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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生以来, 洛清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回忆过前世发生的事了。
前世他到死都不曾知晓萧云羽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康王的心腹,康王布下的局,有一大半都是由他出谋划策的。
当年康王同今生一样, 拒绝了圣上让他协助太子处理政事的要求, 在世人眼中,康王虽有经世之才, 却沉迷花草诗书,成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有段时间, 大家甚至忘记了京城中还有康王的存在。
这场局的开端, 是正值壮年的太子与即将大婚的皇长孙忽然间昏迷不醒, 太子妃大惊, 请了太医诊断后才发现太子和皇长孙均是中了奇毒。与此同时, 一向龙体康健的圣上也犯起了瞌睡的毛病, 诊断后发现圣上与太子中的是同一种毒。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
却没想到, 最后竟查到了二皇子的头上,且是证据确凿,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康王得知此事后, 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请圣上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 网开一面。圣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太子和皇长孙, 又看着在门外跪地摇摇欲坠的康王, 盛怒之下便直接赐了当时已被圈禁的二皇子死罪。
二皇子死讯传来, 二皇子妃饮毒酒自尽,二皇子膝下一双还未懂事的儿女被贬为庶民,终生禁于皇陵。
圣上亲刃骨肉,太子和皇长孙又生死未卜,再加上身上余毒未清,原本康健的身子很快地衰败了下去。可就在此时,陈王竟掌握了京中大半的兵马,逼宫谋反。
几位皇子之中,除了太子和二皇子,余下的几个都是些不成器的,不堪大用。太子的嫡二子才十岁,虽聪明伶俐,却无法担此重任。
最后,无权无势的康王成了圣上唯一的选择。
若没有后来的事,圣上的这个选择可以说是再明智不过的,康王接了圣旨后,短短数日,便将陈王押到了圣上的面前,并告诉圣上,陈王不臣之心早生,二皇子一事便是陈王所设的一个局。
错杀亲子,圣上悲痛欲绝,在陈王冷笑着说出此毒无药可解时,圣上亲手将宝剑刺入了陈王的胸口之中。而太子和皇长孙,到底没能等到解药制出的那一日。
连番打击后,圣上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缠绵病榻就不见好。到了大限之日,圣上召了康王入宫,传下圣旨封康王为摄政王,辅佐幼帝直至亲政。
康王接了圣旨。
一直到这一刻,洛清还是相信康王的。
却在下一刻风云突变。
接了圣旨的康王笑了,笑得肆无忌惮,他把玩着手上的圣旨,状似随意地问道:“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洛清从未想过康王会露出这样的神情,阴鸷、狂妄,笑着笑着便落下泪来,泣不成声。
他将他的局,他的阴谋,他的野心,一件件地同气得颤抖不止却无力做什么的圣上说了。如何派人诱导陈王,如何下毒,如何陷害二皇子,如何控制皇城中的人马……一桩桩一件件,说得事无巨细。
在康王将匕首刺入圣上胸口的同时,韦珂的剑也刺入了他洛清的后心。
意识丧失之前,他只听到康王同他说了一句话。
“害了你心仪的姑娘,是我的错。”康王如是说道,“但你祖父欠下的债,还得由怀远你来还。”
他的目光悲恸却又冷漠。
洛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长剑自后心刺入又从这里刺出的感觉,他到现在他还记得。
然而他没有死,意识散去了一瞬之后,再睁眼的他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康王还未出宫建府,和二皇子一齐在太傅处念书,二皇子闯了祸,他就硬着头皮顶上受罚。
洛清重生后想了许久,才忆起康王当年的变化就是在那名萧先生出现在他身边之后。起初他只是以为是萧先生唆使的康王,才让康王有了谋反之心。所以他早早地派人将萧先生控制了起来,一是为了弄清萧先生究竟用的何种手段才让康王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二是试图将此人收为己用。
可随着洛炎查到的事情的增加,他却渐渐发现此事未必就如此简单了。
比如萧先生在到康王身边之前并不姓萧,而是姓肃;
比如康王的生母萧皇贵妃死地不明不白;
比如先太后和萧皇贵妃的娘家卷宗被束之高阁,无人可以查阅;
……
离真相越近,洛清就越觉得心惊。然而最让他心惊地却是,他错算了萧云羽还有一个女儿,虽然他早早地将萧云羽囚禁了起来,可他的女儿却带着他的仇恨去见了康王。
而这几年的康王也同前世一样,越来越低调,越来越温和。
他没能避免掉康王的改变。
“世子,”洛炎望着他家主子满是阴郁的脸,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那名萧姑娘,是不是派人去……”
洛清慢慢地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淡声道,“不必了。康王既然将她带进康王府,想必是有所准备了。”他心下有些烦躁,这名女子于他而言是一个变数。萧云羽的女儿定然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到了康王的手上也一定有其他的用处。
但他却不知道这个用处是什么。
一个女子,能有什么用处?
当今圣上也好,太子也好,甚至包括二皇子,都不是什么贪花好色之徒。比起前朝皇帝,圣上和太子的后院说得上是清静非常,皇后和太子妃这两位正宫娘娘的地位稳如泰山,也没有外戚干政需要圣上另宠她人平衡朝政的必要。
康王若是想用美人计,恐怕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玄莺如何了?”洛清看了洛炎一眼。
“并未被发现,只是更私密一些的消息,怕是得不到了。”洛炎恭声道,“康王殿下手底下的暗卫似乎已有所觉,最近这段时间对于康王府内的排查愈发严密,手上纵是有消息也不大容易往外送。”
洛清食指轻点桌面,毫不犹豫地说道:“将他撤出来。”如今他不能再打草惊蛇了,萧云羽被人囚禁的事那名萧姑娘一定同康王说了,虽然他现在还在暗处,可难保康王不会怀疑上自己。
况且康王身边,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重生回来的徐婉玉。
前世徐婉玉不过是个世家夫人,对这些宫闱秘史只怕并不知晓,但是那些公之于众的未来,她却是知晓的。
康王对颜菀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恐怕就是徐婉玉同康王说了什么。
想到这儿,洛清的眼神更加阴郁了一些,看得洛炎一个哆嗦,忍不住将头埋地更低,“楚四少怕是太嚣张了一些,连颜色好的有夫之妇都不放过,迟早要出事。”他的声音冷得能把人冻成冰,“你派人去提醒提醒楚四少,免得他有个好歹,襄国公受不住。”
洛炎面色一凛,点头应是,“是。”
襄国公府的四公子楚静与人通奸被打断双腿的事,是在几日之后才传进颜菀的耳朵里的。
“没想到楚四公子会落得这种下场,”绣心压低声音说到,脸上却有一丝快意,“真是恶有恶报。”
“绣心姐,你同七小姐说什么悄悄话呢?”雨初伸长了耳朵想听,可没有颜菀的吩咐,她却只能远远站着,小脸上满是不服气,“你们总是什么事都不同我讲,书翠姐说我已经可以帮七小姐的忙了。”
她到颜菀身边时年纪就小,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因而包括颜菀在内,对她的性子都多有包容,因而她在颜菀面前时偶尔也敢耍耍小姑娘的脾气。
颜菀和绣心相视一笑,绣心直起身子,抬手招了她过来,“小姐真是宠你宠地太过了,这张小嘴什么话都敢说。”她捏了捏雨初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半真半假地笑道,“若是在外人面前跌了七小姐的份,瞧我不撕了你的嘴。”
雨初忙缩了缩脖子,“外头的事有绣心姐姐呢,我帮小姐管着屋子里的事就好。”
“既然雨初这么说了,绣心你还不赶紧将手上的事整理整理都交出去?往后你就跟着小姐我去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屋子里的小事都让雨初接手吧。”颜菀一本正经地说到,见雨初瞪大了眼睛一脸惶恐的模样,一时没绷住,“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
绣心也跟着笑,雨初这才明白过来颜菀是在都自己玩,红着脸顿足跑了出去。
主仆两个笑够了,颜菀揉了揉眼角,笑道:“你还说雨初什么话都敢乱说,你也没比她好多少,‘恶有恶报’这话若被人听见了,指不定以为我同楚四少有什么干系呢。”
绣心忙屈膝道,“是奴婢僭越了。”
“行啦,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颜菀摆了摆手,脸上微顿,绽开了一个明艳的笑容,“我今日心情好,让小厨房中午多给我做道龙井虾仁。”
至于为什么心情好,还需要多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