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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290.清漪,我祝福你!</br> >
安静的餐厅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我就狐假虎威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景清漪神情一凛,她的眉梢微微向上扬起,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既然景丽檬说她仰仗着景铭城的疼爱,那她就妥妥帖帖地坐实这个事实,“嗯哼?”
听了这极其自负的话,景丽檬的脸色瞬间变得蜡黄,殷红的嘴唇一上一下地颤动着,她的心中燃烧着最为猛烈的憎恨,极力压制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如疯如狂。
景丽檬紧抿着嘴唇,全无血色,微微地颤动着,看着景清漪仍是一脸自信优雅,她恨不得一把揪住景清漪的头发,把她撅烂,把她的骨头碾碎,她垂下眼眸,看到放在桌上的咖啡,心一狠,头一发蒙,她一把端起小巧的咖啡杯,将还冒着些微热气的咖啡猛地泼洒到景清漪的脸上。
此刻,餐厅里安静得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景清漪猝不及防,来不及躲开,微热的咖啡就倾洒而来,头发上脸上都有,她微合上眼,过了十几秒,她睁开她那双锐利的眼睛,两只眼像两柄利剑,刺向景丽檬的心窝,她慢条斯理地抹了一下脸上的咖啡渍,轻舔了滴落在唇角的咖啡,涩苦,微凉,这时,她的脸上忽地上扬着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
景清漪的目光如冰水浇在景丽檬的脊梁上,寒彻肌骨,她这时才明白,她好像惹到了暗夜罗刹,她的心底滑落着一种隐隐约约的惶恐不安。
过了三十秒后,景清漪迈着优雅的步伐,上前两步,走到景丽檬的右侧,目光冰冷地看着景丽檬,她端起桌上的另一杯咖啡,轻哼一声,从头顶上缓缓倾斜着咖啡杯,醇香浓郁的咖啡就这样滑落了下来。
景丽檬浑身的热血在沸腾,每个细胞充满愤恨,她眼睛冒着怒火,两颊惨白,但过一会就通红起来,双手和手指都奇怪地、不知不觉地抽动着,突地扬起右手,似是想抽景清漪一个耳光,她的口里只是吐出一个字:“你!——你!”
“丽檬,住手!”刚好外出办事的贺明扬在路过餐厅时看到了这一幕,他快速地跑了过来,将景清漪拉在他的身后,疾言厉色地瞪着景丽檬,而后,偏过脑袋,看到景清漪头发上脸上沾着咖啡渍,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关切地问,“清漪,你没事吧?”
“我没事。”景清漪缓缓地摇了摇头,唇角上扬出一抹优美的弧度,以此来宽慰一脸担忧的贺明扬。
“她能有什么事,我这一身咖啡渍还是被她给泼的呢!”景丽檬见贺明扬仍如以往那般护着,她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白颈脖上涨起细细的青筋,唇角微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口不择言道,“明扬哥,你们都被她那清纯的模样给骗了,她彻头彻尾就是个心机婊!”
闻言,景清漪那张白皙的脸上,怒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她那双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够了,清漪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贺明扬皱着眉头,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嘲讽的话语滑落了出来,“丽檬,无事生非的本事日益见长哈!”
“明扬,别置气了,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景清漪没想到贺明扬会这般盛怒,她瞥了一眼正气得冒烟的景丽檬,又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轻声安抚道。
“你!”闻言,景丽檬的脸上蒙着一层深深的怒云,她怨愤地瞪着景清漪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清漪,我送你回去换身衣服。”贺明扬不再理会景丽檬,她已经被嫉恨蒙住了双眼,所有的感受都是带有偏见的,他低眸看着景清漪,温声说。
景清漪微微点了点头,与贺明扬一道离开了餐厅。
贺明扬快走了几步,打开副驾驶车门,将景清漪请上了副驾驶座,而后,他绕过车头,也上了车,不一会儿,就在往景清漪公寓的方向行驶着。
“明扬,我和祁懿琛……”景清漪看着坐在驾驶位认真开车的贺明扬,想到他对自己的那番情意,她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眉头轻蹙着,紧咬着下唇瓣,双手紧握成拳,不安地颤动着,低沉的声音响彻在车厢的角角落落,“已经领了证,就在昨天上午。”
景清漪的话音刚落,贺明扬怔楞了下,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车差点要撞上从拐弯处蹦出来的货车,浑身激灵的他紧急刹车,“嗞”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天际,与地面摩擦的车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离货车就只差一米的距离。
贺明扬的双手被惯性弹在方向盘上,幸好没事,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却不敢偏转着脑袋看景清漪,他知道,刚才发生的定然也吓到了她,但她先前的话语,却是给了他迎头重击。
犹记得,那些代表事实的文字传入他耳中时,在那一刻他清晰得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为什么……是他?”贺明扬的脸上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他的手激烈地抖动起来,俊逸非凡的脸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深邃的瞳孔里泛着深深的心痛,嘶哑的声音滑落了出来,带着些微的颤音。
“我也不知道,在面对祁懿琛时,会不由自主地紧张,不安,没见到他时,会想念,见到他时,有种从心底冒泡的喜悦涌上心头,我想,这就是喜欢吧。”景清漪听着那声凄凉的问句,她的心猛地一缩,像是扼着她的喉咙般,令她无法呼吸,她不敢朝贺明扬那儿看,不忍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但是她忍不住不看,她低垂着脑袋,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歉疚,“明扬,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兄长,从不敢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闻言,一股难言的伤痛涌上贺明扬的心头,他只感觉手脚钻心的冷。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像是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贺明扬那俊美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瞒着你。”那声叹气幽幽地传进了景清漪的耳朵里,她似是能感受到贺明扬此刻难以言喻的不宁心绪,也能察觉到他满腹的疑惑不解,她轻声解释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我就是那个伤你最重的人。”
“清漪,我祝福你。”贺明扬的面色苍白,指尖冰冷,心脏急促地跳着,唇边似乎有一缕苦涩的微笑。
他选择尊重她的一切决定,纵使到最后带给她幸福的是另一个男人,他也甘之如饴。只是,那满身的悲伤和心痛只能留在心里,不论怎样填补,都会留下痛的痕迹。
说完后,贺明扬强压住内心极度的悲伤,又启动了车,朝着目的地的方向继续行驶着。
只是,车厢里原本和谐的氛围顿时变得凝滞了起来,可是,谁也不想打破这种看似平常的安静,任由其安静下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景清漪的公寓楼下,景清漪担忧地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贺明扬,她自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自己,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宁愿最后受伤的是她自己,可是,事情总是不按照她所设想的那般发展,所有的事情早已脱离了正常的轨道,现在要回到正轨,那又谈何容易呢。
“明扬,你先回去吧,我待会自己坐计程车过去。”景清漪知道此时的贺明扬需要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去疗伤,她只想他能早点振作起来,她轻声说。
“没事,我送你回来的,理应送你回去的。”贺明扬笑了笑,不过笑得很勉强,比哭看着还让人感觉难受,“赶紧上去换身衣服吧。我在这等你。”
见贺明扬执意要送她回去,景清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轻点了点头,就下了车,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
贺明扬看着景清漪的渐渐离去的背影,许多往事在朦胧的眼眶一幕幕的演绎开来,曾经的执着不在,他心疼得像刀绞一般。
他想要下车,偏头一看,烟盒里还有最后一根烟,又坐下,点上,打火机照亮了他那黯淡无光的眸子,脸上显露出那忧郁深深的痕迹。
烟雾缭绕,安静燃烧,他那满是愁绪的脸掩埋在层层烟雾下,泛着朦胧疼痛感。
时间悠然滑过,看着烟逐渐没有痕迹,空气中闻到一股股淡淡的味道,他弹落的烟灰如此的悲凉,亦如他此刻悲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