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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将防盗链打开,刘尚昂却伸手挡了我一下,还小声说:“你等会,我再看一会。”
看你个毛线!
我伸手,一把将刘尚昂拉开,然后撤了防盗链,将门打开。
罗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尚昂和梁厚载,问我:“你身边的人都这么不正经么?”
我们刚才在屋里说话,罗菲肯定能听到的,所以我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我冲她笑了笑,说:“不正经有不正经的好处,进来坐吧。”
罗菲却冲我摇头:“不进去了,你们三个男孩子住的房间,我进去算什么事。赶紧收拾收拾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茬,刘尚昂就在一旁插嘴道:“嗯,道哥身边的人都不正经,说得好,说得好,以后你要是和我们道哥好了,是不是也特别不正经?”
被他这么一说,罗菲的脸突然泛起了红晕,可她也没接刘尚昂的话茬,只是催我快一点。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简单洗洗脸,换好衣服就完事了。本来罗菲是要叫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饭的,可梁厚载和刘尚昂这两个吃货竟然很意外地拒绝了罗菲,还声称不想当电灯泡。
可我这边还没等出门,萧壬雅突然跑来了,她来了以后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把刘尚昂拉走了,刘尚昂和她在楼道上嚷嚷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说刘尚昂之前答应了陪她逛夜市,结果昨天却放了她的鸽子,今天晚上要加倍地补偿她。
直到萧壬雅和刘尚昂走远了,梁厚载才长长叹了口气:“唉,现在就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我目送刘尚昂和萧壬雅进了电梯,又转过头来问梁厚载:“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梁厚载就冲我乐:“这事你不能问我,得问你赵师伯去。”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赵师伯?什么意思?”
“你别问我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刘尚昂的行李里拿了一盒方便面出来。
我说:“你别吃方便面了,跟我一块吧,正好聊一聊闫晓天的事。”
梁厚载看了罗菲一眼,摇头:“不行啊,有生人,我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直接将他的鞋子踢到他跟前,对他说:“行了,小时候腼腆也就算了,都多大人了,见了生人还腼腆吗。快点收拾收拾,跟我们一起出去。”
梁厚载大概是觉得拗不过我,还是收拾了收拾,跟着我们一起下楼。
出门之前,我特意带上了银行卡,前两天一直花罗菲的钱,我一分钱都没出过,另带着之前借了她一百块钱也没还。我就是想着提点钱出来,请她好好吃顿饭,顺便把钱还了。
可我们在旅馆附近转了一圈,却发现旅馆附近只有一家银行,提款机却还在故障维修中。
那时候在外面吃饭还不像现在可以刷卡,在那个年代,吃饭、买东西,几乎只能用现金。
我也是没辙了,就对罗菲说:“那什么,借你两百块钱,回头和上次借的一起还你。”
罗菲眨眨眼睛,问我:“借钱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诚实地说:“请你吃饭。”
罗菲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你刚才找提款机,不会也是想取钱请我吃饭吧?”
我点头:“顺便还钱。”
罗菲还是一脸的笑意:“你这人真有意思,逛了这么半天,就为了这点事啊,我还以为你要取钱买什么东西呢。这里是陕西,我是东道主,请客当然还是我来请,不过我钱少,只能请你们随便吃一吃,改天我去山东,你请我吃顿好的。”
我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咱们吃什么去?”
她想了想,问我:“你们有什么忌口吗?”
我戳了梁厚载一下:“你有忌口吗?”
梁厚载很无奈地白我一眼:“你明知故问!我是苗族,哪来的忌口?”
逛了这么久了,他一句话都没说,我就是想逗他一下,没别的意思。
完了我又对罗菲说:“没有忌口。”
可罗菲还是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又问我们:“羊肉能吃吗?”
她这边刚说完,梁厚载就一脸狐疑地问我:“还有不吃羊肉的少数民族吗?”
我摊了摊手,表示没听说过。
罗菲又对梁厚载说:“我听说,夜郎国的后裔都是忌腥臊的,尤其忌羊肉。”
梁厚载朝她摆了摆手,解释道:“你想多了,我师父是夜郎后裔,我不是。而且我小时候跟着师父,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忌口啊。”
说道最后,梁厚载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跟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话,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无法听到。我留意到他那张脸也变成了腼腆的红色。
对于梁厚载这种性子,我也是无语了。
之后我就问罗菲:“你也知道李良爷爷是夜郎后裔?”
罗菲点了点头:“我小时候曾在寄魂庄住过一阵子,那段时间李爷爷经常去庄里做客,忌口的事,还是他自己说的。”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庄师兄也说过,罗菲小时候曾在寄魂庄住过一阵子。
她不但在寄魂庄生活过,还在百乌山生活过,我顿时有了一种感觉,只觉得罗菲所在的鬼门,似乎是寄魂庄和百乌山的某种连接。
换句话说吧,在我认识闫晓天之前,寄魂庄和百乌山唯一的交集,就是鬼门,或者说,就是罗菲。
我想事情想得出神,罗菲拿手推了我一下:“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笑了笑,说没事,然后就问罗菲吃什么。
罗菲说:“吃烧烤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很不错的烧烤店,平时因为要练功,义父一直不让我吃那些烟熏火烤的东西,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祭一祭我的五脏殿。”
我顿时心生好奇,问罗菲:“你练的什么功啊,怎么还有这种限制。”
罗菲说:“都是鬼门的一些功法,我们那一脉的功法都是极阴极寒的,虽然也有一些比较中正的术法,但很少用。”
这时候梁厚载突然插了一句:“练那种功法,好像根本不能见阳啊。”
所谓不能见阳,就是不能晒太阳、不能吃阳性强的食物、不能用阳性法器,甚至不能接触男人,反正一切和“阳”有关的东西,在练功的过程中都得避开。
话说,梁厚载怎么主动跟罗菲说话了?
我朝着梁厚载那边看去,却发现他正看着我,刚才那番话,他是对我说的。
罗菲也向我解释道:“我是天阴体质,寻常的阳气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嘿嘿,我很喜欢户外运动的,只要在烈日下的持续活动时间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我就不会破功。”
一天才二十四小时,只要不超过四十八小时……也就是说她虽然练得是阴寒的功法,却根本不惧怕阳光呗。
梁厚载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小声对我说:“你不是体质纯阳吗,从阴阳调和的角度来说,你们两个绝配呀!”
他声音很小,罗菲没听到,我也当做没听见,伸手将他推开一点,之后又对罗菲说:“烧烤店在哪,咱们赶紧过去吧。”
说话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九点了。
罗菲也看了看手表,对我说:“没事,那家烧烤店一般都要开到两三点钟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不远处的路口走了,我刚跟着她走了没几步,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闫晓天的号就赶紧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闫晓天在另一头嚷嚷:“我快到延安了,你们在哪?”
我吓了一跳:“快到延安了?你怎么没提前说啊。”
“赶紧告诉你在什么地方,”闫晓天那边催促道:“我这正开车呢,打电话不方便。”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他第一次开车时的恐怖画面,当下也不敢耽搁,赶紧问罗菲:“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闫晓天要过来。”
罗菲稍作思考,对我说:“你告诉他咱们要去二道街就行,他知道在哪找我们。”
我刚要对闫晓天说,可闫晓天变却已经挂了电话,估计是罗菲刚才说话的时候他也听到了。
罗菲拉着我们穿过几个路口,最后来到了一条布满了各种店面的街道上,所有店面都是清一色的小饭店。对,就是小饭店,我目光所及的地方,每一个饭店的门头都很小。
罗菲在前面一直走,一直走,最后来到了看起来最脏、最破的一个门头前。
看着那块黑乎乎的招牌我就没什么食欲,可罗菲竟然转过头来对我说:“到了。”
到了?在这种地方吃饭?你确定你没有和我开玩笑?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说着:“这种地方,估计连卫生许可都批不下来吧。”
听我这么一说,罗菲就掩嘴笑了:“你怎么也是只看外表啊,你们寄魂庄不也有很多看起来脏兮兮的小旅店?”
我挑了挑眉毛:“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店里面还有玄机?”
“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罗菲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去。
我和梁厚载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皱了皱眉头。没办法,虽然罗菲已经那样暗示我们了,可门外的那一片油污,我们实在是看不入眼。
稍稍犹豫了一下,我和梁厚载还是跟着罗菲进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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