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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嘉元三年,五月二十日
今日,是太师大人的女儿安敏的及笄之日。
一大早,容嫇垚便被小宫女阿悄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公主,该起床了。”
作为容国继长乐公主之后唯一的公主,且是长公主的容嫇垚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
不过,容嫇垚虽然偶尔有些调皮,但或许是因为下面还有一个四岁的弟弟,所以比起当年刁蛮任性的长乐公主,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今日,作为太师府二小姐安敏的小侄女,她必须要出席安敏的及笄之礼的。
不过,因为昨晚兴奋过头,很晚才睡着的容嫇垚此刻却是一点都不想醒来。对于这个打扰了她睡觉的人,也是恨不得拖出去斩了,却还是依旧和颜地道:“阿悄,让我再睡会儿。”
阿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公主,再不起床,二小姐的及笄礼就要迟到了。”
闻言,刚才还迷糊的容嫇垚一掀被子,迅速地坐了起来,迷糊了片刻,忙跳下床坐到了铜镜前,“阿悄,快帮我梳头,等会儿母后就要来了。我今日要穿的衣服呢?可准备好了?还有要送给小姨的礼物放哪儿了……”
宫女阿悄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公主,都准备好了。”
闻言,容嫇垚松了口气,“那就好。好久没见到九姑了,好想她啊!哎,当公主一点都不好玩,整天只能待在宫里,出不去,无聊死了。”
想到即将见到自家九姑,容嫇垚忍不住心里高兴。在宫里都无聊死了,可是母后却不让她出宫,她突然间很明白以前的时候,九姑那么喜欢往宫外跑了。
“公主,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哪有一个公主见天的往宫外跑的?这不是失了体统吗?”
容嫇垚望着镜子里给自己梳头的阿悄,瞪了她一眼,说道:“阿悄,你怎么也和父皇母后一样,一样的古板。”
“公主,您这话要是让皇后娘娘听见了,指不定又要罚您了。”
想到这两年来,自己因为闹着出宫的事,被母后罚了不知道多少次,容嫇垚就觉得心累。她母后对她,比之当年她皇奶奶对九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她不懂,现在明白了,却也无可奈何。
催促着阿悄给她梳好头,洗漱一番,便跑去了她母后的寝宫。还没进殿,便大呼小叫了起来:“母后,儿臣来了。”
安语这时候已经起身,昨夜皇上宿在她这里,天还未亮便起身替他打理,才送走了皇上不久。闻见容嫇垚的声音,忍不住斥责了两句:“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垚儿,母后是如何跟你说的?你还是个公主呢,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容嫇垚低下头,乖乖认错道:“是,儿臣知道错了。”
见她这副乖巧受教的模样,安语心里清楚,她也不过是哄哄自己,转身,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垚儿这性子,随她九姑,也不知道何时才懂得收敛!
“母后,我们何时出发?”
安语道:“可用过早膳了?”
容嫇垚诚实道:“还没。”
“那便陪母后我用一些吧!”
容嫇垚心里想着早些去太师府,便能早些见到容晴,可是见她母后这般不疾不徐的模样,也不敢太过造次,只好耐心陪安语用了早膳。
到太师府的时候也还不晚,况且她们母女两个身份尊贵,原本也不用去太早,这个时候,刚刚好。容嫇垚一见着容晴,便把她母后忘在了脑后,奔向了容晴,说奔是一点都不为过,要不是安阳在旁边看着,挡住了容嫇垚,说不准容晴此刻已经被她撞到地上去了。
容晴现在不比以前,她现在怀有八个多月的身孕,圆圆的肚子,本来行动就不便,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阳搀扶着的,哪里经得起容嫇垚的大力?
安阳拦着她,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垚儿,怎么还是这么鲁莽?一点公主的端庄样子都没有。”
容嫇垚努努嘴,不情愿地从他手中挣脱,:“小舅舅讨厌,和母后一样。”
难得出一次皇宫,容嫇垚哪里还记得什么规矩?也是她太想容晴了,忘了她现在怀着宝宝。容嫇垚伸手贴在了容晴的肚子上,笑意盈盈地道:“九姑九姑,小弟弟乖不乖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容晴笑:“不着急,快了,垚儿很喜欢弟弟吗?”
“当然了,九姑家的弟弟一定很可爱,比瑾儿和恒儿还要可爱。”
容晴笑:“瑾儿和恒儿难道不可爱?”
容嫇垚嘟嘟嘴,“他们哪里是可爱?分明是可恨。调皮到不行,一点也不好玩。”一想到容之谨和安尚恒的破坏力,容嫇垚心里直摇头。她多希望能够有个听话乖巧安静的弟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领出去,才有自豪感。可是容之谨和安尚恒两个却恰恰相反。
容晴和安阳看着她笑笑,也不搭话。容嫇垚已经快十二岁了,脾性倒是和容晴一般,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要个乖巧听话的弟弟吧!
说话间,安语已经走了过来,容晴和安阳和她行礼:“嫂子。”“大姐。”安语忙扶着容晴,“这是自己家里,整那些虚礼作甚?你现在可不比平常。宝宝也快要出世了吧。”
容晴摸着肚子,一脸的柔和,“嗯。”
“知道你们这次不走了,垚儿老早就吵着要来看弟弟。”安语说着看了一旁偎在容晴身边的容嫇垚,有些无奈地说:“和你以前一样的性子,尽让人头疼。”
容晴还没有说话,安阳便接过去说道:“性子活泼些才好,不易让人欺负了去。”
安语笑:“哪里有人能欺负得了她,她不闹别人才好!”
容嫇垚在她母后面前,那是一点也不敢造次的,所以即使被她母后说了,心里虽然不赞同,面上却也是一副受教的模样,然后在她母后瞧不见的角落里吐吐舌头,腹诽两句。
容晴看见了容嫇垚的小动作,心里直好笑:“皇嫂,垚儿现在还小,等再大些,她自会明白的。”
正说着,那边就有小丫鬟来报,说前厅已经准备好了,吉时到了了,请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移驾前厅。
容晴因为月份大了,不易出面,安阳要守着她,也不出席,便只容嫇垚和安语去了。
安敏的及笄礼,请了京城大小的贵妇观礼,也不乏有领着儿子女儿来的。太师大人的女儿,这身份多少人艳羡,况且安敏虽到及笄年纪,却并未定亲,若是自己儿子能入太师之眼,定了这门亲事,以后便是前途无量。
“累不累?”安阳扶着容晴,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容晴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的情景,容晴曾在心里想象过无数遍,那时候只觉得很温暖幸福,现在真的实现了,更多的却是淡然。像是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她身边的位置,只能是安阳。
容晴摇头,“你儿子很乖的,都不会闹。”
安阳笑道:“我的儿子,自然是不一般的人。他若是敢闹,让你难受,等他出来,我便先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瞧你说的什么话?”容晴嗔道。
“乐乐,人家这是心里装着你呢!你看我,自从怀孕,小兔崽子就一直闹,不让人省心,每次和你二哥抱怨,他从来都只会用哄的。小兔崽子大概也是知道他爹不对他红脸,可着劲儿的折腾我呢!”
说话的是杨诺,一边抱怨一边瞪一旁唯唯诺诺的安庆,虽说是瞪,可那眼神丝毫没有威慑力,像是抛的媚眼一般。
杨诺这一胎已经是第二胎,老大是个儿子,安家的长孙,太师大人给取的名字,便是容嫇垚口中的恒儿,安尚恒。
容晴肚子里的孩子也早已取好了名字,男孩就叫安尚玄,女孩就叫安尚仪。
杨诺肚子里的这个叫安尚虞。安太师给容晴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她刚怀上两个月不到,也一并取了。杨诺想要个女儿,也一直觉得自己怀的是女儿,所以便定了这个名字。
“二哥、二嫂。”安阳和容晴向他们打招呼。
杨诺坐到容晴对面,安阳笑着对她道:“二嫂哪里的话,二哥自然也是心疼你的,二哥不过是不会说罢了。”
容晴也笑着点头。杨诺见他俩这副夫唱妇随的模样,调笑道:“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见林玉燕一手抱着安尚莘,一手牵着安尚恒走了过来,“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敏儿的笄礼可完了?”杨诺说道,安庆忙走了火来,将林玉燕手中的安尚恒牵了过来。
安阳起身,给林玉燕让了座,安尚莘见着他,便伸出一双小手嚷着要他抱,安阳笑着将她抱了过来。
安尚莘是林玉燕和安奕的女儿,刚满了一岁,还不太会走路,话也还说不明朗。
安阳和容晴,安奕和林玉燕当年是一同成亲的,不过安阳身中月蚀之毒,已毒入心脉,解毒后养了一年多才恢复。
“还没结束呢!见不着你们,恒儿闹了起来,我就领着她们来找你们了。”林玉燕笑道。
“我以为他喜欢热闹,不要爹娘了呢!”杨诺将安尚恒抱到怀里,笑着说。杨诺此刻已有四个月身孕,肚子已经显怀,安尚恒虽说才两岁,可重量却是不轻。安庆见她抱起恒儿,由不得有些担心,却又不能不让她抱,只好小心翼翼地守着。
恒儿却是没受几个大人的影响,在杨诺的怀里安静地坐着,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娘亲微微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弟弟,我是你哥哥哦!娘亲说你现在还小,听不懂我说的话,可是,你一定要记得,我是你哥哥,嗯,哥哥以后会对你好的,给你留好吃的,好玩的。”
听着恒儿软糯糯的童音,几人不由得好笑,恒儿虽然还小,却也懂得娘亲肚子里的是弟弟,要对他好。
容晴问他,“恒儿,你怎么知道娘亲肚子里的就是弟弟,说不定是个妹妹呢?恒儿不喜欢妹妹吗?”
恒儿仰起头看着容晴,摇了摇头,“喜欢啊!可是娘亲肚子里的就是个弟弟,恒儿知道的。”
听着他满满自信的话,几人又笑了起来。恒儿不明白大人们为何要笑,他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娘亲肚子里就是弟弟。
几人还笑着,远远地就听见容嫇垚的声音,片刻之间,就已经到了众人跟前。“小舅舅,把莘儿给我抱抱,好想她啊!”说话间,也不顾安尚莘是不是愿意,就强抱了过去,搂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安尚莘被她这副急切的模样吓到,于是哭了起来,闹着要娘亲抱抱。
容嫇垚不情愿地将莘儿给了林玉燕,“小坏蛋,姐姐这是喜欢你呢,你看,我又不见抱恒儿!”
安尚莘却不吃她这一套,兀自委屈地躲在林玉燕的怀里,不肯抬起头来。
容嫇垚的出现,便预示着安敏的笄礼已经结束。果然,才说了不到两句话的时间,便有丫鬟来请,说老夫人让几位少爷少奶奶去大厅用膳。
打发了小丫鬟,众人也不再耽搁,遂起身领着孩子,扶着孕妇,往大厅而去。
容嫇垚和安阳一人一边扶着容晴,容晴握着两人手的手缓缓收紧,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安阳回握着容晴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幸福像花儿绽放时散发的清香,缠绕在众人鼻尖,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