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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离回头，看见杭泠正平各笑着站在他身旁。
他平静问道，“为什么？”
杭泠微微一笑，转身看向陈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还以为唐离会教出一个惊喜的人。
果然，面前的少年只是剑师。
“实战更好。”
唐离微点头，同时望回场上。
陈恺极其勉强站了起来，向陈乐之喊道，“再来！”
陈乐之愣了愣，难不成真继续打下去？然后把陈恺打死？
但没容陈乐之多想，陈恺的法阵已经落下。
法阵变弱了。
陈乐之一剑挑破，根本不废吹来之力。
陈恺再次被抛飞一丈外，喷血重重坠地。
满场越发安静，甚至小高台上也无人说话，唯有握着拳头望着。
除了陈绍成越发不安。
今日的陈恺完全换了人。
……
唐离的拳头紧握，脚也用力踩在地上，拼命阻止他要冲上去的冲动。
既然这是陈恺想要做的，他哪怕再不忍心也不能打断。
他看向杭泠，结果发现她一脸淡定，似乎只是在看一场毫无相关的表演，他有些愤怒，但更多的焦急，“试到什么时候？”
杭泠微微吃惊，哪怕是唐沐那样的天才一代，也不曾敢对她表现出这般愤怒的态度，面前的少年不过是词玉境，居然也敢这般面对她？
她越发好奇这少年的身份。
“试到我能看到他具有当我徒弟需要的，或是他不能再打，又或是，他不愿再打。”
“需要什么？”
杭泠微微一笑，侧脸看着他，说道，“你有师父吗？”
唐离吃惊看着她，“有。”
“你师父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他……”唐离忽地低头苦思，当年是秦崖捉他当徒弟，傅诚差不多一样，至于杭泠，似乎也有种这样的莫名其妙。
杭泠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笑道，“所以你还没有出师，还不能收徒。”
唐离沉默，但黑眸中却很肯定这答案。
他继续看向陈恺。
陈恺擦了擦嘴角的血，再次站直身子，使出第三道法阵，又被陈乐之一剑挑破。
陈恺站起来，被打倒。
再站起来，再被打倒。
如此重复。
最后再也站不起来。
……
众人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人直接扭头，根本不敢再看场上一眼。
但大多的都觉得陈恺活该。
唐离仍望着场上，但双脚蠢蠢欲动，恨不得冲上去将战斗结束。
但他还是忍住了，“符合你条件吗？人都倒了，不符合算了，反正他若要考圣院，绝非不难。”
他说这话时还是有些心虚，即便去了圣院，得到圣院最好的待遇，也不及当杭泠的徒弟。
同一招也许能用在陈族中，那是因为陈族有求于他。
但此时是求人者是他。
杭泠仍是笑笑，“既然倒了，你还不快去抬他下来？说起来他当不当阵师跟你有什么关系？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特别，一位剑师，却能教出这么……优秀的阵师？”
“这跟你无关。”
“我收不收徒也与你无关。”
唐离扭头瞪了她一眼。
三长老此时落在陈恺身前，俯身查看了他的气息，顿时脸气大变，惊慌将他带回地峰院中，边喊道，“大夫！”
众人的目光虽各有不同，但多多少少都有着震惊。
他们始终不敢相信陈恺伤成那样。
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位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女，剑指台下，双眼有些红肿，似乎刚哭过，极其愤怒向人群中喊道，“我要挑战，王点棠！”
唐离愣了愣，他这是得罪人了？不过这衣衫似乎在哪里见过。
众人也是一愣，王点棠谁啊？
尤其是小高台上的人，根本就是惊吓。
白衣少女是陈煜哲的义女，陈雨歇。
陈煜哲苦笑，她挑战王点棠？那可是比陈恺挑战陈乐之还要惊人的大事。
他突然站出来喊道，“雨歇别胡闹，这里是族内比武，王点棠不是我陈族之人，不能参加，即便身为被挑战者。”
陈雨歇更怒，“听说刚才他冲上场打断了比武，结果什么处罚都没有，现在怎么不让他上场了？”
陈煜哲满脸尴尬。
微回头看了后头人一眼，结果所有人都像无关者那般扭过头，似乎指你是族长，场上的又是你的女儿，这事本就该你管。
陈雨歇又向着人群怒喊，“王点棠，若你不敢上场，那你只能是一个骗人的懦夫！”
人群顿时起了谈论声，大多都猜测那位叫王点棠的人会是怎样的负心汉。
尤其是陈煜哲，听这话时差点冲过去杀了唐离，但脚刚一瞬，才记起以前就发生过这事。
陈恺被欺负的事一旦被陈雨歇知道，那就是极麻烦的事了。
唐离无奈看着，“骗，骗人？我骗谁了？”
杭泠打趣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一副超脱尘俗的模样，原来也只是个骗小姑娘的货色。”
“你才骗小姑娘！”
“既然没骗，那不如出去对质？”杭泠笑着，手贴在唐离后背一推，直接将唐离推到了场上。
众人傻了眼，难道这位极好看的少年就是王点棠？不少少女们起了低泣声，一些年纪稍大的人直接骂了出来，场面一时混乱。
唐离看着这些无知观众，实在不知该回应什么，他才转头面向陈雨歇，结果眼前突然来了一剑。
极近的一剑，只与双眼有一指距离。
这一剑看似不强，却有一份怒意。
唐离无奈说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你叫王点棠，我当然认识。”
“可我不认识你啊。”
“我叫陈雨歇。”
“陈，雨歇啊……”唐离记得，陈恺曾提过这个人。
陈雨歇自幼便修行天赋尤佳，便被送去圣院学习，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族内大事才会回来，所以很多族人没听说过这人。
不过，她与陈恺关系很好。
每次她回来，必定为陈恺出头。
但唐离始终不明白，自己又是陈恺的朋友，她为什么一副想杀了他的模样。
难道自己抢了她的陈恺？
这好像有些不对……
他温和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陈雨歇的剑突然向前丝毫，剑与双眼的距离，只剩半指。
唐离差不多要哭出来，哪里有这般无理的人？无缘无故拿剑指人？
“姑娘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又不是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