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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寻找草药的这么些天里,金戎也从未忘记过,枕头下面还压了那么一本《扎冲三注》,只是当时的他,打不开。现在依然也,打不开……
古朴的封面上只有“扎冲三注”四个大字,看起来并无异常,但是想要翻开它一窥究竟,却并不是那么容易。似乎被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封印,金戎知道,那是禁制。实力或者别的什么方面没有达到它的要求,就无法打开。
于是每日清晨,少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这本《扎冲三注》翻上一翻,可惜不能打开。现在又多了第二件事,对着右手腕的金色小鱼儿喊上一喊,可惜没有回应。好像回到了龙角峰上一样,每日练习,从不成功。金戎笑了笑,罢了罢了,就当重温旧日吧。
还有一件事必须先办妥,金戎收拾东西,往天水峰而去。
天水峰通体碧绿,树丛茂密,最特别的是,峰顶有一眼山泉奔涌而下,颇为壮观。金戎往山峰半腰而去,师父的话还犹在耳边。“冰丝绫?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登记在案即可,还有,戎儿,以后这些小事你就不要太上心,多把心思放到修行当中去。”
木质的宝盒纹路环绕,隐隐还能听到里面冰丝绫盘旋传来的哗哗水声,水元素浓郁不可言状。金戎一边捧着冰丝绫,一边若有所思的想,莫非元素出体的事情师父已经知道了?他暗暗觉得奇怪,却始终没有头绪,索性只往天水峰上行去。
……
……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上面仅仅铺了一层纯棉床单,一双单薄的棉被上,摆放了一个小小的枕头。一副小木桌椅相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朴素的不像个女孩子的房间。
这里,却是徐甘的世界。
她平日不爱与人多交谈,连修行也只在自己的房间里。
大门一关,这里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徐甘没有任何爱好,除了修行。
但她最近修行的很不顺,不是别的原因,正和金戎一样,因为——心魔。
并且渐渐难以压制,心魔发作的愈加频繁。
水系心魔是为“怨。”
怨,恚也。
且怒且悲。
空间骤然紧缩,四周一片虚幻。
仿佛一瞬间从窒息的水面浮起,徐甘自冥想中惊醒。
无法动弹。
就像被人点了穴,哪怕一根手指也无法移动。
一丝一毫的距离,此刻都仿佛海角天涯。
空气变得湿黏,感官变的迟钝。
有什么梗住了喉,想要呼救却不能发出声响。
只听得到自己努力呼吸的喘息。
“呼~哈~呼~哈……”
有什么声音,忽远忽近,从遥远的,未知的,陌生的远方,穿过风和原野,穿过虚无缥缈的黑暗,从虚掩的门缝中溜了进来。
“哈哈哈……”
“姐姐,你来抓我呀”
“姐姐,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
“小银子,快回家吧!”
“姐姐,我们快回家吧!”
“……”
银瓶乍破水浆迸,水泉冷涩弦疑绝。
如同如泣如诉的琵琶发出一声脆厉的凄鸣,一瞬间悲声大作。
“小银子,你快走!”
“孩子,走!”
“小姐!小姐!走!走啊!”
“姐姐,姐姐~啊——”
一声稚嫩的尖叫划破长空。
……
不!不要!住手!求求你!求求你们!
动不了!动不了!
只能硬生生地听着!
那凄厉哀嚎,始于剑影刀光。
那痛苦呻吟,终于漫天烈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红砖绿瓦,变的灰败而成影斑驳。
那苍翠欲滴,变的萎靡而化为灰烬。
那来自故乡的声音,却不带着一丝温度,冰冷的去往仿佛地狱的终点。
“呼~哈~呼~哈~”
如雨下的,不仅仅是虚弱的汗水,还有不能停歇的眼泪。
倐儿,压力顿失,一切化为虚无。
徐甘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
但,她不敢。
炙热的烈日被隔绝在窗帘外面。
只有极少数微弱的光线透过细窄的窗缝,布下一片阴影。
那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从阴影里一摇一晃的走出来,微微跛。
徐甘拼命的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中一张狰狞的面具。
面具越来越近,只有被逃生本能支配的躯体,却突然双手紧紧抱头。
“嗡~”剧烈的耳鸣。
被双手拼命按压的头脑被无形的外力入侵,意识逐渐被挤临颅腔边缘,快要脱离身体。
模糊中,一把赤红长剑举起。
徐甘闭上眼睛,世界恢复到一片黑暗。
等待,最后的降临。
……
……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睁开双眼,压力突然一松。
没有了耳鸣,没有了狰狞的面具,没有了赤色的长剑,只有门外不断传来的敲门声。
“呼~哈~呼~哈~”
“咚咚咚!”
“徐甘师妹,打扰了!”
不管门外是谁,徐甘知道,这次的心魔,终于过去了。
……
……
金戎一向很有礼貌,敲门都只敲三声。他的眼眸低了低,“敲门一次要敲三下!”还是母亲在世时教的。
须臾,门终于开了,虽然只开了一半。
“徐……”
金戎的嘴角上扬,准备打一个亲切有礼的招呼,但他的微笑,顷刻间止于唇边。
徐甘面无血色的出现在门口,遮盖了门后仅有的微弱光线。大滴大滴的汗顺着她的鬓角流下,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徐甘师妹?你怎么了?”
即使从心魔发作中逃了出来,却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依然没有丝毫力气。但徐甘不愿示弱于人,只冰冷道“拿来。”
金戎明白她指的是冰丝绫。他虽然关心,但不能过分关心。因此他的眼睛里还溢满了担忧,却只递过木盒,不在言语。
一个半斤不足的木盒,却好似千斤之重。徐甘接了过来,还往下沉了沉,才收于怀中抱好。
“谢谢。”
“别客气。”
“辛苦了!”
“应该的!”
……
沉默了片刻,金戎终于道“无旁峰还有诸多事宜,我就回去了,你快进去休息吧。”
徐甘只想快速而低调的回应一下。但她太疲惫,太悲伤,更愤怒一切都只能化作无能为力的,紧握又松开的双拳。
因此她只能勉强的点点头,却不想头刚刚低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