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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香 正文 第19章 初捷

作者:小隐于林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7-08-22 11:50:2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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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历阳县四百余里之外的云阳城内,枷楠正百无聊赖地跟手下副将下棋。雍军好不容易有天下午没来城底下叫骂,他乐得清静。

    一名斥候掀帘进来,向枷楠报送军情道:“赵将军,雍国大军似乎正在撤离,嬴永年已着肖辰飞断后,自己领着大部队往西面去了。”

    枷楠一挑眉,“我这儿都还没收到昭关的信呢,嬴永年没这么快知道消息吧?他们走的哪条道?”

    斥候将刺探的军情一一向他汇报清楚了,枷楠噗嗤一笑,拈起一枚棋子,乐道:“他们这是要去攻句容呢。”

    副将一听,着急道:“句容是我江国北部商贸重镇,若他们真去攻句容,咱们不能不救啊!”

    枷楠头也没抬,“句容离这里多远?足有百里!长途行军损耗极大,句容又是易攻难守之地,不划算。嬴永年哪有那么傻?”他专注地看着棋盘,漫不经心地道来,“想诓我出兵,然后沿途设伏,这种把戏骗骗别人还行。”

    副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还是将军看得透彻。我们按兵不动,嬴永年便也没辙了。”

    枷楠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去准备准备,休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召集三军将士,随我出城击敌!”

    “啊?”副将被他弄糊涂了,懵头懵脑地道:“咱们不是不出兵吗?”

    枷楠笑得愈加开心,“嬴永年费了好大心思来诓我,我怎好意思不如他愿呢?”说罢,他“啪”地一声将手中棋子落下,拍手道:“哈哈!你输啦!”

    此时此刻,笼罩在历阳城内的是瘟疫般蔓延的绝望。

    大水冲淹过后,城内死伤颇多,最要命的是,就连仅剩的一点粮食也被洪水冲去了。士兵们不得不宰马为食,每人只分得到一碗漂着肉末的清汤。城中无粮,又进退维谷,援军更不知何时才到,任谁都明白,这样下去大家迟早会被困死在城内。

    一名小将满身泥污地跪到芈韬面前,哀声道:“芈将军,城外水实在太深,弟兄们一出城,贼兵便在高处射箭,我们实在是冲不出去啊……”

    芈韬心中躁乱无比,听他说罢,更加怒急。

    小将看着他的脸色,在旁小声地试探道:“将军……不如,我们投降吧?”

    芈韬登时大怒,喝道:“这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呢!你想反了不成?等援军!以后谁要再敢提投降二字,立刻军法处置!”芈韬傲着一口气,虽知嬴玹对他只围不攻,就是要逼他投降,但想他芈家世代忠良,何时做过叛君投敌之事?便是为这满门清誉,他也不可能叛投。

    小将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走至门外,便见几人扭打在一起,上前一问,方知是几名士兵因为抢夺一块干粮而大打出手。他摇头叹了叹气,也没心思管这档子事,这才第一天,之后会闹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时近黄昏,城内士兵早挨了一整天的饿,一到饭点便争先恐后地往锅灶旁挤去,你踩我我推你,乱成一团。忽然,有鼻尖的叫了起来:“哪儿来的羊肉香?”

    听他一说,众人皆反应了过来,伸长鼻子往空气里嗅:“不是羊肉,是牛肉!”“我闻着是羊肉!”……

    原来,月麟命士兵在历阳城外上风口架设了十几口大锅,烹煮牛羊肉,香气飘至历阳城内,引得人馋涎欲滴,更加饥肠辘辘。

    雍军人群里,不知是谁将饭碗一摔,大声道:“老子不干了!”

    “不干了!不干了!”

    起哄声起,越来越多的雍国士兵集结在一处,抄起刀剑往芈韬所在的县衙涌去。

    月麟与嬴玹等人在城外高地上一边喝着刚出锅的牛肉羹,吃着炖牛腩、烤羊排,一边随时观察敌情。忽见城楼上扯起了白旗,城门开了,几人乘着舟楫出来,手中高举着一样物什喊话。嬴玹命人停止射箭,朝月麟惋惜道:“你的大餐还没吃完呢。”

    月麟笑道:“等会回来陪公子慢慢吃。”说罢,便起身随他一同往城楼下行去。

    祁钺先去探明了情况,回来道:“公子,城内士兵砍了芈韬的头颅献上,剩余三万八千余名雍军将士,尽皆投降。”

    嬴玹“啊”了一声,不无叹惋地道:“可惜了我朝一忠臣。”

    月麟也摇头道:“他只知忠君,却不知忠的是昏聩之君,于国何益?实是愚忠。”

    当下,嬴玹命人将预备的粮饷发放给降兵,又吩咐祁钺将这三万余人与之前的几千士兵重新整编造册。芈韬带来的那部分人马多半以前在嬴玹手下混过,历阳及两处关隘的守兵又服从魏靖调遣,因而除却五千江军,剩余这四万五千余名将士竟很快军心顺服,浑然不似新降之兵。

    一封战报被快马送至许王手中。

    南越境内,厉门塞中遍插许军旗帜,许国大军安营扎寨十余里,军容齐整,丝毫不乱。

    “恭喜我王!此次对南越一战大胜,不仅夺得厉门要塞,还将南蛮子逐至苍梧之南,如今放眼天下,谁还能与我大许相抗?”许军日前新胜,庆功宴上,群臣朝贺,尽是溢美之词。

    许王子昭自二十四岁登基,掌政三年便大刀阔斧改革吏治,三十三岁即灭郧国、成霸主,如今又夺南越苍梧以北之地,许国疆土在他手中扩充近一倍。若非对雍九江一战失利,只怕现在整个九州之地已尽入囊中。

    许王正是意气风发之际,他举起手中酒杯,向下首一位儒生模样的青年道:“紫椴,此次厉门关久攻不下,多亏你出反间奇谋,才得以斩其主将,夺得关隘。此战你数首功!待回了京都,少不了你的封赏!”

    紫椴忙恭恭敬敬地举盏回礼道:“谢大王!此战非臣一人之劳,实乃我王威镇寰宇、将士同心协力之功。”

    上将军子晔笑道:“大王新得紫椴一良臣,我大许如虎添翼啊!秦庄,你这殿前第一谋臣的称号,只怕要不保咯!”

    军师秦庄与子晔私交颇好,子晔平日里便常与他开玩笑,此时被他调侃,秦庄也并不着恼,笑道:“我巴不得天下人才都来与我争这名号,那可足证我王得天下人心了。”

    许王心情舒畅,“令寡人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事,那便是雍江两国开战。刚刚传到的战报,你们看看。”说罢,他命人将战报呈予众人传阅。

    五月十九,襄公历阳之战初捷,以灌水围城之计,得芈韬所部降卒四万。

    五月二十,雍军佯攻句容,诱江军出城,于半道设伏,却被江国主帅赵嘉铭识破,江军佯败之后反伏击雍军,雍军损失惨重,嬴永年败走谷阳。

    五月廿二,江军收复谷阳,将雍军逐回江北,嬴永年退守广陵。江军不复追击,隔江观望。

    ……

    秦庄看罢,诧然道:“这赵嘉铭是何许人?从战报来看,此人用兵奇诡,必有经天纬地之才。之前怎么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许王脸上难得地一黑:“他是江国上任司马兼上将军。十年之前九江一役,他与所部前锋明明已被寡人尽数剿灭,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重回朝堂……雍江之地,寡人所顾忌的,唯昔日雍武王与此人而已。但如今雍武王已薨,赵嘉铭这人徒有才华,却缺乏大志,已不足为虑。”许王徐徐扫视在座之人,道:“雍江联盟破裂,雍国内乱,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寡人意欲趁此时机起兵攻打雍国,诸爱卿以为如何?”

    子晔忙举双手赞成:“雍国国力早不如雍武王鼎盛时期,如今这两兄弟还反目成仇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打!”

    “臣以为不妥。”紫椴起身道,“大王现在切不可冒进,其因有三:一者南越局势未稳,敌军时刻可能反攻;二者将士已在外征战数月,若再远涉伐雍,恐成强弩之末;三者雍江两国实力仍在,不可小觑,现在虽然关系破裂,可一旦大敌当前,必反促两国重修同盟。因此臣认为,大王不若静观其变,待雍国内耗殆尽,再坐收渔翁之利。”

    许王皱眉沉思了一晌,又问秦庄道:“军师,你认为呢?”

    秦庄拱手道:“臣也认同紫椴的观点。兴兵伐雍,尚未到最好时机,大王当前还应将主要精力放在稳定南越局势之上。”

    子晔指着秦庄啧啧道:“嘿,你咋这么快就跟他站一个阵营了?”

    秦庄哈哈笑道:“上将军该多为大局想想才是。我不站哪个阵营,只站理字一边。”

    许王权衡片刻,点了点头,“既然你二位都这么说,那便暂时按兵不动,观望一阵吧。”

    陈留。

    雍王急召众大臣入朝,朝路上,群臣们一个个脚步如飞。偃丘疾步走在前头,抬袖揩着额角的薄汗,及至文德殿,也顾不得周全,匆匆揖了一礼道:“大王,可是有了前方战报?”

    雍王眉头皱成了川字,挥手叫传达军报的小将向大臣们重述前方战况,众人听了,皆是惊慌不已。

    雍王语气且躁且急:“嬴永年在云阳折了近三万兵马,他倒还有脸发信回来请求支援!”

    司马嬴魁急忙道:“大王,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公子玹得芈韬四万兵马,已不可同日而语,南面又有江国相胁,嬴永年定是力不从心。还请大王应其之请,将睢阳、钟吾等地的屯兵调往前线。”

    雍王摆了摆手,道:“你看该如何调配便赶紧下去安排吧。”

    “大王,臣以为兵不在多寡,嬴永年之败,乃因军中无审时度势、筹谋划策之人。”偃丘上谏道。

    雍王一挑眉,不解道:“怎么会呢?军中不是有军师吗?”

    偃丘犹豫了两秒,提醒他道:“嬴永年帐下军师许元瓒,先前因私放江国使臣,已被大王关入大牢了。”

    雍王拍了拍脑门,“哦,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腐儒?哼,如此欺上之人,不用也罢!”

    偃丘陪笑道:“许大人虽然罪不可赦,但毕竟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于兵法亦有极高造诣。大王可否容他戴罪立功?”

    雍王啧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他,摇头叹道:“难得见你替人求情,也罢,寡人便给你这个面子。但他必须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扳回胜局,便以军法处置。”

    “喏。”偃丘笑道,“臣替许大人谢过大王。”

    偃丘这段戏倒引得许多大臣窃窃私语,皆疑惑他竟然转了性,替忠臣开脱罪名;也有人说他是惺惺作态,笼络人心。唯独偃丘这当事人对身旁议论充耳不闻,冷眼袖手,仿若刚才直谏之人与己无关。

    只有偃丘自己内心是清楚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要在相位上坐得稳,就必得先保住雍王嬴珝不可。他这一出言,朝中偃党皆跟风附和,一时间,雍国朝堂上竟出现了嬴珝继位以来前所未有的凝心聚力之奇景。

    下了朝,偃丘也不耽搁,径直往牢中去宣旨。许元瓒在大牢呆了整整一个月,屡次写了谏书皆被牢头忽视,故而未达天听,许元瓒却以为是偃丘故意截下,心里对他恨之入骨。

    待偃丘宣完旨意,许元瓒冷笑道:“我便知道大王还是器重我的!怪只怪尔等奸佞之臣蒙蔽视听!”说罢一口唾沫啐在偃丘脸上,一拂袖昂首傲然朝牢房外走去。

    偃丘强忍着怒气,抬袖揩了揩脸上的唾沫星子,口中骂道:“好啊……你最好别活着回来,否则战事一息,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许元瓒听言气得七窍冒烟,直呼“奸佞小人”,偃丘逞了口舌之快,看着许元瓒的模样顿时泄了火气,大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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