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灵气复苏:我一条小蛇,你让我去统领龙族? 三国袁熙传 快穿之恶毒女配觉醒了 让你拍烂片,你怎么票房过百亿? 真千金掐指一算,各网友又有劫难 每个世界我都在教小可爱们做人 我的身份曝光后,出轨前妻跪求复婚 斗罗:变废柴后,她成了唐三姐姐
对自己又那般好,拂衣觉得该考虑他们的想法。
“七姨父七姨母也不希望你远嫁。当初他们愿意忍住不认你,就是见你在穆家生活得很好,你嫁到哪家,能有嫁到穆家,更让他们放心的呢?”
“那倒是。”拂衣点点头,大哥就是厉害,什么都想得面面俱到,可是……她咬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顾忌,都告诉大哥。”穆离谆谆善诱。
“大哥,”拂衣仰头看着穆离,一副委屈了他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我倒是没什么,能嫁出去都该偷着笑了。可是你要是娶了我,别人会不会笑你?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番外九拂衣(六)
穆离哑然失笑,摸着她的手缓缓道:“大哥只怕委屈了我的拂衣。”
拂衣瞪大眼睛道:“我有什么委屈的?大哥长得好,人又聪明,该找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拂衣在大哥心中,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穆离含情脉脉道。
从来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拂衣,忽然觉得脸很热。而看在穆离眼中,眼前的女子,如同灼灼绽放的桃花,美得令他心醉。
拂衣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晕晕乎乎。
穆离把她送回她的院子,不怒自威地嘱咐几个丫鬟好生服侍,有什么异常随时向他汇报后,就去找父母。
“什么?”顾筠薇听他说完,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能不经过我们,就告诉拂衣?她哪里能承受的住?”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拂衣院子里。
“母亲,拂衣现在很好。”穆离镇定道,“离儿知道母亲为了我和拂衣的婚事操碎了心,但是离儿早已知道真相,知道拂衣是我的表妹,对她并不单单是兄妹之情,更,更是把她当成未来妻子看待和爱护的,请父亲母亲成全。”
说罢,他跪在地上。
顾筠薇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们,你们就是亲兄妹。你这,你何时生出这样的妄念?若是让人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尤其是对拂衣而言,她是女子,稍有差池,名誉扫地,你让她这辈子怎么办?”
顾筠薇从小受的是最正统的大家闺秀的教育,对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对自己要求如此,对儿女要求亦是如此。
“蓉儿,别激动。”穆彻忙上前扶住她,“孩子做错事情,只管打罚,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穆离,还不滚出去跪着?”
说着,他给了穆离一个眼色。
“是。”穆离起身,走了出去,笔直地跪在外面被白日的骄阳晒得滚烫的青石板上。
顾筠薇隔着帘子看到,一面气他冲动,动了不该动的感情,另一面又忍不住心疼他。
“算了,让他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她揉着头道。
穆彻这才让人打发了穆离,自己柔声安慰妻子。
待顾筠薇不再那么激动,他道:“其实离儿说的,也未必是坏事。拂衣的性子,嫁到哪里你放心?还是在眼皮底下最好。”
“话这样说也没错。可是他们做了十三年亲兄妹,现在要成为夫妻,不知道内情的,还不知道话说得如何难听,以后他们怎么做人,他们的孩子怎么做人?”顾筠薇头疼道。
“这有何难?”穆彻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说拂衣当年出生之后,有高人断言她不好养,必须寄养在别家,而且是武将之家,十三岁之后才能认祖归宗。你要是再担心,那我就和宋文扬一起请旨,为拂衣正名。皇上一开口,哪个还敢质疑?”
“这样,行吗?”顾筠薇还是有些迟疑,直觉这种处理简单而粗暴。
穆彻又是一番安慰,到底让她略安心。
“拂衣愿意吗?就算离儿早知道真相,这孩子早熟,心思重,藏得深,可是拂衣是个直肠子,她只把离儿当亲哥哥,没有男女之情,这怎么办?”顾筠薇又开始担心。
“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穆彻道,“拂衣也会愿意的,你放心。”
在穆离“早有预谋”的“歪养”之下,拂衣大大咧咧,对男女之事全无了解,更没机会接触外面的男人,穆离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穆离早就吓唬她,婆媳关系如何可怕,将来嫁到别人家要守多少规矩等等……
这小子,比他爹当年强。穆彻想到。
劝下了妻子,穆彻又让人把穆离叫到了书房。
“何时打算启程去边城?”他径直开口问道。
“若是父亲同意,就这几日。毕竟三媒六聘,还要请旨,恐怕要拖个一两年。”穆离道。
“要知道,你七姨父不是个好相与的。”穆彻提醒道。
“离儿明白。”穆离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七姨父对自己的防备和不喜,大概也是早看出自己“心怀不轨”,想拐走他的女儿。
但是七姨父再难说话,还有能让他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七姨母。七姨母喜欢自己,对自己和拂衣的事情乐见其成,那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穆彻忽然觉得这小子有些碍眼了。在他心底,拂衣也是他的女儿。眼前的臭小子,布局多年,就是要诱骗自己的女儿,并且从现在看,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有些不爽道:“你可要想好了。你七姨母是个醋缸,这么多年,都没准你七姨父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恐怕他们将来也会如此要求你,你才十三岁,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遇到什么喜欢的人……”
“父亲除了母亲之外,也并无旁人。”穆离不客气地揭穿父亲道。
“那不一样。”穆彻有几分恼羞成怒,“我是对别的女子不喜,那不一样。”穆彻对顾采薇,还是很看不上的,那个粗鲁的女人!
七姨父也是如此。当然,这话穆离只敢心里偷偷说。
“儿子肖父,这世间女子,能入眼者,唯拂衣一人而已。”穆离坚定道。
“你记住今日的话。”穆彻道,“拂衣虽然看起来对很多事情不在意,其实心里自有自己的坚持。你若是做错了事情对不起她,一来我不会原谅你伤害她,二来,恐怕你没有后悔药吃,会永远地失去她。有些事情,永远不要尝试。”
“离儿明白。”穆离道。
“好了,去准备,去边城那么远,也要好生准备。我去看看拂衣。”穆彻站起身来道。
到了拂衣院里,穆彻发现她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悠着发呆,旁边站了两排丫鬟,都不敢做声。
“父亲,你来了。”拂衣站起来行礼道。
“坐。”穆彻走上前,和她并排坐在秋千上,“一晃眼,我的宝贝女儿都长大了,被臭小子惦记上了,再也不是我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
“父亲……”拂衣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喊道。
父女两人的对话,细细密密,又温情无限。
番外十拂衣(七)
拂衣跟着穆离一起,往边城而去。一路上,她不复从前每次出门的兴奋,有些蔫蔫的。身份的转变,虽然从理智上,她能够接受,但是感情的转换,并没有那么容易。
穆离陪她坐在马车里,不断地找她感兴趣的话题,开解她,才让她不那么难受。
可是到了边城之后,拂衣发现一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困难。虽然顾采薇和宋铎知道她已经知道真相了,但是他们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害怕出现的相顾无言泪千行的情景也没有出现。
事实上,她刚下马车,一直焦急等着她的承儿就兴奋地喊“大表姐”“大表哥”,然后拉着她和穆离往园子里走:“我爹娘还有长治、久安他们在花园里烤肉呢。娘说大表姐最喜欢烤肉,提前准备上的,还有娘自己酿的樱桃酒,我今日也沾光可以尝尝了……”
几人到了花园,拂衣和穆离给宋铎夫妻行礼,拂衣纠结很久,到底还是没喊出来一声“爹娘”,宋铎面上有几分失落,顾采薇却笑吟吟地把几串烤肉递给她:“拂衣,快尝尝,你七姨父昨日带着承儿去猎来的鹿肉。”
久安撇嘴,吃醋道:“娘,我也要——”
“就不给你!”拂衣觉得心里轻松许多,欢笑着接过来,冲她扮个鬼脸,把肉先给宋铎,又分给穆离和承儿、长治,偏偏不给久安,还要一边咬着油滋滋的肉串一边气她,“你不是说,这样大口吃肉最粗鲁吗?还好意思跟我要!”
久安是个矫情的女孩子,嘴上说看不上拂衣舞刀弄剑,偏偏内心里又很羡慕,尤其羡慕她一身神力,还偷偷埋怨自己没有,弄得顾采薇哭笑不得。
可是,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久安琴棋书画那些无可挑剔。虽然才八岁,就已经十分有大家风范了——顾采薇不止一次怀疑,这个女儿,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吗?自我要求这么高,又这么循规蹈矩……
久安气得跺脚,看看穆离,突然狡黠一笑,指着他腰间看不出图样的荷包道:“表哥,表哥,是表姐送给你的。针线做得比我娘还不如,还好意思送人,等我回头送你个好的。”
顾采薇:“……”这是躺着也中枪吗?
穆离笑着道:“谢谢久安,我还是习惯这个了。”说着,他冲拂衣笑笑。
拂衣吃得嘴角流油,得意道:“我大哥能向着你吗?幼稚!”故意把肉咬得咯吱咯吱响。
见久安下不来台,宋铎忙把手里的肉递给她。
久安瞪了拂衣一眼,跑到宋铎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爹,大表姐最坏了,我不要理她了,她什么时候走?”
宋铎拉下脸:“怎么说话呢?”
拂衣见玩笑闹得有些大了,忙出声道:“好了,好了,久安,我错了,不逗你了。我给你带好东西了,你过来看看?”
“什么?你先给我看看我再过去。”久安傲娇道。
穆离从下人手里接过包袱,递给拂衣,拂衣打开,道:“你看,这是京城里最时兴的头面,我祖母给我的,说是什么一整块翡翠做的,满绿的;这个,这是高丽来的小玩意儿,里面这只假鸟还会叫呢;这个……你知道,我又不稀罕这些东西,就便宜你了。”
久安看着那些精致的物品,眼睛里露出惊喜,但是随即又假装毫不在意,问道:“是不是别人不要的,才给我的?”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起来了!”拂衣道。
“谁说不要!”久安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包袱抱到怀里,道,“好东西给你也浪费了。我替你保存,省得都被你败坏了。走,我也给你准备东西了,去我房间看看。”
“不着急,我还要吃肉,晚上再看。”拂衣用手背抹抹嘴角,不客气地伸手道,“七姨母,我还要。”
顾采薇笑着看两姐妹打嘴仗,又递给她几串。
“好,晚上还到我屋里睡,只是这次,你别把我踹到地上了,要不我再也不理你了。”久安道。
众人哈哈大笑。
“慢点吃。”穆离抽出帕子替她擦擦手背上的污迹,把装着樱桃酒的酒杯送到她嘴边。
拂衣非常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啧啧赞道:“好喝,大哥,你尝尝。”
穆离也很自然地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切的宋铎,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手里的铁钎子都被他捏得变形。
顾采薇不动声色地拉拉他,嗔怪道:“表哥。”
之前给他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奈何老丈人和女婿,就是天生死敌。宋铎怎么看穆离,都不顺眼。
拂衣傻乎乎的,吃得不亦乐乎,偶尔跟久安拌拌嘴,讲讲她在辽东的“丰功伟绩”,说到得意忘形之处,手里挥舞着铁钎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神采飞扬。
穆离刚想拉她,让她收敛些,却看到宋铎和顾采薇都十分高兴地看着,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在一边问宋承和长治的功课。
晚上的时候,穆离被宋铎叫走,拂衣和久安陪着顾采薇坐在炕上说话。
“拂衣,不能再吃了。”顾采薇把她面前的零食端走,“再吃就积食了。”
拂衣吐吐舌头:“都是七姨母手艺太好了。”
“自己贪吃,还怨别人。”久安最得顾采薇精髓的,就是翻白眼。但是她只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做这严重影响她形象的表情。
“好了,小屁孩,就你话多!你先回去,把屋子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得去睡觉呢。”拂衣道。
久安知道她是有话想跟顾采薇说,一边嘟囔着“我的屋子干净整齐着呢,才不用收拾”,一边示意贴身丫鬟给她穿鞋。
下炕给顾采薇行了礼,久安带着自己的丫鬟们先回去了。
“七姨母,”拂衣结结巴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但是我好像习惯了,叫不出来……”
顾采薇笑着拉过她的手:“拂衣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叫。不管如何称呼,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番外十一拂衣(八)
“可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拂衣低头,有些难过。
但是如果换了称谓,她又觉得对不起穆彻和顾筠薇。
“不要这么想,看到你过得这么幸福,我们真的就很满足了。”顾采薇面上始终带着不变的笑容,她转换了话题,“拂衣,你喜欢你大哥吗?”
穆离的来意,她已经知道,相比于一个称谓问题,她更担心的是,拂衣对穆离,到底是何种感情。
“喜欢啊。”拂衣毫不犹豫地道。
“如果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你不会厌烦吗?”
“不会。大哥最会逗我开心了,又没什么不会的,和他在一起,就是一百年也不会厌烦。”
“你才十三岁,万一将来你喜欢上别人,或者他喜欢上别人,怎么办?”这是顾采薇最大的担忧。他们还太小了,未来路太长,变数还有很多。
“将来?”拂衣不解地看着她道,“七姨母,将来的事情,谁能跑到前面去看看呢?将来喜欢上再说呗。”
顾采薇哑然失笑:这还是个孩子,但是她说得也对,活在当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也许炽热的情感将来某日会冷却,但是也可能细水长流,滋润她的一生。在现在看来,穆离对她,是真的很好很好。
而书房里,宋铎步步紧逼,穆离却从容不迫,两人谈了大半个晚上的结果是,宋铎接受了。
“你要是敢对她不好,让她伤心,我一定亲自替她百倍讨回。”最后,宋铎还是放了狠话。
“七姨父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穆离淡淡笑,眼中一片坚定之色,“这辈子,不管谁对她不好,让她伤心,离儿都会替她百倍讨回。”
拂衣在边城住了一个多月,几乎乐不思蜀。来时的那些忧伤,统统跑到了九霄云外,走得时候恋恋不舍,两眼泪汪汪。
久安红着眼圈道:“走,快走,别跟我抢爹娘,你来了,爹娘都只管你,不管我了。”
说着,转头趴在宋铎怀里掉眼泪。
“来辽东找我玩,我的房间也给你睡。”拂衣嘻嘻道,却抽着鼻子,用力控制情绪。
看着她远去的马车,顾采薇喃喃道:“明年还会来的。”
宋铎已经准备请旨,请皇上下旨为拂衣正名,回到宋家上族谱。本来这件事情是马上要做的,但是顾采薇看拂衣和穆离的状态,又劝住了宋铎,决定还是婚前再让她回来——不想两个孩子忍受分离之苦,人生这么短暂,际遇难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应该争分夺秒地珍惜的。
一年多后,皇上下旨,言当初事有隐情,现在让拂衣认祖归宗,回到宋家。而半年后,拂衣又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地嫁到辽东穆家。
“姑娘,额,少奶奶,”新房之中,柳叶看着没形象躺倒在婚床上的拂衣,焦急地喊道,“大公子还没来,您这……”
“你说不能掀盖头,我又没掀。”拂衣没好气地道,伸手拉拉盖头,把脸盖得结结实实的。从凌晨开始忙活,然后在轿子里,绕城足足颠簸了三周,简直比习武还累,她全身都快散架了。
“少奶奶。”柳叶急得都快哭了。平时大公子是很纵容姑娘,但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公子有多重视,她们这些被告诫了无数遍的丫鬟们比谁都清楚。绕城三圈,撒出去的铜钱,说是一座钱山,也绝对毫不夸张……大公子从来不会生姑娘的气,可是她们就惨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耳力好,大哥来了我就听见了,自然就起来了,让我眯一会儿。”拂衣道。
结果,她眯着眯着,就睡过去了……
穆离被灌了许多酒,脚步踉跄地跟众人告罪,在众人的嬉笑中往新房走来。
只是一走进院子里,他眼神瞬间清明,脚步沉稳,哪有一丝醉意?
待到他进门看到着急的丫鬟们和呼呼大睡的拂衣,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丫鬟们纷纷跪下认错,穆离心情好,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弄些饭食,打热水来。”
丫鬟们如蒙大赦,连忙出去准备。
穆离轻轻掀开拂衣面上的盖头,拂衣抓住,迷迷糊糊道:“别动,等大哥来。”
穆离手一顿,嘴角露出大大的弧度,推推她,轻声道:“拂衣,起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卸了妆再睡,要不睡不舒服。”
拂衣打个哈欠,揉揉眼睛,眼神茫然地被他拉起来,坐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不要紧。”穆离道,“过来坐,陪我用些东西再睡。”
拂衣点点头。
说话间,丫鬟们端着酒菜和热水进来。
“把床铺收拾一下”穆离开口道,刚才就发现,床上放满了寓意吉祥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那些,被拂衣一股脑地推到里面。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些掉落在她身侧,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柳叶、流星忙带着喜娘去收拾床铺,穆离拿起筷子给拂衣夹菜,见她吃得香甜,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散去过。
“大哥,你也吃啊。他们有没有灌你酒?”拂衣偷偷去看过别人成亲,男宾席的场景,知道他们灌新郎官酒有多么凶残。
“有,但是我偷偷让人兑水了。”穆离笑着道。
“那干脆换成水不就行了?”
“一点儿酒气没有,别人就戳穿了。慢点,喝点汤。”穆离亲自动手给她盛汤。
“好了,我吃好了,大哥,你也赶紧吃,我洗把脸,还想睡觉。”拂衣放下筷子,伸个懒腰道。
穆离“嗯”了一声,柳叶几个极有眼色地上前给她拆头发,伺候她洗漱。
简单洗了几把,拂衣一下子扑到床上,喜娘想说什么,被穆离瞪了一眼,忙闭上嘴。
“都退下。”穆离淡淡道。
众人说了几句讨喜的话,都退了下去。
等到穆离自己用完饭菜,洗了脸,发现拂衣整个人摊开,占据了大半的床,睡得异常香甜。
“拂衣,你终于,是我的了。”穆离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喃喃道。
番外十二拂衣(九)
拂衣这一晚上睡得很香甜,穆离美人在侧,又是自己多少年来的梦想之人,纵使他少年老成,亦难以平静,几乎一夜未眠,凌晨时候才堪堪睡过去。
拂衣有晨起练武的习惯,所以她醒得很早,等到她伸个懒腰,手指触及外面的穆离,忽然吓了一大跳,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
其实,也就是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一起睡觉罢了,没什么差异。拂衣想着,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过去,穿上自己的练功服,往床上看了一眼。
“咦,这是什么?”拂衣从自己刚才睡的位置上捡起一条白帕子,自言自语道,“柳叶这个粗心的,大喜日子,怎么能有白色的?”
这般想着,她把帕子塞到袖子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就把盥洗的东西放到隔壁,别把大哥吵醒。”拂衣对早就等在外面的柳叶道,然后又把白帕子递给她,“我在床上发现的,你快收好。白色的多不吉利!”
柳叶快哭了:“……少奶奶……”
您这么大剌剌地把干净的喜帕拿出来,让别人见到了怎么想?
“没事。我不告诉别人。”拂衣还以为她担心伺候不好被人责难,笑嘻嘻地道,“下次仔细点就是了。我的柳叶刀呢?给我找出来,一会儿去跟父亲,还有穆大,穆三叔他们练练去。”
柳叶见她浑然不懂的样子,又怕别人看到,只能把白帕子收了,伺候她洗漱。
穆彻和几个手下刚到校场,发现一身劲装的拂衣已经把柳叶刀舞的虎虎生风。
“父亲,早!”拂衣抱拳给穆彻行礼,又道,“穆大叔,穆三叔,穆七叔早啊!”
穆彻:“……”
众人:“……”
穆彻清了清嗓子:“你大哥呢?”
“昨天太累了,还没睡醒,我就没吵他。”拂衣笑嘻嘻地道。
众人顿时脸色都有些尴尬了,连穆彻万年不变的黑脸,都有些替儿子发红。
大公子好惨,娶了个武力爆棚的妻子,这辈子,恐怕夫纲不振啊!
拂衣没有发觉众人异常,兴致勃勃道:“昨日断了一天,今日要勤加练习,补回来。”
众人:“……”
喜帕的事情,柳叶结结巴巴地跟穆离说了,穆离倒是很淡定,道:“我知道了,你收着就是。”
在男女之事上,拂衣是一张白纸。宋铎提出的要求是,两人十八岁才圆房。顾采薇觉得对他有些不公平,毕竟这里的世情不是如此,便说到十六岁可以圆房,但是十八岁才可以生孩子。
穆离答应下来,在此之前,他打算让自己的傻拂衣,继续这般开心单纯地长大,虽然他忍的,真的很难受。
拂衣觉得,婚后的日子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要和穆离一起睡觉,那种感觉,不过是回到了小时候,因此也并没有觉得不适应。
她是半年多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的。
她无意中听几个丫鬟窃窃私语,说是某个刚被放出去的丫鬟,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所以被夫君嫌弃,现在过得很惨云云。
拂衣很不解,什么叫落红。但是她隐约觉得这是私密的东西,于是就偷偷问柳叶。
柳叶:“……”
她也是未婚的小丫头好不好!但是她确实不像主子这般,于是红着脸,模糊不清地解释了一下:“那个女子,洞房花烛夜都会有的,否则就会被认为不洁,会被嫌弃……”
“我有吗?”拂衣瞪大眼睛问道,“我怎么没印象?”
那天就是睡得昏天暗地,其他都不记得了。
“那个,那个您得问大公子。”柳叶实在没法面对这个问题了,面红耳赤道。
就让大公子跟她说,什么是圆房。继续回答下去,主子的好奇心被激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下去,尴尬不说,保不齐说出什么大公子不希望主子听到的话,那就是大事了。
“哦。”拂衣点点头,晚上当真问了穆离。
穆离:“……”
他晦涩而隐晦地解释了一番。
“也就是说,睡在一起还不行,还要做些其他的?”拂衣懵懂问道。
“嗯。”穆离脸皮微红,点头道。
“那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教我?害我出去问,被别人笑……”拂衣不无埋怨地道。
穆离:我倒是想做啊,你亲爹亲娘不愿意啊!天知道,他忍的有多难。
但是更困难的时刻来了。自从拂衣知道这件事情后,每天都话题就是围绕这个,她总觉得,别人都做了的事情,他们不做是不完整的。
终于,穆离食言了。
得到她的那一瞬间,穆离觉得,全世界都在自己怀里了。
“疼吗?”他轻轻吻她的眼睛,紧皱的眉头。
“有一点。”拂衣点头,“但是也还好,有点像下面被劈了一刀,但是好像也可以忍受。我们做完了吗?”
穆离:“……还没有。”
“哦。那你继续,我困了,想睡觉。”
穆离:“……”
“大哥啊,”拂衣很快疼得厉害了,“你要不呆在里面,要不出去,进进出出地作什么!这样很疼……”
穆离其实没有得到满足,但是很快退出了她的身体——虽然这是个练武的姑娘,忍痛能力比常人好太多,但是在他心里,她依然是琉璃一般珍贵而需要捧在手心的存在。
“这次真好了,你快些睡,我给你擦洗一下。”穆离望着睁不开眼睛的拂衣道。因为没有经验,因为怕弄疼他,他折腾得有些久了,已经过了她规律入眠的时刻。
拂衣迷迷糊糊点头,当真很快沉沉睡去。
穆离爱怜地看着她,从她身下把白帕子抽出来,果真毫不意外地发现,上面依然洁白无瑕,只滴落了些许几乎看不出来的近乎透明的液体——拂衣自幼习武,恐怕早就失去了那层东西。他学医多年,自然懂得。但是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在上面胡乱涂抹了几下。他不在乎的事情,可是害怕她会在乎,所以才要做得完整,免得日后她自己心里有疙瘩。
做完这一切,穆离挨着拂衣躺下,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幸福的生活,才将将展开……还有六章,全部完结啦
番外十三皇上——我见过最好的爱情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朝堂上,听着这些快将耳朵磨出茧子的谏言,皇上觉得头嗡嗡的。
登基三载,天下初定,然而后宫中只进了五六个有位份的女子,位分最高的,是从前太上皇替他订亲的那女子,他给了个妃位,剩下的都是些贵人及以下位分的。
皇上大婚,皇后人选,已经成了朝臣们的心病,几乎每隔几日就要被翻出来说说。
“此事以后再议。”皇上用惯常的这句话打发,然后宣布退朝。
回到自己的寝宫,皇上道:“都退下,朕想自己静静。”
训练有素的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出,脚步轻的几乎听不到声音。
皇上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大婚确实是迫在眉睫之事,审时度势,他也知道,该从哪几家的闺秀中考虑,那样对他最有裨益——正像之前的每个皇帝,包括他的父皇当年所做的一样。
可是,他到底不一样。他见过最好的爱情,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所以心里总有一种抹不去的期盼,希望也可以遇到那样一个人,无论他是皇帝,还是平民,都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爱他,而他,也爱她。
皇上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奢侈的渴望。从他坐上这个位置开始,不,从他出生开始,他的命途就应该顺着被规划好的轨迹前进,容不得丝毫任性。
这种对现实的清醒认知和心中抑制不住的渴望,两者激烈到不可调和的矛盾,让皇上很是头疼。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狼毫,顿了顿,开始写信。
这些事情,他唯一能诉说的人,就是顾采薇,只有在她面前,他这些隐秘的心事,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诉说,也只有她,能体察他的这种心境。
写完信,封好之后,皇上亲自来到小青休息的地方。
小青现在已经做了爹,与一只母鹰生了两窝六只小鹰。
“老朋友,”皇上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辛苦你了。”当初,因为顾采薇喜欢,他跟皇祖父要了它,多少年了,物是人非,只有它,一直忠诚地做他们的信使,让他们占了不少先机。
小青亲昵地用头蹭蹭他的手心,温驯地任由他把信系在自己腿上,然后小而有神的眼睛看看他,仿佛跟他告别一般,振翅高飞。
皇上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小的黑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几天之后,小青带回了顾采薇的回信。
皇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
顾采薇说,这世间爱情,本来就是千万种模样。她和宋铎,一路相互扶持,感情渐深;明珠和徐达,一见钟情,亦情比金坚……每个人,地位际遇都不同,不能强求按照别人的模子来。更何况,站得高,原本就比常人更加寂寥。他的感情里,可能更多的掺杂审时度势和权衡利弊,这是避无可避的事实,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得不到爱情。
然后,她洋洋洒洒地讲了许多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轶事,力争就算做皇帝,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虽然那些人,皇上几乎没有听过,但是看到信,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她咬着笔头,绞尽脑汁想那些被她记得乱七八糟的所谓“历史”,无比痛苦,而诉诸笔尖之时,偏偏要装得十分笃定的样子。
旁边伺候的宫人,见到皇上望着信,不自觉流淌的笑意,都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有护国夫人,能让皇上露出如此一面了。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顾采薇在最后写道,“感情或许不是投入多少,就能得到多少。但是最终,两情相悦,一定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皇上把信纸合上,珍重地压在书桌之上——那里,已经有厚厚的一打信件,都是来自于顾采薇。
他让人把怀恩叫来。
屏退了众人,他对怀恩道:“你的婚事,自己怎么想的?”
怀恩现在是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朝中想把家中女孩嫁给他的,能排出去好几里路。可是怀恩好像在这方面完全没有意识,不管别人怎么明示暗示都没有反应。
听皇上提到这个话题,他吓了一大跳,忙道:“臣没想过,先立业,后成家……”
“别跟我说那些。”皇上没好气地道。
怀恩听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便笑嘻嘻地道:“您还是想册封皇后的事情。我的这都是小事,交给姑娘,嗯,护国夫人就行了。”
“她才不会给你指谁,她又不知道你的喜好。”皇上道。
“不用指,”怀恩道,“她跟我说过了,我看上谁就告诉她;她若是觉得谁合适,也会让我去看看,总要看顺眼了,才能磨合一下,看是否真的合适。”
“也就她,异想天开了。哪个大家闺秀能给你随意相看,还跟你磨合?”
“我没想找大家闺秀。我是什么身份?大家闺秀就是遵照家里安排跟了我,心里也未必瞧得起我,何必找那等不自在?”怀恩不以为意道,“倒不如找个小家碧玉,最好性格爽朗些,别扭扭捏捏的。再说,她也说了,我还小,不定性,不着急,慢慢寻摸。倒是皇上的事情,迫在眉睫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皇上觉得谁合适,我先给你私底下打听下?”
皇上看他模样,恨得牙痒痒,把镇纸摔向他:“滚。”
怀恩敏捷的接过镇纸,又给他放回到桌上,敛起嬉笑之色道:“皇上,中宫事关重大,既要能撑起后宫,又要防止外戚做大,所以您要慎重。别看那些老家伙们朝上说得义正辞严,为江山社稷着想什么的,心里指不定兜着什么坏水呢,您自己心里清明才最要紧。”
皇上点头,若有所思。
三个月后,皇上大婚,后宫迎来新主。皇后出身虽不高,但是性格宽容大度,温和有礼,终其一生,得皇上敬爱。
又过了三年,怀恩成婚,妻子是皇上尚未登基时,他在云贵替皇上办事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后来那女子随父亲调任到边城,认识了顾采薇。顾采薇喜欢她性格爽朗,给怀恩略提了提,怀恩竟然对她还有印象,最终成就了一段美事。
番外十四九王子
漠北军营中。
“恭喜单于,大阏氏生了一个王子。”下人满面喜色地来报。
第一个孩子出生,已经成为单于的伊屠顿很高兴。和大靖达成和解协议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回来整治内乱,如今两年过去,大王子的残余势力总算被根除,而这个时候,左瑾又给他添了一个儿子,他自然心情大好。
“抱来给我看看。”
下人立刻把小襁褓恭敬地递给他。
刚出生的孩子,眉眼还没完全展开,皮肤也皱皱巴巴,红通通的有些难看。但是伊屠顿抱着他,却觉得有种神奇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低头看他的眼神,异常温柔。
“抱王子下去,让人好好伺候。”过了很久,伊屠顿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已经开始啼哭的孩子递给奶娘,带人来到左瑾的营帐。
“他好吗?”有些虚弱的左瑾问伊屠顿。
“嗯,很好,你辛苦了。”伊屠顿道,看到她身下被汗水浸湿的被褥,他有几分生气地对侍女们道,“你们就是这般伺候的吗?”
侍女们忙跪下,左瑾摇头:“不怪她们,刚换的,只是刚生完孩子,汗水都这般多。”
伊屠顿道:“还不给大阏氏重新换过!”
侍女们手忙脚乱地伺候。
“你们都退下。”待忙活完后,左瑾道。
侍女们看看伊屠顿,见他没有反对,行礼退了出去。
“只要单于还认可我这个大阏氏,即使科多部落已经不在,她们也不敢怠慢我。”左瑾道,声音冷静。
她本以为,在伊屠顿费尽周折,终于拿下,甚至完全控制科多部落之后,还肯封自己为大阏氏,并且还让自己诞下他的第一个子嗣。
虽然,还有两位阏氏身怀有孕,但是无论如何,她拔得了先机——她并不认为这是自己运气好,这是伊屠顿给她的。虽然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对自己反而更好了。
“当初求娶你的时候,承诺你会是大阏氏,我做到了。”伊屠顿道,眼前却忍不住浮现出顾采薇咬牙切齿骂他“卑鄙”的鲜活表情。
小东西,你看,我没有食言。你不愿意做我的大阏氏,那么谁做都一样。你觉得我该信守承诺,我做到了。
“只可惜,左瑾已经不是往日尊贵的大公主了。”左瑾眼神中有痛色闪过。曾经以为会宠爱自己,成为自己一辈子后盾的父兄,无情地抛弃了自己。到头来,还是这个男人解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伊屠顿对她态度在这里,恐怕现在她已经沦落到不堪境地。
她曾经恨恨地觉得,自己对伊屠顿付出了真的感情,却得不到回应。现在才明白,自己还是选对了人。这个男人,或许不会给她感情,但是最起码,承担起了该承担的责任。
伊屠顿没有接这个话题,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是可怜虫罢了。他是从小被放弃,后来靠着自己,一点点爬上来,历经多少苦难,吞了多少血泪,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在遇到顾采薇那一点点微弱的温暖之后,他便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而左瑾,从小受了多少宠爱,被捧得有多高,后来被放弃的时候,摔得就有多惨。
他道:“无论是你所出的王子,还是她们几个将来生出的孩子,我都会一视同仁,给他们同样的关注和爱护,给他们一样的照顾和教导,将来谁有能力,便能继承我的位置。”
漠北男儿的血液中,都涌动着不安的分子,每一代单于位置的更替,都避免不了流血。伊屠顿并不奢望,自己的儿子们,将来能免俗,但是至少,他会把他们放在公平的校场上,各凭本事说话。
而且内心深处,他对宋文扬是极其羡慕的。非但因为他得到了顾采薇的人和心,更因为在和谈之时,看到他和宋承的互动——看到儿子对父亲的孺慕,父亲对儿子的宠溺,那般和谐,让人羡慕。
左瑾眼中闪过坚毅之色,为母则强,她对不起她的孩子,不能给他强有力的外家支撑。可是她要做一个最坚韧的母亲,让他成长为漠北最耀眼的英雄!
伊屠顿嘱咐左瑾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左瑾身边一直跟着她的侍女轻声道:“大阏氏,单于对您,真的是十分上心。您就不要思虑过重,好好养着身体才要紧。”
左瑾闭上眼睛,心中一片清明。
伊屠顿对她如此,不仅仅出于责任,更是因为她身后没有任何依仗,唯一能靠的只有他。而其他几位阏氏,都是大有来头,背后的势力更是相互较劲,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日后生了孩子,也难免一番恶斗。
伊屠顿是一个父亲,但更是一个君王。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成长为雄鹰,但是前提是在他有生之年,自己的位置都不会被威胁。
他需要她来平衡,那她就好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除了情爱之外,这是她和伊屠顿之间,最坚不可摧的纽带——虽然,他们都只字不提,但彼此,心知肚明。
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伊屠顿没有见过顾采薇,但是她的生活,从未远去。她在边城兴建了学堂、医馆,深得百姓爱戴;她和宋铎鹣鲽情深,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匈奴和大靖的关系,在他有生之年都维持了最良好的态势。大靖皇帝登基二十年,四海来朝。匈奴在伊屠顿的统治之下,也日渐壮大,本来并不需要朝贺,但是伊屠顿却表示,愿意带使团来贺。
他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见到了皇上,见到了宋文扬,也见到了……顾采薇。
宫廷晚宴的熙熙攘攘之中,他找了机会转出去,假装迷路到了女宾附近。
黑夜和高大的合欢树,替他掩盖了身形,遥遥地,他看到她,和身旁的美貌少妇说着话,面上含笑,眉眼温柔。
岁月对她那般优容,即使年过四旬,她的笑容,依然明媚如少女……
合欢花悠悠落下,落于他伸开的掌心,其上,是那枚伴随他二十多年的碎银。
小东西,再见,真好。本来还想写四章顾采薇的番外,却发现没什么好写了,大家各有归宿,幸福生活到底基本告一段落了过几天再申请完结,看看大家对剧情还有什么遗憾,希望可以弥补这篇,让我得到了阿里文学古言分类人气奖,是大家的支持才有了这一切,么么深深感谢
明日开始,在这个文的首页拉到最下方,可以看到新文了希望我们有缘继续《农女王妃驭夫记》,依然欢脱,依然不小白,男女携手的爱情,才是么么永远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