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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池塘对面,相拥的两人,夜流零的心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般,撕心裂肺的疼,眼里的恨意尽显而出。他也是自私的,和澈一样,容不得对方的存在。早在几小时前,便有皇帝诏旨宣他进宫,看着是皇帝身边的红热,李安公公,夜流零就一脸厌恶,便连旨意也不听就意欲赶人。
“王爷,这可不妥啊!你这样是为难洒家啊!请王爷接旨吧!”看着一脸不爽的夜流零,李安也是万般无奈,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这叫他如何是好啊。敌不过李安的再三唠叨,夜流零不耐烦地开口,“说吧!这次来所谓何事?”李安看着连接旨都不愿意下跪的夜流零,心里直冒冷汗,这样也好,好过他不愿接旨。
“是这样的。皇上今晚会在宫内摆设宴席欢庆,所以便想邀王爷一起过去庆贺。”“不去!跟他说本王没心情。”李安吓得可是慌忙跪地,“王爷,这万万不可啊!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这样难免会伤王爷和皇上兄弟之情啊。王爷,万万不可啊。”“那又如何!随便,本王说了没兴趣。李公公请回吧!来人,送李公公出去。”夜流零仍是一脸冷淡,乔木木不在身边,夜流零的脾气可是大涨,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般那个冷酷的安王爷,最近府里上下都没少挨夜流零的罪罚。众伙心里都盼望着乔木木回来,带他们脱离苦海。
李安忽然想起皇后交代过的话,“王爷,这小郡主也会在。”夜流零一愣,忙揪起匍匐在地的李安,厉声道:“你说什么?木木也在?为何她会进宫,那家伙到底相对她怎样?”“哎哟!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郡主不是独自一人,而是跟随月教主一起的。小郡主是因为听到王爷你也会来参加宫宴,所以才留在宫的。”听完李安的话,夜流零顿时心情大好,“好,本王这就进宫。”看着夜流零的笑意,李安这才验证了皇后娘娘的话,果然王爷唯一的弱点便是小郡主,只是这样真的好么?毕竟那魔头眼里对小郡主的占有欲可不一般,如若真要为敌,恐怕王爷也不是那魔头的对手吧。想到这,李安不禁为夜流零感到心疼。
同为皇室子孙,唯独夜流零不争不吵,脱离朝堂之事安静地在郊外过着他平静的生活。李安心里也是万般感慨,可这感慨却不能明道,毕竟自己只是奴才。
似乎感受到有人的注视,月玄澈抬头看向窗外,却无一人。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月玄澈微皱眉,乔木木则舒服地倚在月玄澈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晰的香气,便也渐起了睡意,眨巴了下眼睛就这样安睡在月玄澈怀里。盯着怀里的人渐渐睡去,月玄澈心里顿生平静,好久没能这样安静了,这七年间他的杀戮,他的残忍早已断了他想要的平静,他好不容易让自己脱离了半人半鬼的生活,变会寻常人,好不容易才能回到她身边,他不能让这份安然给断掉。只是木木如果知道他真实的面目,她会怕吗?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依偎自己么?一想到终有一天乔木木眼里露出对他的厌恶,他心就一阵犯疼,他不敢想,这样的末路他不敢想。这时心里对月泉孤羽的恨意便也越来越深,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以了这七年他把自己推向地狱的恨。
夜以渐渐暗下来,外面便传来铜鼓敲响,笙乐齐鸣。宫宴开始了,月玄澈轻推乔木木,“木木!该醒了,宴会开始了。”木木睁开迷糊的睡眼,眼里仍噙着泪意,嘴里仍不停打着哈欠,看着这样的乔木木,月玄澈不禁吻上她微张的唇,轻轻吮吸着,好似在品尝一颗糖果般。乔木木噌得一脸通红,忙推开他,嘟喃道:“我,我已经醒了。你不用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叫醒我。”月玄澈一脸笑意,“走吧!”于是便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
尾随下人来到了皇宫后院,不得不说,这奢华的气派,仍是能把乔木木惊的咋舌。乔木木不停四处观望,想找寻夜流零的身影,这让月玄澈大为吃味,“你就这么想见到零么?有我在身边你就不能稍微静心点么?还是说,你仍觉得零要比我重要呢?”月玄澈拉着乔木木的手不禁紧了些,这让乔木木有些吃痛,她只不过是想看看零是不是真的会来参加宴会,如不是她便能找借口带月玄澈开溜,毕竟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皇宫的气氛,怎么看都觉得虚伪做作。看着老不停吃醋的月玄澈,乔木木很是无奈,这家伙的醋意是有多大,动不动就吃醋。
月玄澈和乔木木的位置是偏靠近皇上,可见皇帝是有多重视,与其说重视倒不如说是监视。说是宫宴,然周围不远处竟安排一大批的禁军侍卫,更有众多精卫守在皇帝身后,这让乔木木很是不爽,他们把澈当什么了?这真是太欺负人了。于是便俯身上前在月玄澈耳边抱怨,“澈!那破皇帝太欺负人了,真心想帮你教训教训他。”看着这般维护自己的乔木木,月玄澈心里一暖,握着她的手便紧了些。“你觉得你能打得过那么多精卫?”乔木木瞅了下四周,确实还挺多的,撇撇嘴,“切!大不了逃跑呗!”月玄澈轻笑,眼里尽显宠溺。
“安王爷到。”一声尖锐的嗓子顿生响起,夜流零并没有忽视乔木木和月玄澈两人亲昵的低语,仍是忍住心中的痛,冷着一张脸。乔木木看着久日不见的夜流零,心里不免一悦,都差点出口大叫一声。可是耐着身旁的醋桶,便也忍住了,只是一脸笑意地看向夜流零。看到乔木木往自己这边笑,夜流零便回以微笑,眼里有藏不住的柔情,不知为何月玄澈就是受不了他们之间的眼神传递,便伸手遮住乔木木的双眼。夜流零微愣,便不再看他遂而入座。“澈。”乔木木气呼呼地瞪着他,可月玄澈却一脸不以为然。
过了一会,“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入座。”又是一阵尖叫,皇上和皇后步入座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除了月玄澈,乔木木以及夜流零一脸不关己事般,众臣纷纷叩拜。这不免又遭到臣子们的不满,乔木木一脸无奈,小声抱怨,“讨厌!动不动就是跪啊拜的,那皇上不还没死呐!”月玄澈淡笑,抬手摸了摸乔木木的发丝,动作是那样轻盈,带着疼惜。这深深刺痛了夜流零的眼,便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爱怜着她,如今却换了角色,心里痛苦万分,只能撇开眼睛不去看。
月玄澈若有似无地轻笑,他知道零在看,所以便也继而宣示着谁才是真真的拥有者,说他无意也好,故意也罢,反正他的人只能是属于他的,别人休想觊觎。龙宇翔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这场景甚是眼熟,便朗声开口,“众卿平身,今晚朕在此设宴,一来是为朕请来的贵客,二来皇宫久日不热闹而变得有些冷清了,所以今晚众卿放开心畅饮吧。多亏有你们这帮忠臣,朕才能稳固江山,凤麟朝才能国富民安,这一杯!朕敬你们。”
“皇上此话可是折煞老臣们了,凤麟朝的安稳是因皇上的英明啊。本应臣们敬你才是,老臣在这祝福皇上万事承载,万寿无疆。”开口的是李丞相,说完便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呵呵!那朕就谢过丞相了。”乔木木无奈地盯着他们,低语道:“呵!这君和臣怎么那么奇怪,又不是什么生日寿宴,那客套话真是说的一眼一板的,虚伪。江山谁打谁夺谁稳,彼此心里不是有数么?何须在这虚情假意的,看着恶心。澈你觉得呢?”乔木木睁着满是无聊的双眼看向月玄澈,月玄澈仍是淡笑不语,不知为何,乔木木发觉澈一整晚都在笑,这笑让她甚得有些发慌。
乔木木转头便看到夜流零正也在看着自己,随即龇牙一笑,那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夜流零心里一暖,不禁想起仍是孩童时的她,每天不管在哪都总能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笑声。她的到来驱走了安王府长久来的寂静冷清,有了她便觉得那里才像个家,每天处理完事情都总迫不及待赶回家,然后便能看到她冲着自己龇牙一笑,这种感觉让他第一次有了家人的定义。可如今,没了她,家也就不是家了,再也没有她甜甜笑声,家是那般冷清寂静。这种滋味让他不好受,竟头一次来这么害怕孤独,叫他夜夜不得眠。
夜流零温和地看着她,眼里的宠溺毫不掩饰。月玄澈不耐烦地皱眉,欲又想伸手却发觉手被控制了不得动弹,便沉下脸色,“木木!”乔木木回头朝他做个鬼脸,调皮道:“澈!不准胡闹。”月玄澈无奈地叹口气,也罢,看而已又不会怎样,反正木木身边的人是他,他何须怕?怕?这个词让月玄澈微愣,自己会怕?恐怕这次自己真的不能离开她吧,怕,何尝不是呢,他和零一样,也害怕孤独,也害怕失去她。只是,他不能让她离开,恐是零也是这般想吧。于是月玄澈对上夜流零的双眸,两人眼里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上菜。”顿时,一大群整齐的婢女端着各种盘子摆放在每个人桌前,掀开盘子里面的食物便叫乔木木无法离开眼,口水都忍不住要掉下来了,也不管皇上是否开口,就径直拿起筷子夹了个桂花糕塞进嘴里,甜而不腻,入口即融的口感让乔木木满眼笑意,两人看着乔木木那愉悦的神情,嘴角不禁微勾。然而正在奋力拼搏的乔木木却忽略了,月玄澈和夜流零的眼里同样流露着满满的宠溺,怕是连他们都不曾发觉。唯独坐在龙座上的龙宇翔一脸玩味,这两人甚是有趣。但看向那一脸幸福样的乔木木,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也大为舒畅,随即便忆起乔木木以前说过的话,这分量也太少了吧。龙颜微笑,便唤来婢女吩咐她让御膳房多准备一份膳食给乔木木送去。
坐在身旁的皇后又岂能错过龙宇翔眼里的笑意,心里的妒意便加深许多,看向乔木木的目光多了一份探究和狠毒。本就心细过人的乔木木注意到皇后不善的目光,随即撇撇嘴,“真讨厌,有人这样瞪着我,再好的美食也没食欲啦。”似乎感受到乔木木的不爽,月玄澈和夜流零纷纷将目光投向皇后,眼里的冷淡让皇后微愣,手心不免渗出汗丝,只能尴尬地别开眼。
这时,乔木木的桌前突然又多出几碟精致的糕点,乔木木微愣,“是皇上给乔姑娘的赏赐。”婢女在旁开口,眼里仍不停地偷量着月玄澈,脸带桃红。乔木木嘴里塞着糕点,瞟了皇上一眼,嘟囔道:“谢啦!龙宇翔。”
“哐当”一声,只闻许多大臣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一脸惊呆地看向乔木木,乔木木刚一声的龙宇翔,大家都以为醉酒听错了,其中一名大臣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你刚直呼皇上为什么?”
乔木木微愣,仍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无辜道:“龙,宇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