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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觉得很为难,到底要不要去询问李浩的下落?是找胡路生还是莫正远?思来想去良久,苏言决定放弃,谁都不能找。
她回想起丽姐当年在得知李浩失踪时的冰冷,想起胡路生脚踩在那个辱骂丽姐的人脸上的癫狂。胡路生和丽姐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虽然他们的生活偶有交织,丽姐如今也和她情同姐妹,可是,苏言明白,他们之间有一堵墙,是她不能去穿越的。当然,她其实并不想去触碰那道墙,他们有他们那个世界里的规则,她也有自己的原则。而且,私心里,她甚至希望能把丽姐从那道墙里拉过来,让她远离是非,也能过上普通人简单自由的生活。
至于莫正远,苏言觉得更不能主动去接触。那个男人跟胡路生是一类人,尽管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隐藏颇深,狡诈多变。而且,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暧昧举动,更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苏言觉得,她必须要尽可能地远离他们的那个圈子。此时如果去找莫正远,无异于自投罗网,会让自己落入未知的可怕境地。
思及此,苏言冷静地做了个决定,如今她要做的,就是等,安静地等着。她要暂时把李浩的事情放下,就当作仍然一无所知,仿佛忘了此人一般。她有种感觉,有关李浩的一切定然非同小可。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关注李浩和胡静的事,而且这一天,一定不会太久远。
……
宋骁到达揄城后,在市中心的假日酒店包了间房,安顿下来。他在酒店大堂要了份揄城当地的地图,结合从国安部带来的资料,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
揄城的主城区很小,各区域的划分泾渭分明。北面是主要的“高档”住宅区,绿树成荫,有大片环境优美的公园绿地,但住户并不多,大部分区域都镌刻着私人领地的标签。南面则是普通住宅区,没有什么显著的高层住宅楼,新规划的居民楼均不超过六层,大多数都是很有些年代感的低矮小楼,木质结构的为主,颇有几分当地的特色。东面临江,修建有轻巧的观景道,是揄城各种公务机构所在地。城区中心是商业地带,有一些近几年修建起来的商业城,楼层虽不高,却相当繁华,各大知名品牌的专卖店一般都能在此寻到。
从市中心一直延伸到西面,都可算作揄城的商圈。最显眼的就是西北角上的红树区酒吧街区,宋骁重点进行了调查,目前红树区的酒吧足有一百多家,规模有大有小,风格迥异,能够满足各类游人和当地人不同层次休闲娱乐的需求。
宋骁在揄城的各个街区都串了串,尽可能地想找一些当地人“闲聊”。几天的调查功夫,宋骁对揄城有了初步的印象,这是个看似古朴,实则丝毫不缺乏现代元素,看似热情待宾,实则颇有些排外的边锤小城。说起小城的排外,宋骁其实也觉得惊讶。旅游城市,游人如织,更有不少外地人在此投资居住,按理不应该让他产生排外的感觉。
可是宋骁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揄城人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和其他旅游城市不同,他们对待游人热情却不谄媚,被人问及风土人情时滔滔不绝却又克制自律。宋骁觉得,跟他们聊天,无论如何诱导,除了获知一个游人该知道的东西外,对揄城本身可能存在的故事却探知不到分毫。
宋骁刚来几天一直在一家小饭馆吃饭,几次之后,就跟饭馆的老板有些熟悉起来。宋骁每次特意多点两个小菜,希望跟老板套套近乎。聊得开心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老板,“揄城这儿是不是有专属的富人区?我今天去北面转了转,好多地方似乎都不能进去?”
老板呵呵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富人区穷人区,北面那里进去是深山,你们游客一般不要去那里,以免遇到危险。”
宋骁继续问:“揄城的治安蛮好的,我听说这里都用不着警察的,就是红树区那边的酒吧,也从来没有人敢闹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管理?”
老板闻言笑得更开心,“小伙子,你是电影电视看多了吧?我们这里小,人都老实本分,闹个啥子事嘛!”
宋骁再想问什么,却依然如此,被老板呵呵笑着给应付过去。几次三番,宋骁千方百计地跟当地人打听的结果便是:一无所获。
越是如此,宋骁越觉得揄城不简单,也越发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连普通百姓都这么密不透风,老大果然没说错,此地“水”很深哪!
考虑到李浩是吉它手,宋骁调查的重点便是红树区酒吧街区。有天早上,吃过早饭后,他一身游人的装扮到酒吧街上转悠。跟某些城市的酒吧街相比,这条街实在不怎么起眼,就像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青石板路,两旁的房屋都有些老旧,能看得出很多翻新过的痕迹。因为是上午,街上很安静,大部分酒吧都关着门,偶有几个小卖部售卖着零食或一些当地特产。宋骁在这里转了好几圈,还去小商店买了一些小东西,想顺势打听酒吧的情况,得到的回复都是“您晚上来就知道了!”
于是,宋骁在当天晚上又重返了酒吧街区。果然与白日不同,街上挂满了各色灯具热闹地闪烁着,却也并不让人感到扎眼。意想中各种强劲刺耳的喧闹声并没有出现,街道上传出的仍是柔和的声响,偶有几声吆喝,也很快隐没下去。
宋骁推开其中一家看起来规模略大的酒吧的门,走了进去。午夜子时,里面热气腾腾地。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了舞台,上面有乐队和歌手。此时可能正巧是中场休息,乐手们在台上喝着酒,台下的客人们三三两两地,也是各自聊着天喝着酒,声音并不张扬。
宋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有酒保上来招呼,他要了两瓶啤酒,边喝边观察着。目光再次略过了那些乐手的脸,年轻而陌生的,显然不会是李浩。算算李浩来揄城的时间,如果他在此落脚的话,应该有五年的时间了,他能否在这个地方久留?宋骁心中有些质疑,李浩来此是想要寻找钱多多的,显而易见,他形单影只,在这个地方寻人必定是困难重重,更何况,这其中牵扯到与揄城近在咫尺的M国。
不过,只要李浩在这里待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宋骁默默地思索着,该从哪里着手去查找李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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