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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名曰飞虹,高足千丈,巍峨耸立,其东临江,南北西三面为陆,皆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或者树林,实在算得上易守难攻的险要据点。
白显才虽因手下兵众折损而愤怒,却也保留着一丝理智,命令大军在山下驻扎,没有轻举妄动。
他一把年纪,自有经验,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轻易向山上仰攻,很可能面临敌方居高临下的反击,十分艰难。
出于试探,他派出一支千人步兵,向山里攻去,不出意料,只攀上数十丈高,上方忽然不知从何出不断滚下巨石,不一会儿就砸死上百人,纷纷退了下来,哪里还敢继续向上方行进。
他的军师提着烤火铜炉取暖,望着山顶隐隐攒动的人头,道,“皇上,这女子倒真狡猾,率先占据了这座险山。”
白显才微微点头,叹气道,“算我们小看她了,风行帝那老儿能生出这么个出息的女儿,实在算他走运。”
军师沉吟半晌,道,“也不知皇子殿下他怎么样了?希望敌军别伤害他,哎!”
白显才皱眉沉吟道,“应该不会,他们冒着巨大风险将凤儿劫走,目的是胁迫我,若要杀他,当时就杀了,何必费这多余的精力。”
军师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白显才厉声一喝,“来人,传我命令,全军从南北西三面将飞虹山包围,就地扎营,再做打算!”
夜色暗黑,残月光弱,山上寒风兀自吹拂,呼呼作响。
楚灵溪坐在帐中,始终觉得不安,心神蓦地一凝,走了出去,楚风不明所以,只好跟上。
营帐外,士卒们尚在扎营。
楚灵溪叫来周德胜和李文超两人,吩咐道,“周大人,李大人,你们先停下手中的事情,率人到山腰去一趟!”
周德胜嘿嘿笑道,“放心吧公主,我已派人在山腰放哨,敌军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来禀报。”
楚灵溪柳眉微蹙,道,“我所担心的不是这个。”
周德胜和李文超两人都是微微一惊,不知楚灵溪担忧什么,楚风站在楚灵溪身后,亦是不解。
楚灵溪向山下望去,道,“你们看,这山中之树多为枯木,倘若敌军使用火攻,咱们将化为灰烬。”
三人心头一跳,心想她所言丝毫不差。
周德胜和李文超两人满脸后怕,连忙道是,立刻退了下去,带人扛着刀斧下山。
楚风笑道,“公主真是深谋远虑,敌军没有想到的你都先一步想到了。”
楚灵溪面色依旧淡淡的模样,微微仰面,道,“你怎知敌军没有想到?”
楚风笑道,“若是敌军想到了,我们还能活到现在么?”
楚灵溪道,“你别忘了,白子凤还在我们手上,风行帝总不至于连他的儿子一并烧死吧?”
楚风面色一僵,收起了笑容,心想她说的不错,风行帝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所以断然不会放火烧山,当下先行铲除这个后患,即便等到风行帝知道白子凤已死,到时他却无法再用火攻了。
楚灵溪看他沉思模样,不禁颔首而笑,笑声悦耳,令人心动。
楚风抬头一看,忽然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温暖动人,仿佛这天地间的寒意,在她的笑声中也都化解了。
楚灵溪缓缓抬头,两人相视而笑。
楚风笑道,“你既是青阳州的大公主,在我心中,也像是姐姐一般,今后小弟还要劳烦姐姐多多指导了。”
楚灵溪闻言,眉头忽而一皱,正色道,“谁是你的姐姐,你只是爷爷在街边捡回来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一把揭开帐帘,入了营帐,看她动作,用力猛烈,像是心中颇为气愤。
楚风黯然无语,只道她像楚若馨那样,心底并不承认自己在王室中的地位,所以才会生气。
“也对,是我说错了,堂堂王室公主,怎么会是我的姐姐,我又如何能去高攀呢?”
悠悠一叹,楚风自己听在耳里都是觉得有着浓浓的自嘲酸味,不禁打了个寒战,收回心思,走到营帐边立着,却不好意思立马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很晚了,周德胜等人已经回来,两位督军来到公主营帐外,看楚风站在一旁,疑惑道,“楚大人,公主她人呢?”
楚风努了努嘴,道,“在里面。”
两人皆是俯首道,“公主,你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帐内久久没有回应之声,楚风眉头一皱,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刚一掀开帘子,却见楚灵溪正坐在书桌前,埋头看书。
他回过头来,对周德胜和李文超道,“两位大人,公主正在看书,你们先下去吧,我进去向她禀报便是。”
两人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却不敢多问,又看了眼楚风,双双离开了。
楚风转身走进帐中,道,“公主,事情已办妥了!”
楚灵溪头也不抬,继续看书,淡淡嗯了一声。
楚风愣了愣,道,“公主,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楚灵溪缓缓抬起了头,凝视着楚风,意味莫名的道,“记住,我不是你的姐姐,我永远也不要当你的姐姐!”
楚风神情一怔,想了半晌,俯首道,“属下明白。”
楚灵溪凝视了他良久,黯然垂首,沉默无言,心中却已气极,她在心里暗自骂道,“你明白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楚风见她不再说话,俯首道,“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他正待走出去,楚灵溪忽然道,“你左一个属下右一个属下,还不肯留在帐中,是要和我拉开关系,保持距离么?”
楚风面色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自然是你的属下没错,另外,我仔细想了想,未免别人误会,有辱公主的名声,我还是在帐外守着好一些。”
楚灵溪盯着他质问道,“谁敢误会,谁敢!”
楚风无言。
他听楚灵溪这语气,忽然想到了楚红绫,曾经他想要和楚红绫保持距离的时候,楚红绫也正是用这种口吻质问自己的。
楚灵溪道,“你知道什么叫贴身侍卫吗,你若在帐外守着,万一敌人从另一面偷偷钻进来,威胁我的性命怎么办?”
楚风皱眉道,“我想那应该不可能的。”
楚灵溪道,“为什么不可能?我爹和我爷爷要你来保护我的,你却如此大意?”
楚风有些厌烦的道,“那好,一切由你做主,够了么?”
楚灵溪手中书籍蓦地滑落,起身怔怔的望着楚风,道,“你冲我发脾气?”
楚风无奈道,“没有。”
楚灵溪道,“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十分的狠毒,十分的讨厌,之前恭维我的话,都是虚情假意的?”
楚风不解道,“我为何要觉得你狠毒?我又为何要虚情假意的恭维你?”
楚灵溪道,“因为我杀人不眨眼,因为我总是在算计别人!”
楚风道,“你这是为了青阳州的江山社稷,怎么能说是狠毒呢?”
楚灵溪道,“那你是讨厌我的了?”
楚风道,“没有!”
楚灵溪道,“你有,明明就有!”
楚风道,“我真的没有!”
两人不知为何就这样吵了起来,楚风看着这个大自己几岁的清丽女子,只觉得她此刻竟是有些幼稚,无理取闹,十分反常。
当他明白,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往往是不爱讲道理的,他就再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过了半晌,楚灵溪才缓缓坐下,双目失神的看着桌面。
楚风柔声道,“公主,你累了,应该早点休息。”
出人意料的是,楚灵溪竟温顺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床边,脱掉战甲钻进了被窝,然后目不转睛的瞧着楚风,就像是乖巧动人的小女子,又仿佛带着一丝哀怨。
楚风心中微惊,却也没多想,关了灯,眼前立马变作一片黑暗,他在椅子上打坐瞑目,酝酿睡意。
黑暗中,楚灵溪却还睁着眼睛,凝望着楚风的方向,她的心还是烦躁的,却不是在生楚风的气,而是在生她自己的气。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不,我对他不是喜欢,或许只因为我厌倦一个人了,所以才喜欢他跟在我身边的感觉吧……他有什么好呢?再说他是三妹喜欢的人,我又怎么能喜欢上他…………不是这样的……”
她在心中,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些事情,纠结着这些情绪,一遍,又一遍。
她自认为自己还算聪明,此时却为何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件事情呢?
这世间,情为何物,因何而生?
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如果有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此烦恼了。
楚灵溪不停烦恼着,同时在这纷乱的烦恼中,又隐隐有一丝甜蜜的欢喜,不知因何而起,却久久缠绕在心间,这感觉既十分的缥缈,又绝对的真实,她望着楚风的所在,在黑暗中他仿佛那么的遥远,但她清楚的知道,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好像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够触及,她心跳忽然快了好多。
世间女子,春心萌动时,大多也就是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