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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船头坐着,偶尔对看一眼。
魏雪芳听到龙洵说自己美,显得很开心。笑容中充满着女性的成熟、智慧、从容与大肚,笑容中充满了对他人的喜爱,笑容中充满了一切美好。
龙洵充满感慨,只好实话道:“在下对于姑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魏雪芳微笑道:“我也是,第一眼见到公子,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唉……”她突然惆怅起来。
龙洵道:“像姑娘这么完美的人,也有烦恼么?”
魏雪芳叹着气道:“本来没有的,这几日才出现了。不过也没关系,人生怎可能一点烦恼都没有?”她忽然展颜一笑。
“魏雪芳,”龙洵自言自语道,“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魏雪芳对他的分析很喜欢。
两个人微笑地、单纯地看着对方,就像是永远都看不够。
江清月近,夜深浓雾起,三更渚灯,五更鸡犬闻。已经看了整整一夜,现在已是早上,两人还在失神地看着对方。
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切看上去多么美好。
但两人是否疯了,一夜不睡,就为了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搞得现在都有些困了。
龙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雪花,你这里有可以睡觉的地方么?好困。”
魏雪芳甜笑道:“有的,在里面,你去睡吧。”
“那你呢?”龙洵关心地问。
魏雪芳的精神很饱满,似乎一点倦意都没有,微笑道:“你睡吧,我不困。”
天呐,这个女人,一夜没睡,居然连一点疲倦的样子都没有,是怎么做到的?
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船舱里,布置着一铺卧床,女子闺阁的幽香扑鼻。船舱里还有精美的鱼杆,还有锅米油盐,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看来这个女人已把这条小船当成另一个家了。
龙洵想象过去,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呀!多么令人向往!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这床好香,他总觉得睡在上面就像睡在魏雪芳身上,那是万万不行的,男女授受不亲呀。于是他只好又跑出船舱。
“杨柳岸,晓风残月!还是这样的感觉好,里面太暗了!”龙洵躺在船舱外,闭着眼睛道,“你还是去里面睡吧!”
魏雪芳急道:“公子,早上风冷,睡外面会染上风寒的。”
龙洵道:“没事,我一直用寒石练功,这算热了。”
“寒石?”魏雪芳疑惑。
“嗯嗯!”龙洵从腰间解下香囊,小心递了过去。
魏雪芳接住看了一会,道:“这寒石凉得简直就像是一块冰。”于是小心还给龙洵。
龙洵以手作枕,享受着江风的温柔,享受着天地的美好,早已忘却了许多要事。他到西南来,可不是要陪绝世美女漂流,享受的。他是来联合魏家,抗击万雄天的。
“魏雪芳?魏?”龙洵突然对这个名字很有兴趣。
“公子看上去并不像普通之人,又说自己有要事在身,可否说来给妹妹听听?”魏雪芳甜甜地看着他,问道。
龙洵很舒畅、很开心,所以也笑得很甜,道:“姑娘是否听得,魏家有什么情况,会不会投降万雄天?”
魏雪芳突然皱眉,有些恨意地道:“我讨厌万雄天。”
“怎么了?”龙洵看到她不开心,显得很关心。
魏雪芳道:“万雄天杀了字叔叔,还抓了我爹,逼我回去嫁给他的儿子万匡,否则就要杀了我爹。”
“什么?你……是魏达的女儿?”龙洵惊问。
“嗯!”魏雪芳微笑地点点头。
龙洵看着她娇美的脸,不禁感慨,觉得有些可惜。
万匡虽然也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在容貌方面完全可以配得上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很完美,万匡根本不配拥有她。
感慨着感慨着,龙洵还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嫉妒,所以打住。不再想配不配这方面之类的问题。于是问道:“那你喜不喜欢万匡?你见过他没有,他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绝不输给任何人。”
魏雪芳道:“比起公子来,他却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过,这并不是我讨厌他的原因。我讨厌他打不过我哥,打不过我,却那我爹来要挟。”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在下了承受不起,”龙洵立即道,“姑娘的兄长难道是昨天黄昏遇见的那一位公子么?”
魏雪芳道:“正是,这几日,哥哥为了救我爹,一直对我阴魂不散,想抓我回去跟万匡成亲。”
“哦,我明白了,昨天你兄妹二人所使的那一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魏家‘鲤鱼剑法’了,”龙洵恍然大悟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魏雪芳无奈地道,“继续逃在外面玩几天,然后回去救我爹咯。”
“怎么救?”龙洵急问,“你们打得过万雄天吗?”
魏雪芳道:“只能回去嫁给万匡了。”
龙洵虽然有所感伤,感觉魏雪芳并不是很愿意,但也只能安慰道:“万雄天迟早统一武林,成为武林盟主,作为他的儿子,万匡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他也长得相貌堂堂,雪花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我一点也不担心。只是真心希望,他永远对你好。”
魏雪芳轻轻微笑道:“但愿吧!”
两个人又微笑地互相看着,就像是敬亭山,相看两不厌。
“尽说我,公子也说说你自己吧!”魏雪芳忽然道,“公子问起我魏家的情况,又是为何?”
魏家沦陷,魏达也被抓,这次跑来西南,完全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但此时与魏雪芳在一起,龙洵心里却异常平静,完全没有感到太在乎,没有感到遗憾。
他微笑道:“在下本是打算来与令尊商议联合抗击万雄天的,可是已经晚了。”
魏雪芳立即安慰道:“一点也不晚,也许哪天我爹被放出来了,你们还可以商议的。”
龙洵苦涩地笑笑:“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呢?令尊就要成为万雄天的亲家了,联合什么的都放手吧!只是,若有一天,我与万雄天、万匡打起来,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