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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异</br> 我是靠着窗子坐着的,小飞坐在我的对面,他自然是看见窗子上有东西了!我不由回头一看,窗户上仿佛有一张人脸!大家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一下子都僵住了一般,气氛安静地十分怪异。我往胡子跟前靠了靠,感到他腿下面的炕上已经湿了,显然吓尿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一惊一乍的人群,突然间怎么就不说话了呢?我只听到自己的心咕咚咕咚地跳着,哼嘿!哼嘿的笑声,恍惚间还能听见!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下炕,往屋外走,这种愿望十分强烈,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在心头,就是想下炕!
我不由自主地溜下炕,拉开门,走出了屋外!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连我八个小伙子,加上明理叔九个人,我确定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在我下炕之前,他们还都一言不发地坐在炕上,而且房门是我亲手打开的,但是我现在却看见他们都在院子,都默默地往大门口慢慢走呢!为了壮胆,院子里的那盏昏黄的灯晚上是没有关的,我看见院子里满是粘稠的血液,到处都血红一片!我记得明明长青已经安排我们小伙子用水冲洗了院子,院子里现在哪里来的这么些血呢?
我看见了什么?我为什么要下炕?为什么要出门?我的思维突然清晰起来!不好!我心里一下子急了!我想大喊出来,可是就好像是进入了可怕的梦魇,明明自己张大嘴巴,卖力在喊,却听不见自己的喊声!我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或者是掐一下自己,但是我的手好像有几百斤重,我死命努力,就是太不起手来!
不好了!眼看他们就要走出大门去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明理叔,就要碰在大门上了,好像他根本不怕碰,直直走向前去!我使劲咬了一下我的舌头,这回成功了,我感到钻心的疼,接着就感觉到了血液的咸腥味!我一口血喷出去,大喊一声:“站住!”
成功了!我喊出来了,我听到了自己的喊声,眼前的人影烟一般消失了!
“快把门关上!你在干什么?”大炕上传来胡子的声音!谢天谢地,他们终于还活在炕上,他们终于开始说话了!几个大小伙子都挤挤挨挨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念着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什么的,给自己壮胆!好像刚才我看见他们在院子的那一幕,就是个梦境!好像前面我下炕、开门、努力要喊出声、最后咬破舌头喊出来的事情没有存在过,这段时间是静止的一样!但是,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的舌头火辣辣的疼,我的记忆那么清晰!
我冷静下来,虽然还是很怕,但是思维还是清晰的,他们一群人刚才魂都出窍了,被外面的东西唤出去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我咬破舌头大喊了一声,才把他们唤醒,才让他们回魂的?为什么我走出去的是真实的人,而他们却是魂魄呢?我不敢想了,也不敢把这事对他们说破,怕他们吃不住这惊吓,精神崩溃!
我啪的一声,关上门,迅速跳上大炕,和大家挤在一块儿。
“有酒么,叔?”我平静了一会儿情绪,问明理叔。
“有……在……在……大柜,你你你去取……我我不敢下去!”明理叔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抖得筛糠一般,已经几乎不能说话了!
“快去取!快!”小飞听说有酒,一下子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其他人也都附和着,但是谁也不敢跳下炕去取酒!
“你你你胆大,快去取啊,元虎!救命啊……”胡子平时看上去满身是毛,像是个威猛的男子汉,想不到居然能吓得尿了裤子!
我平复了一会儿心绪,由于刚才只有我一个保持没被勾走魂魄,所以这一会儿,胆子稍稍比他们都壮了一点。于是我就跳下炕去,打开柜子,哼嘿!我先是听见两声冷笑,接着就在柜子的暗处,发现了一个黑影!我的心一下子咚咚直跳,要从嘴里跳出来,赶紧咂了咂舌头,刚才咬破的舌头还在流血,我就一口血水和唾沫噗地一声喷了出去,那影子就消失了!我吓坏了,大骂一声:“我日你妈!我日你妈啊!”等到心终于跳的平稳一点了,才看见柜子里果然放着两整箱白酒,二锅头!还好,这是明理叔家盖好房子的时候,搞贺礼剩下的!好,酒足够多了,这样就能把大家都灌醉了,昏睡过去,就不害怕了,再说了我们家乡这里的人大都认为鬼害怕喝了酒的人!
我把两箱二锅头一股脑都搬到炕上,一群人像是抢救命的神药一般,一人抢了一瓶,咕嘟咕嘟都开始猛喝!我也不例外,半瓶酒下去,胃里面翻江倒海一般,就要吐,但是为了壮胆为了麻痹自己,强忍着把就留在胃里消化!
一群人疯狂地喝酒,有人开始吐了,也不敢下炕去吐,吐得到处都是污秽,吐了又喝,喝了又吐,每个人都发狂一般哇哇大叫,脸上肌肉扭曲,四肢紧绷,人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谁也不敢再提离开的话,因为没有人有胆量从这个炕上下去,走出这个门!大家只有紧紧靠在一起,抱成一团,等着醉,等着晕过去!
好在这个愿望大家都实现了!最先倒下的是明理叔,他喝得最猛,吐了三次,一共干了两瓶二锅头。慢慢的大家相继都昏睡过去了,我脑子里昏昏沉沉,但就是睡不过去,强忍着恶心,又猛灌了一气,把剩下的半瓶酒倒在头上,弄得屋子里酒味十分浓烈,终于,我也昏睡过去了!
恍惚间,我就看见地上站着一个人,脸色煞白,眼睛红幽幽的,盯着我看!穿着古式的长裙,是一个女人模样!她咧着嘴,脸上的表情绝望至极,忧伤至极,哀怨至极!她的哼嘿一笑,仿佛这笑是一个无形的手,一下子就钻进我的心里,狠狠地揪了我的心一把!
我突然就惊醒了,屋子里灯光惨黄,地上也根本看不见鬼影,我趴在炕头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污秽,醉的太沉了,吐完我又睡着了!
这一回睡得深沉,梦境已经不在明理叔家了!我梦见了一个人,穿着白衣,背着一把剑,走在秋季的荒野上,阳光很清澈,照得一望无际的秋草一片金黄,再也没有一点儿恐怖的感觉了,我也在这荒原上奔跑,我感到自己那么轻,简直就像是飘在荒原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在追那个人,但那人头也不回,就那么慢慢地走在我的前面,保持着一个恒定的距离,虽然他走得那么慢,我跑得那么快,但丝毫不能接近他半分!他衣带翻飞,走路的姿势缓慢而优雅,像是一缕自在的风,完全和这荒野化为一体。
我一直这么追,一直追不上,荒原在我们的身边迅速后退,渐渐地,眼前出现了山的轮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高的山,根本看不到山顶,山直直地矗立在眼前,仰望到最高处是灿烂的金色云霞,山穿过了这云霞,望不到山巅!
那人还是那么优雅地走在前面,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追着他到了那高耸入云的山脚下了!山脚下开着大片金灿灿的菊花,一望无际,他走进菊丛的时候,突然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天哪!这张脸,就是我的脸!和照片上镜子里我的脸一模一样的!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笑容优雅,却完全不是我所能笑出来的笑容!
“你是谁?”我问一句。
“我就是你!”他简简单单回答一句,转身就走了,瞬间就到了山前,消失在山脚的松林里!
这时候,突然天上的云霞、山、还有野花都放出极大的光明,我被这强光一照,猛然就惊醒了!睁开眼,正好夏日初晨的阳光从窗户刺进来,照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纳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完全忘记了身处在这么一个恐怖的环境,心里嘀咕一番,被自己疼痛的胃拉回了现实。炕上的九个人像是一群风雨中的绵羊,密密匝匝挤在一处,抱作一团,睡的正香。
“快起来!快起来!”现在我感觉不到恐惧了,阳光真好,所有的恐惧都被这万道阳光一扫而光!叫人起床的同时,我想起昨晚的恐怖,朝窗外望了一眼,院子被我们洗的干干净净,哪里来半点血!但是,做完看见他们在院子里走的时候,我可是看见院子里血红一片的。
“天亮了么?”胡子吓得眼睛都不敢睁,问了一句。
“亮了!快起来!”
“真的亮了?”他闭着眼睛,再三确定天亮了之后,这才睁开眼睛大喊一声:“妈呀,昨晚上吓死人了!”这小子喊完一句,像是逃离地狱一般,跳下炕,一溜烟就跑了!
所有的人被我叫醒后,基本上都这么喊一句,一溜烟就跑了,连这个家的主人明理叔都不例外!我是最后一个走出明理叔家的,但是,在离他家不远的路边,昨晚的一群人都围了个圈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进人圈,这才发现明理叔在地上躺着,眼睛紧闭,面色发红。
“明理叔跑着跑着,一头栽倒了,发烧着呢!”小飞说。
“快快,抬上去诊所啊,发啥子呆啊?”我摸了一把明理叔的额头,十分的烫。
大家这才七手八脚抬起明理叔,到了长青家的诊所,长青虽然昨晚和我爹、灵成、二壮连夜送自杀未遂的明义叔去了市烧伤医院,但是他的妻子在,他的妻子号称马一针,要是她坐诊,来的病人有事没事先打一针,因此大家送了外号马一针!但是马一针的一针对付头疼脑热是绰绰有余的,于是马一针立即下手,就给明理叔打了一针。完了又吊上瓶子,大家这才离开。
由于地里面小麦正黄,大家都忙着割麦,各自回家了,长青家种的小麦少,而且有人望,帮忙割麦的人不少,所以马一针不急着去割麦,就由他照顾明理叔,我回家请示我妈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灵成叫你去请刘子烟,那你就去请吧,那人道行大着呢,十里八乡都出名!灵成的两下子,还是刘子烟给指点的呢!”我妈听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十分惊异。
于是,我就骑了摩托,前往清凉山。清凉山上有一个道观,每年都唱庙会,很热闹,小时候我常去看戏,路径很熟。听人说,刘子烟就住在山下的香水村,不过这些年来,刘子烟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小半个西北,每天都有外地人来请,忙得脚不沾地。这一次去,还不一定能见得到。
我骑着摩托,飞速行进在莽莽山岭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摩托车后面载着一个人,我甚至能清除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我中途停下来,两三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想起昨夜的事情,我心里就惶惶的。
我骑着摩托车上了山,山势险峻,盘山路七绕八歪,路边就是几丈高的悬崖,我心里惶惶的,老觉得后面有一个人,觉得他很可能随时推我一把!但是我总不能推着车子走吧,我只好放缓车速。
前面就是一个大拐弯,这路我走过,知道前面的弯很急,我放缓车速,慢悠悠地转弯,但车头突然之间好像有一个力量,向悬崖边拧了一把方向!我甚至清楚地感到,是一双手捏着我的手拧了一把方向!我甚至努力想把车头拧回来,但车子还是冲下悬崖去了!掉下去的一瞬间,我吓坏了,但还是回头看一眼,发现路边站着昨晚我梦到的那个女人,看不清楚脸的轮廓,只看到脸色很白!坏了!我要死了!然而,我没有死!命真硬,斜斜地长出悬崖的一棵松树,把我挂住了!摩托车却掉下了山沟。我拼命攀着树枝,终于坐在了树干结实的部分,幸而兜里的手机还在,我给我妈打了电话。
“啥?你受伤了吗?咋会出这事?”我妈急了!
“啥事儿都没有,挂在树上了,树枝擦破点皮,快找人来救我吧!记着千万别骑车,千万小心,事情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