睡时又正正切换回来,这样就能保质保量地完成教学任务。但他觉得这样做是对前面那两章半讲稿精彩程度的质疑,那也是他花费大量心血整理出来的。只要站上讲台,哪怕只有一个听众,也要把手中内容一五一十地教完。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讲师。
况且他真的有一个忠实听众。虽然淇滺早已睡得人事不知,但他对这种成绩差得恨不能令其安乐死的差生,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她不听是本分,听了是情分,楚郁鞅本也不欲欠她人情。他看看在他二人怀里瞪着一双清澈欲滴的大眼睛的安朵,不停感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时间在他的娓娓道来和安朵平心静气的聆听中无声淌过,空气中充满宁和的花香。不知不觉中,好像已跨越千山万水,周围早已沧海桑田。他们的旅行方式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从自驾变成徒步,他抱着她,她抱着她,他还牵着羊,岁月一片静好。
在他们从一个光线幽暗却多彩,曲度圆润却窈窕,地势平坦却很容易摔跤,既符合精密几何学原理又不与古建筑美学相悖的奇特巷道穿过时,楚郁鞅正好讲到“十大姿势”那一章。他看看打着小呼噜的淇滺,问安朵:“不想叫醒她对不对?”
安朵不语,楚郁鞅就当她默认:“她想得美,还叫醒她,哪有直接拿福利的好事。还是你好,努力了才有收获,福利就发给你一个人。”
他终于进入淇滺久违却无缘倾听的论坛高潮环节,然后就着微茫的光束看清了远处倚着青黑绝壁抱成一团的两道人影。
从整体布局看,他们其实正处于一个天然深渊里。绝壁环绕呈直径约三丈的井,与外界相通,在深渊底部又扩展开,自成一片山石蔚然的天地。淡金色的天光随着茫茫瀑流从绝壁顶端飞泻而下,在他们身前汇成一潭缀金碧玉般的湖泊。
楚郁鞅好像没怎么动,也不知怎么的,就已绕过湖泊,半掩在一块大石后,津津有味地观看瀑布旁的激情动作戏。
他嘴里也没停着,讲座如常进行。
淇滺睡足了觉,睁开眼,就彻底被吸引。
她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不知楚郁鞅的教学设备什么时候升级了,从单纯的音频变成音视频两栖。也不知是那视频配合楚郁鞅的讲解,还是楚郁鞅的讲解配合视频,总之二者是天衣无缝,无论是细节刻画还是情节描写都相辅相成,让人在受益匪浅的同时直叹多功能教学真好。
淇滺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石头。她其实不想这么没道德,便跟楚郁鞅商量:“等你讲完了再扔。”
楚郁鞅说:“完了,再不扔我要返回去重复被你漏下的‘物种起源’那一章了。”
淇滺手里的石头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往那起伏不定的男子背影掷去。
不过这一次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咆哮,让淇滺小小遗憾了一下,小声责怪楚郁鞅:“你搞学术搞晕头了。”
背向他们的男子慢慢转身,淇滺微微一愣。
瀑布水雾中长身玉立的青衫男子,素淡如云,清逸如鹤,高华似远山独立。淇滺看着他,就如看见一棵屹立于泰山之巅的青松,就如听见一曲回荡于峻谷古寺的琴曲。
如果不是楚郁鞅精彩的讲解余音袅袅,如果不是安朵清亮的眼中意犹未尽(……这一点应该是淇滺想多了,安朵其实是瞪着清亮的眼睛在奋力寻找她的羊),淇滺肯定会错觉,刚刚那男子是在清湖边迎日月休光而舞,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原来世上真有这样一种男子,办正事时都能办出旷兮若谷的气度。这才叫真的气度。
淇滺盯着这个很有气度的男子,脑子里瞬间卡壳。她本来在扔石子时就已打定主意,要先声夺人,来一个下马威,男子一回头就对他喊:“别说疗毒,我们懂,疗毒推拿双修打通任督二脉我们都懂。”
最后那句“也都精通”含有自嘲之意,只适合楚郁鞅那种睿智中含着淡淡的无耻的人使用,而不适合她这种驽钝中含着淡淡的纯真的人,故省略不计。
但她被男子的气度震撼到,只能半张着嘴,喉咙口“呃”一声,却发不出多余的音节。
男子往旁边一让,先前被他挡住的女子就显现出来,淇滺再次愣住。
女子不似上次遇见的馨若,衣冠不整。相反,她穿得非常整齐,简直整齐得过了头,比淇滺还整齐,已经武装到了脸上。浑身银装素裹,只留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在外面。
淇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子着装上的低调,与刚刚行为上的高调,着实不相符,也不知那画面是怎么在服饰配备完全失败的前提下实现感官上的专业性的。也就是说,那个有气度的男子,不止是一个具有普通的旷兮若谷的气度的男子,还是一个具有蕴含丰富技巧的旷兮若谷的气度的男子,没有条件也能创造条件,没有气氛也能烘托气氛。
她不禁在心里做了个假设对比,若她也穿得像女子那么整齐,连脸都蒙上,那楚郁鞅是否也能……想多了想多了,完全是顺口溜,顺口溜。
淇滺的第二反应,就是这女子定是绝色女子。楚郁鞅是个绝色男子,所以在人群中总蒙着脸。而这个女子,不仅在人群中蒙着脸,连创造孩子时都蒙着脸,可见是比楚郁鞅更绝色的绝色。
此时,这绝色女子纤手一张一合,就有一块小石子在她掌中一蹦一跳。这动作让淇滺遍体生寒。女子在做创造孩子这种耗费精力和体力的事情时,竟还有空伸手接石子。女子难养,绝色女子更难养,身手不凡的绝色女子就更更难养。淇滺得罪了一个身手不凡的绝色女子,尽管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还是瘆得慌。
这么想着的时候,女子手臂轻轻一挥,那石子就又划个漂亮的抛物线往回飞来。淇滺“呀”地一声喊,将脸埋进楚郁鞅怀里。再抬脸时,石子就在楚郁鞅掌中一蹦一跳。
楚郁鞅似笑非笑地看着绝色女子,亲切地打招呼:“一别数日,别来无恙?”
淇滺刚松一口气,心里猛地一拧,领悟到楚郁鞅那笑容和话语的象征意义,遍体比刚刚更生寒,完全已跌至冰点。
楚郁鞅的戏瘾又犯了,看这开场,还是打算走“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套路。
淇滺出于将罪恶扼杀在摇篮的本能,歇斯底里地对男子大叫:“不认识不认识,他不认识她,根本不认识!”
男子浑身一抖,淇滺随之意识到楚郁鞅的吸引力是双向可逆性的,急忙又加一句:“他也不认识你!”
喊完才发现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就像从前在空华城时,楚郁鞅若哪一天不愿见人,就会让她去打发造访的客人,她总是很诚恳地对客人说:“君瑟说了,他现在不在家。”
她急忙纠正自欺欺人的说法,转头对女子喊道:“他不认识他,根本不认识,从没见过,从没见过。你俩继续,继续,打扰你们了,你俩继续……”
一边说一边用肘弯顶着楚郁鞅的胸口,暗示他快走。
但楚郁鞅没有要走的意思,男女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她急得又催促一句:“你俩快继续啊,快啊!”
催完才发现,自己荣幸地登上了人类发展史上变态加猥琐之最的宝座。
好在,随着羞耻心一同生出的还有罕见的理性,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出错出在哪里。空口白牙,无凭无据,鬼才相信她的话。
她垂眼看看怀里仍在不屈不挠寻羊的安朵,心里腾起一阵欢呼。啊,凭据,不枉我救你养你一场,这么快就到了报恩环节。
她拧起安朵往那二人眼前一亮,自信满满地说:“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们都有孩子了,所以,他根本不认识你们!”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