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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的傍晚,游侃阳身为皇室嫡系,须回宫中主持宫廷晚宴。
修炼的小伙伴不在场,元素融合自然是进行不下去。金戎索性带着几壶小酒,又前往禁峰的方向,他可忘不了,那里还有一个老酒鬼正昏天暗地的盼着他呢。
“你可有日子没来了!”落汐龟可怜巴巴的道,离了老远,它的一双乌木似的大眼珠子都已经恨不得泡到酒坛子里去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近日诸事实在繁忙。”
已经顾不上搭理金戎,一道碧波霎时嘣出,几斤重的大酒坛凌空而起,酒坛微微倾斜由浅渐深,十里香自空中洒落,化做一条银丝细线却毫无断绝的,顺着落汐龟的口中而落下。带着氤氲满腹的酒香,落汐龟满意的打了一串儿酒嗝儿。
“嗝儿……”它意犹未尽的道“小金戎啊,下次……能不能多带一些啊……”
金戎怂了怂肩膀,摊开双臂道“前辈,恨不能多生两只手哇!”
“哼~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可是无旁峰首席大弟子,你能连块界石也没有?”
还真没有。界石作为一种极其稀有的,储物型材料,整个九华山也没有几个人坐拥。即使金戎已经是百纸浅唯一的弟子,只是他境界未够,百纸浅再偏心,也不能不顾众人之怨私自给他,那才真真是应不上众人之口了。
“唉~”落汐龟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像是在盘算什么又拼命的按耐住,“哎哟,俺的肚子里有虫子在爬哟!”
金戎吓了一跳“前辈,您的肚子里有虫?”
“是啊,酒虫!”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真真也是服气了!“对了,来了这么多回了,还尚未请教前辈的尊名”
落汐龟抬起前肢挥了挥,依然够不到巨大的脑袋,它只好放弃道“说到这个……俺叫什么来着?啊,忘记了,哎呀呀,俺在你们这禁峰呆的时间太久啦。不过,你如果想知道的话,俺努力的想,说不定能想起来。你想知道吗?”
“……”废话,不想知道问你干嘛?但是已经问出口了,不想知道还来得及吗?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金戎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我想!”
“嗯,嘿嘿,叫我想一想,叫什么来着?哎呀,要是有点小酒,俺立刻就能想起来啦!”
“……”
“真的,没有酒俺没有劲儿啊,没有劲儿就没有精气神啊,没有精气神就没有……嗯?”老龟扬起巨大的脑袋,耸动着鼻尖使劲的,深深的在空中嗅了嗅“有酒!”
“什么?”
“有酒的味道!”
“前辈!”金戎一阵无语,真是想酒想入迷了……
忽闻,“哈哈哈!前辈真是好鼻子啊!”原来是许清如,一左一右拎着两个大酒坛子,跨过山脚下快步而来。
“清如!”
“清如小子,哈哈哈!你个臭小子也好久没来看俺老龟了啊!”
“前辈,我们哥俩轮番给你送酒来,你还不满意啊!”
“满意满意,哈哈哈!”
……
……
十五的月亮真圆啊!不知是否在禁峰山顶上的永心潭淘洗过似的,那月光柔似柳絮,轻若浮云。不像晚霞那样浓艳,因而显的素雅,没有夕照那么灿烂,因而更显得……哀愁。
“喏,今天没有下酒菜!”许清道掂起一坛十里香,与金戎就着一坛畅饮。
“你怎么来了。”
“今天正月十五啊。”
是啊,十五了,圆圆的月亮应着圆圆的日子,到又有多少人家能够团圆呢。
气氛不再似方才那样的活泼,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连一旁早已喝完自己坛中之酒的落汐龟,也识趣的没有再哼哼。
忽然有雨声淅淅沥沥的响起,下雨了。细雨斜摆迷蒙笼罩了九连的山峰,似雾般朦胧,更添上了一丝轻愁。
一个巨大的碧波凝出,却不含任何攻击力的,将两人包围起来,以躲过细雨的侵袭。
金戎没有回头,也知是落汐龟使的把戏,他心中一暖,有感而道“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可惜了,酒不够,不然咱们与前辈就在这半月青山细雨中,畅饮一番,岂不妙哉?”
他与许清如一同笑笑,却都没有注意到身后落汐龟更加纠结的双眸。
“唉,我说你们两个臭小子小小年纪,干什么在这里悲春伤秋的!”
“龟前辈!几时更知几时愁啊,你不懂,你不懂~”许清如摇头晃脑道。
游侃如,堂堂的一国公主啊,哪怕她是庶出的又如何,巨大的差距巨大的的鸿沟就摆在眼前。现实没有办法回避,就像金戎方才谈的什么青箬笠,绿蓑衣的,在与游侃如的闺友相对的时刻,除了修行,她们谈的都是这些诗词歌赋琴棋丝竹,哪怕一句,许清如也根本插不上话。那么以后呢?即使两情相悦……他也清楚的知道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再逃避,也终须有面对的时候啊。
金戎了然的拍拍他的肩膀,作为好兄弟好朋友,他完全清楚许清如的自卑从何而来。但他也同样清楚,这个结只有许清如自己能解。就像他内心深埋着的所有压抑也都只能靠自己,硬挺过去。
当初五年后的星宿选拔,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这两年多的岁月里,金戎只突破了元素出体,刚刚成为一名下品术士。有再如何执着的信念,也会觉得累了,疲惫了。现实啊,并不是那些史书中的童话,怎么可能只要随便动一动手指,实力就能突飞猛进。眼前又闪过那个温柔的温暖的身影,母亲啊,孩儿如何能对的起你呢。父亲啊,父亲……
“唉……”
“唉……”
两声轻叹,一声哀愁。
“来呀,最后一口的,干了它!”许清如端起酒坛。
金戎却摇了摇头,“你干了吧,我等下回去还要修炼。”
“这个点了回去还修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许清如又道“怎么,元素融合还是不顺利吗?”
“不怎么顺……”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遮风避雨的碧波突然爆开,连带着它本身浓郁的水元素,二人立刻被淋了个通透。
“前辈?”
“你们说什么?元素融合?金戎,你再说一遍,你在做什么?你在融合元素?天地精华中的五行元素?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