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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菀回府时已经重新梳洗了一遍, 身上也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回府后便说要练字,将自己又关在了房门里。侯府里的人对她乖张任性的行事风格,早已是见怪不怪, 因而她私自去见洛清的事除了当事的几人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的心到底还是乱了, 等她洋洋洒洒地抄了几遍《论语》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可能又被洛清给套路了。
她家表姐曾经形容过洛清的行事风格, 说他行事怪诞诡谲,瞧着毫无章法不知所云, 暗里却是用智铺谋环环相扣, 与其说是武将, 倒不如说是个谋士。安雪之虽是女儿家, 但她作为镇南王府的嫡女, 对朝政一向涉猎颇深, 她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颜菀对于安雪之的说法只能说得上是一知半解, 但依她对洛清的了解,她深知安雪之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经过这次事件,她倒是对这个说法有了全新的、深刻的理解。
然而她发现的时候有些晚了, 她自己已经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人明日要来提亲的事。
想到这,颜菀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自己怎么就被他的苦肉计给忽悠进去了呢?莫非真如话本子里说的那样, 女子一旦坠入情爱之中, 便会失了智, 连再简单不过的事都发现不了?
心中惦记着事, 颜菀一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没睡好,直到天半亮的时候,才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没想到就在自己睡着的几个时辰里,洛清已在老夫人和安氏面前正襟危坐,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晚辈想等阿菀及笄后,便迎娶她过门。”
坐在老夫人下首的安氏一个没忍住,连着咳了好几声,才难以置信地看了洛清一眼,“怀远你方才说你要迎娶谁?”
洛清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可微微发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几分他心中的紧张,“您的女儿,府上的七姑娘,颜菀。”
再次听见他肯定的话语,安氏目光不定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当日颜雯来提颜菀和贺钰谨的亲事时,她便将颜菀不能嫁人的缘由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听完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叹了口气就让她和颜五爷一同退下了。
“你同阿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一向深厚。”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笑容和蔼,慢条斯理地说到,“只是婚姻一事,向来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要提亲,也该是由你母妃广平王妃来同阿菀她娘谈。今日你大喇喇地跑过来,却是有些不合礼数了。”
老夫人话说得委婉,可话里的拒绝却直白地很。
洛清浅浅地弯了弯嘴角,他一早就知道颜菀不愿嫁人的事定然早就同家里长辈说过了,否则宁国侯府也不会突然间就对她的亲事绝口不提。
也是因为有这个认知,他才没直接让康宁长公主去求来赐婚的旨意,而是先攻破了颜菀这一关。
“晚辈自是知道此举不合礼数,只是晚辈觉得,只有亲自来一趟,才能让老夫人和五婶瞧见晚辈的诚意。”洛清说着站起身,一撩袍子单膝跪立,“晚辈已在祖宗排位前立了誓,今生今世,非阿菀不娶。不论她今后如何,我洛清的身侧,永远都只会是她一人。”
老夫人深看了他一眼,摆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慢慢说到,“怀远,并非我不相信你。你年纪还轻,不知道什么是世事难料。”她微顿了一下,半是怀念半是提醒地说到,“你今日所说的话,当年老侯爷也曾对我说过。”
洛清眼睑半垂,一时没有说话。他也明白老夫人的疑虑,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言,老夫人和老宁国侯最后有个什么结局,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若颜菀当真不能生育,老夫人会有此担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安氏看了还跪在地上的洛清一眼,又看了眉色淡然的老夫人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老夫人的疑虑,怀远都明白。”他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说道,“但今日晚辈动身来府上时,晚辈的昨天也动身进宫了。想必不必多少时日,赐婚的旨意便会送到府上。”
他虽跪着,背脊却挺得笔直;虽低着头,可微抬的双眸中却蕴藏着无限的光华,透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狂傲。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抱着来商量的心情前来的。他知道老夫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却不是你服个软她便会点头答应的。若是服软无用,那他也并不介意摆出强硬的一面。
老夫人同安氏具是一惊,都没料到洛清会在此事上先斩后奏。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老夫人,她不怒反笑,“你认为求来了圣旨,我便会点头答应将阿菀嫁于你么?”她微微坐直了身子,眸中气势大盛。
“晚辈不敢,晚辈不过是在赌罢了。”洛清非但没有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反倒微微一笑,清朗的眸子直视着老夫人,“赌您对阿菀的宠爱,必定不忍心让她在豆蔻年华便青灯古佛一生;也赌您作为侯府掌家的顾虑,不能因阿菀一人将宁国侯府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抗旨不遵,是谓死罪。宁国侯府十多年前已抗过一次旨,拒过一次婚,当年圣上是看在宁国侯和镇南王两府的份上才放过颜五爷一死,可心中未必就是毫无芥蒂的。
而今宁国侯府正式韬光养晦之际,更是要低调行事。公然抗旨,无疑是将宁国侯府再度推向风口浪尖,到时那些本就同宁国侯不对付的人,必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他分明是在威胁老夫人,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言辞恳切,三言两语间便将宁国侯府所处的事态点出,不知让人该赞他一句坦诚还是贬他一句虚伪。
老夫人微眯了下眼睛,声音渐冷,“你如此行事,你祖母可知晓?”
“祖母年事已高,又与老夫人情同姐妹,晚辈自当不会让她平添烦恼。”洛清半真半假地说到,“晚辈只是央了她老人家进宫求旨,只是晚辈有言在先,此生非阿菀不娶,她老人家又一向将阿菀当亲孙女疼爱,便答应帮晚辈探一探圣上的意思。”
“想不到你连你祖母都一同算计进去了。”老夫人又慢慢靠回了椅背之中,端起茶碗浅呷了一口,“可你想过没有,你为娶阿菀如此不择手段,又如何让我们这些娘家人放心地将阿菀交托于你?”
“晚辈只是明白口说无凭的道理,只是假以时日,晚辈定当能令老夫人放心。”一句话,被他说得掷地有声,他又朝老夫人和安氏拱了拱手,“晚辈是您看着长大的,今日所言绝无隐瞒之意,只望两位长辈成全。”
“娘。”安氏在老夫人开口之前抢先说到,“让儿媳同世子说一说此事吧。”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旋即点头道,“你女儿的亲事,应当由你做主。”
安氏起身向老夫人福了福身,带着洛清耳房。
对于安氏这位未来岳母,洛清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镇南王的嫡女,和颜五爷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当初颜五爷抗旨拒婚,为的便是不辜负她的心意。
可他总觉得,被老夫人一手养大,又能养出颜菀这般性子的女子,定然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两人到耳房中坐定,待丫鬟上了茶,安氏才莞尔笑道,“说起来,我还不曾谢过世子。当年阿菀去临阳治病,还亏了世子所赠的鸽子,才让我们日日都能收到阿菀的送回来的信。”
洛清微微颔首,浅笑道,“五婶客气了,送鸽子也是为了全我自己的私心。”并不领安氏的谢。
安氏笑了笑,对他的态度并不在意,“不论世子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此举都全了我这个做娘的一片担忧之心,这声谢,世子当得起。”她静静地看着他,“却不知对于阿菀的病情,世子知道多少?”
“若是说痴傻许会遗传之事,晚辈已经知晓了。”洛清垂目答道。
“我猜你也该是知道的。”方才听洛清和老夫人你来我往地一番话,她自是明白了洛清不知何处也知晓了颜菀的“病情”。说到这儿,安氏非但没有疾言厉色,反倒更加温和了起来,“此事你可告知你的父母和长公主?”
洛清眸光一闪,很快地答道,“此事他们不必知晓。”他抬眼回望安氏,“便是知晓了,他们也不会阻拦我做此决定。”
“世子确有大男子的担当。”安氏竟认可地点了点头,随后却是话锋一转,“只是子孙大事,自然容不得儿戏。当年我同五爷成亲三年却一无所出,虽说五爷和老夫人对此从未置过一词,可我在其间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奚落你可知晓?此后我拼着一口气得了阿菀,却发现她有个痴傻的毛病,其间又有多少的辛酸与泪水,你又可知?如今你可以说不要这个孩子,可过上十年、二十年,你忽地想要有个嫡亲骨肉为自己送终,到时阿菀该如何自处?又或者不必那么久,你的娘亲、祖母,要给你房中塞人,为你洛家留下一滴血脉,你又该如何应对?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有想过?”
她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同阿菀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也看得出来,阿菀同你可能比她的那些堂哥还要亲厚地多。你来提亲,我们本该欢欢喜喜地应下,可偏生阿菀却有这么一个要命的缺憾。广平王府家大业大,你的祖母还是堂堂长公主之尊,纵是老夫人,到了康宁长公主面前也需得行命妇礼,叫我如何放心让她嫁入你这样的人家?”
安氏目光灼灼地望着洛清,一字一句地说到,纵是洛清也不得不承认,安氏的分析句句在理。她所想的,要远比颜菀自己想得多得多。她所说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她拳拳的爱女之心。
“晚辈知道您是一位慈母,今日所言都是为了阿菀的日后考虑。”洛清缓缓说道,“正如方才所说,再多的承诺都不过是口说无凭,可晚辈还是想让您知晓,晚辈的这一颗心从始至终都只系在阿菀一个人身上。”他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封信,“这里面,是晚辈埋在各个世家王府的暗卫名录,如若流出,纵使我的嫡亲祖母是堂堂长公主,广平王府也难逃覆灭。今日我便将此份名录交给您,请您代为保管。”
安氏目光大震,她怎么也没想到洛清会向她坦白这种事情,更没想到他会将这份名录交给自己保管,一时间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可没等她抬手去接,已有人推开房门直接闯了进来,夺过洛清手上的信封放到了火折子上点燃了。
“洛清你还想算计我娘亲?不要脸!”颜菀看着那封信在火焰中燃烧殆尽连个碎角都不曾留下,这才抬头瞪着洛清骂到。
“若岳母能点头同意我们的婚事,不要脸便不要脸吧。”洛清淡淡一笑,很是不要脸地认下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